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察覺到身側灼灼的目光,一個轉頭,見着香菜雙眼發亮光的聽着兩人的談話。
不覺心裡頭冷哼哼,到底是阿澈的眼線,你這是願意幫着從後頭推我一把,直接推的和你家王爺一起吃,一起睡,是不是。
是不是!
香菜大概看出白棠的表情有點不對勁,訕訕的笑。
“大姐兒,我是等着看看要不要添茶倒水的。”
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去陪着麥冬,這邊不用你候着。”
香菜不捨得走,想一想,沒準她留在這裡,大姐兒會不好意思答應。
到時候,王爺還要怪她多事。
她就差走一步,一回頭了,心裡頭好奇的要死。
“你看看,這就是阿大教出來的。”
“我也有些奇怪,香菜的性子,明明更像是阿陸的。”
屋頂上其實還蹲着一個,什麼話聽不見啊。
阿陸默默的留下面條寬淚,我哪裡和那個傻缺的丫頭像了,我這是老實可靠,她纔不是。
“吃了飯,你回去好好休息。”
他一提,白棠還真想起來了,屋頂上,阿陸還在呢。
你這樣平躺下來睡一晚,讓阿陸在屋頂上也平躺睡一晚?
有沒有人權了!
侍衛也要有人權!
“回去又是一大堆的事情。”
這是要討價還價的意思?
對不起,完全沒得商量。
“你不是說,回頭要留杜仲也在這裡,一共三間屋。”
“我也說玏,把隔壁的院子買下來,住的寬敞些更好。”
白棠想了想,倒是可行的,她買這個院子,也是手頭的銀錢有限,否則是應該再買大一點的。
“那你操辦就好,回頭也讓江大海收拾翻修。”
“你既然答應了,我就叮囑下去了。”
蘇子澈也不是說一定要賴在這裡不走,就是看着白棠白嫩嫩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很有趣。
“我回去的時候,盧娘子來過。”
“盧姐姐,她是不是有話要同我說?”
“她很矛盾很掙扎,既想問出你的下落,又怕我們追問前事,看起來很憔悴。”
他沒說的是,盧娘子不過是憔悴,上官清越差不多到了寢食難安的地步。
這兩口子鬧的這一場,也真是夠份了。
“我不忍心一直瞞着她。”
“你就不想知道她肚子裡頭的秘密。”
“如果要她這麼爲難,我寧願不知道。”
白棠想的很通透,有些事情既然早就發生,說出來,或許只會叫人更加難過。
雖說,這些可以牽連到她父母親早逝的原因,但是她不想有更多與她親近的人再陷下去。
“阿澈,我們不要逼着盧姐姐好不好?”
蘇子澈早知道她會這樣說,她就是太心軟。
“那麼再過幾天,等那個寫信說要過來,又偷偷摸摸用暗器偷襲阿陸的人走了以後,我帶你回府,在那裡和盧娘子見面。”
“在你那邊的確比較方便,阿陸剛纔沒事吧。”
“沒事,對方純粹就是要解解氣。”
蘇子澈三言兩語把阿陸初次會見灰鷹王,將其手下八個彪形大漢,從客棧樓梯上打得滿地找牙的經過都說了。
白棠聽他說的生動,笑顏如花。
原來,阿陸這麼厲害,平時一副吃癟的委屈樣。
沒準是故意裝出來的。
如果,阿陸都這麼厲害,阿澈一定更厲害。
“這個灰鷹王也是個小心眼的,明明是真功夫取勝的,他卻用個暗器,羞不羞?”
蘇子澈很滿意她說的這話。
“回頭,你見着他的時候,一定要把這話,原封不動的扔他的臉上。”
“扔了以後,有沒有地方躲,萬一他被激怒了打人可如何是好?”
蘇子澈猛地握住了她的指尖,將人往桌子另一邊,拉扯過來。
他坐着,微微仰頭看着她,看着她嘴角的笑容,用食指指腹撫摸兩下。
“他不敢動手的,因爲他知道你是我的心上人。”
白棠看着他的眼睛,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阿澈最近是不是喝多了蜂蜜水,這一句一句的,都比蜜更甜,簡直叫人無法招架。
蘇子澈將手臂稍許收攏些,讓她站得更近,他慢慢貼過去。
明明是他圈攏着她,卻讓她覺得,他需要更多的安撫。
有什麼情緒,在他的眼底不住跳動,他將彼此相望的目光移開,不想讓她發現。
“棠棠,我接着要做些很重要的事情,等都順利做完了,我只陪着你好不好?”
“好,只要你讓我知道,你是平安無事的,那就好。”
“我會的。”
蘇子澈享受了片刻這種寧靜祥和的氛圍,再慢慢鬆開手,站起身來。
“我回府去睡了,隔壁院子的事宜,明天都會辦好的,到時候,我的人會來同你交接。”
他手裡還握着灰鷹王留下的四根暗器,其實也是應該回府去找上官清越商量商量。
灰鷹王有什麼意外之舉,居然研發出這樣的利器。
有些人,真是不容小覷。
不過,雖說是給阿陸一個“驚喜”,也算是正大光明瞭。
來招拆招,他倒是有些期待灰鷹王的反應了。
一晚上都相安無事。
白棠覺得安穩的日子,總算是個盼到了。
一覺睡醒,將門打開。
石永言站在外頭,一聲不吭的看着她。
真把她嚇了一大跳。
這一個兩個的,都不會敲門嗎,這是沒人教,還是教不會。
知不知道,她膽子也不算很大的好嗎。
“石頭哥,你這一大清早的,是來找我有要緊的事情說嗎?”
“能進去說嗎?”
這要求是不過分,可你早怎麼不敲門。
石永言見她不回答,往前還挪了半步。
“是不是,不太方便?”
白棠一聽他這說話的口吻,頓時怒了。
這是要懷疑還是要搜查啊,她的院子裡頭,統共就兩個丫環,要不要進來。
如果沒有個萬一,信不信,她一腳直接踹在石永言的臉上。
有你這麼說話,不討喜的嗎。
石永言倒是知道把她說生氣了。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哪個意思!”
“我不是想,你院子裡頭都是女眷,一大清早的。”
白棠見他急得臉紅髮脹的,倒是不好意思再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