“可是,阿澈爲了讓我住進來,費了好一番功夫。”
“遲早要住進來的,我又不急。”
白棠更加不能承認她着急,要是承認了,豈非成了她恨嫁。
這個是絕對,絕對不能有的。
“我也不是單單爲了你。”
蘇子澈還在寬慰她,說的是,他反正要住回來,要是不清理清理。
回頭在自己家裡,一舉一動都會被有心人記錄下來,往外處傳,想想都可怕。
白棠明知道是特意說給她聽的,還是漸漸被笑意籠罩了。
“你既然決定了,就帶着麥冬和香菜,搬過去。”
“行李都沒來得及都打開。”
“統統打包,用馬車送你們過去。”
白棠能夠看得出來,阿澈知道她的決定後,反而輕鬆了點。
他只是在擔心她多慮。
蘇子澈拉住她的手,居然親自幫她把才從箱子裡取出的衣物,重新裝回去。
“王爺,王爺,這些事情讓我們做就好。”
“王爺,這些不是放在這裡的。”
“王爺,你放過我們,讓我們做點事情吧。”
白棠在旁邊看着麥冬和香菜的小苦臉,笑得直揉肚子。
“大姐兒,你不勸勸王爺,還在旁邊煽風點火的。”
“我哪裡有煽風點火。”
白棠走過去,摟住阿澈的胳膊。
“好了,好了,讓她們收拾,反正也不多,要是不經過她們的手,回頭就找不見了。”
“這邊還置辦了全新的兩箱子衣裙,都帶去。”
蘇子澈把阿大招呼過來,細心叮囑幾句。
讓他列張清單,只要是府裡頭,白棠用得上的,按着他的用度,一模一樣送份去新府那邊。
“阿澈,新院子地方大,帶兩個人夠不夠用?”
“她們負責照顧你的飲食起居,其他的人手,我另外給你安排好了送過去。”
蘇子澈又想了想:“沒有個看家護院的也不行,先把阿陸……”
“阿陸不行!”
白棠一下子喊起來。
“怎麼不行了?”
“他對你身邊的事情最是熟悉的,還是留在這邊,你也說新院子是皇上賞賜的,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敢招惹,除非是嫌自己活得太長。”
“那我把庭院,還有竈房裡頭的人,給你安插好了,你暫時看看順不順手。”
白棠本來沒那麼多講究,府裡頭的人越少越好。
蘇子澈安排好了眼前的,親自陪着她搬過去。
白棠下了馬車,才知道阿澈的話還是往謙虛了說的。
這庭院,這氣派,好吧,皇上其實是真大方,隨手一揮,這輩子都吃穿不盡了。
“先進去看看,東西讓他們搬進來。”
白棠往裡面走,庭院大,住的地方卻很精緻。
不知是誰負責的,連妝臺上的水粉胭脂,都一應準備妥當。
“我們費力氣搬這個,搬那個的,其實這裡已經都有了。”
白棠順手擰開一瓶香露,花香怡人,應該是用來梳頭的。
“那邊還有一排小屋子。”
蘇子澈隔着窗,指住後院。
白棠將香露放下,繞過去,靜靜看着眼前的一排。
她有種預感,只要將小屋門推開來,必然會有驚喜。
到了這個時候,她反而有些害怕驚喜太大,要收不住節奏了。
“怎麼不進去看看?”
“阿澈,如果屋中的,和我猜想的一樣,怎麼辦?”
蘇子澈給她個安心的笑容。
“不會怎麼樣。”
白棠深吸一口氣,將屋門推開。
果然,小屋子一通到底,都做成眼熟的架子,上面堆放好了各種晾曬的藥材。
有些已經是成品,有些還需要進一步加工。
白棠對這些如數家珍,一一看過去,數過去。
等到一直走到屋子盡頭,她轉過頭來看依然站在原地的阿澈。
“不是皇上的手筆,你說對了。”
皇上才和她相識幾天,哪裡能夠這樣瞭解她的心思。
要說是鍾扶余,依然不太像。
這人是才子,要是還有這能耐,那不就和上官姐夫的本事,在伯仲之間了。
“阿澈,這些是誰做的,你能查查嗎?”
查不出來的話,她心有不安。
因爲,對方似乎太瞭解她,像是能夠徹底讀懂她的心。
如果是朋友,那還好了。
如果是對手,是敵人的話,白棠的肩膀抖了抖。
蘇子澈已經飛步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摟到胸前。
“不看了,不看了,先回屋去休息。”
“麥冬還在整理。”
白棠將額頭抵在阿澈的肩頭。
“會是鍾扶余嗎,這個人到底是誰?”
“還在查,暫時沒有結果。”
“他背後的人是誰?”
“他彷彿只對你有興趣。”
“胡說,他不是還給皇上出了好些點子,怎麼說只對我有興趣。”
蘇子澈的手,摸過她的頭髮。
要是連鍾扶余眼底的那一抹神情裡面,到底寫着什麼都看不出來,他也實在太無能了。
“阿澈,我想靜一靜。”
“好,靜一靜。”
這樣的庭院,這樣的佈局,還有前後院的各種安排放置,甚至是一長溜的藥材房。
和白棠想要的沒有絲毫的差別。
她在心中反覆想了好幾次,總要想親手佈置起來。
而每一次,又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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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能在天都城獲得一個現成的。
“阿澈,這個庭院,皇上是幾時想好要賞賜給我的?”
“就我回來之前,本來說好由我全權負責,代表皇上給你重賞的,結果我這邊還沒準備好,皇上直接出手了。”
蘇子澈讓她坐在窗口,往外看的話,前後院的風景,都盡收眼底。
“既然是你喜歡的,爲什麼你這樣不安?”
“有個這樣瞭解我的人存在着,我卻不知道他是誰。”
白棠很是苦惱的皺了皺眉毛,實在不行的話,不如把鍾扶余找來,細細盤問一下。
“我進宮去打聽,是誰準備好這些的。”
蘇子澈知道白棠的性子,她要是得不到一個精準的答案,飯吃不下,覺睡不着。
既然有人做了,肯定會有痕跡留下,順藤摸瓜的話,要找到源頭,並不算難。
蘇子澈難得有些私心,他反而不希望最終查到的那個人是鍾扶余。
這人越來越礙眼,底細又藏得太好。
實在是個不定數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