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呢？”
“小虎說，該打聽的都有眉目了，馬上就過來。”
阿屠忽而往前一指：“這不是小虎嗎，說來就來了。”
“老大。”胡虎一臉的焦急，“老大，我正要去找你，阿屠說你過來這邊了。”
“嗯，過來看看，打聽出什麼了？”
“老大，以後這個院子，我們還是不用來了。”
胡虎先把自己給說喪氣了。
阿屠忍不住叫起來：“這算什麼話，什麼叫我們不用來了。”
石永言到底見過世面，知道這話裡有話的。
胡虎一下子怒了：“你沒聽我說完，喊什麼喊！”
“那你倒是說啊，你不是號稱在荀陵郡沒有翻不出的人嗎。”
“這人原本就不是荀陵郡的。”
“這個我知道。”石永言聽對方的口音就不像本地人。
“老大，這個人的身份，來頭太大了。”
胡虎偷偷往白棠的院門口看了一眼，忽然就壓低了嗓子。
“老大，你知道的吧，當今皇上有個小叔叔，七皇叔，和先帝爺是一個皇后生的，人稱陵王。”
石永言靜靜的聽着他說話。
“白家姑子的那個相好，就是陵王，是皇叔！”
“什麼相好，什麼相好……”
阿屠腦子沒轉過來，只知道石永言要同白棠好，就不能有別的男人出現。
結果，自己舌頭先打了結。
“什麼，皇叔，陵王，媽呀是個王爺！”
“可不就是王爺，傳聞說這個皇叔文武全才，實在了得，皇上登基以後，實在害怕這個小叔叔，就找個好些個理由，將他發配到荀陵郡來了。”
“發配？那他還是王爺嗎？”
“怎麼不是，發配是發配了，頭銜還在，那排場也在，府邸就在西城邊，你又不是沒見過。”
“那府衙大的很，我在外面看一眼，都覺得氣派的不得了。”
石永言一聲不吭，就聽着他們兩個的對話。
“老大，要是哪家的公子少爺，你說看在你們打小一起長大的份上，青梅竹馬的情意，我們還有點機會……”
胡虎搓着雙手，想要勸勸石永言，別在一棵樹上吊死。
這棵樹，看着亭亭玉立的，都快長到皇宮裡頭去了。
咱們高攀不上哪。
“不行。”石永言只冒出兩個字。
“對，肯定不行了，他那個身份，誰能比得上啊，郡府大人看到他都要低頭哈腰的。”
“不，我要去和阿棠說，不能跟了這個人，不行！”
石永言三兩步就要往前衝。
胡虎和阿屠兩個，一邊一個硬拖住他。
“老大，你有沒有聽到我的話。”
胡虎在原地直跺腳。
“聽到了，我知道你查的很好，那人是陵王，是當今皇上的親叔叔，所以我要去同阿棠說清楚。”
“你以爲白家姑子不知道嗎？”
胡虎翻了個白眼，白家姑子看着多聰明一個人。
不知根知底的，能和別人好上？
要說呢，怎麼被從本家趕出來，一點事情都沒有。
原來還有更好的在外頭等着她呢。
“她知道，也不行。”
石永言上脾氣了，將兩人甩開，大步往小院子走去。
那兩個跟在後面，跌跌撞撞的，不敢離去，生怕他闖了禍。
這是，這是要去找陵王決鬥了！
白棠等着江大海也到了，問問今天做工的進度，正把被子在前院晾曬，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她以爲是誰，開了門一看，還是石永言。
“石頭哥，又怎麼了？”
“你跟我出來說話。”
石永言知道這會兒，小院子裡閒雜人等太多。
白棠覺着奇怪了，今天這是怎麼了，一會兒進去說話，一會兒出來說話的。
她又不是軟糰子，任人隨意揉捏的。
“石頭哥，就在這裡說好了。”
“不行，你給我出來說。”
白棠見他要上前來拉扯，一點不想客氣了，正要開口呵斥。
胡虎先衝了進來，把石永言攔腰抱住了。
“大姐，你別生氣，老大是聽到點事情，拿不住主意，別理他。”
白棠聽他喊自己大姐，各種彆扭，也不想多話。
“石頭哥，要是你真有話要說，就在這裡說，不然我事情多，就不多陪你了。”
石永言將胡虎再次甩開，這次是不敢來拉她的袖子了。
“阿棠，你知不知道那人是陵王。”
白棠本來已經往那邊走了，聽了他的話，停下來。
這樣子凶神惡煞的趕過來，還是爲了這個？
“我知道他的身份。”
這個院子裡的，恐怕多多少少都知道了。
本來也沒打算多瞞着誰，只是有些不必要，挨家挨戶的去通知吧。
“那你知不知道，你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白棠明顯不樂意了，這話還真輪不上你來說。
這是看在舊情份的面子上，否則，她一定喊香菜來轟人出去而來。
白棠不怒反笑道：“石頭哥，你怎麼就覺得我和他不可能在一起了。”
“他是陵王，是王爺，他現在不過是一時貪圖新鮮好玩，回頭就算真把你娶進門，你還能做他的王妃不成！”
這些都是實話，怎麼聽起來就這麼刺耳呢。
“他以前三妻四妾肯定免不了，難道你能夠忍着，你的性子能忍着做小！”
“石頭哥，你還真是瞭解我。”
“阿棠，我不怕你生氣的，更不怕你要打罵我，我是真心實意來勸你的。”
“勸我什麼？”
“勸你早早的離開他，離得越遠越好，免得以後會傷心。”
白棠沒有要罵他，都把話攤開來說到這個份上了，不是至親至愛的人，不能夠說得出來。
她曾經想過，要是養父白巖知道阿澈的身份，大概也會說類似的話，類似的勸說。
沒想到，她先從石頭哥嘴裡聽到了。
“石頭哥，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的。”
“阿棠，你這麼聰明，一定能夠都想明白的對不對？”
“是，我想的很明白。”
“那你，那你……”
“我想明白的話，不能告訴你，對不住了，石頭哥。”
白棠哪裡不知道他是好意，真的是一番好意，後面的胡虎和阿屠兩個都快急死了。
這是怕得罪她，又怕得罪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