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裡,皇宮漪瀾殿外,忽然禮樂大奏,空中更是綻放起絢麗的焰火。那焰火美麗無比,映襯的漪瀾殿如同仙宮一般。
鴻壽宮的太上皇和太后,乾陽宮中的皇帝,此時都沒有睡呢。聽見了外面有禮樂和焰火的聲響,便都來到院中,仰頭觀望。
“唉,也不知道嬌丫頭,有沒有被皇家的規矩給嚇到了。我猜啊,咱們那個孫兒,肯定是大發雷霆了呢。你們這祖孫三輩啊,脾氣都像的很,隨了你這火爆脾氣。明天我可得給阿秀包一個大紅包,今晚上她肯定受氣了。”太后瞧着那天上的焰火,忍不住苦笑道。
太后口中的阿秀,就是袁姑姑,太后已經猜得出來,今晚上袁姑姑肯定要受氣的,故而纔會這麼說。“好歹,這倆娃還算是守規矩的,嬌丫頭落了紅,咱們也好說話。唉,當年老四那時候,他愣是不肯洞房,差點兒害的蘭兒沒臉見人。”
想起了當年的事情,太后也是忍不住生出幾分感慨來。當年的秦睿晟不肯娶妻,被兄弟們押着迎娶呂淑蘭回來,然後就愣是不肯洞房,而是跑去御花園喝酒。那一晚,沒能驗看元帕,差一點兒連回門禮都毀了。
後來還是皇帝下令,命禮部按照正常的規矩預備回門禮儀,這纔算是全了呂家的臉面。
一想起當年的事情,太上皇和太后倆人,也是滿心無奈。如今皇帝和淑妃鬧得不愉快,他們兩個也都知情的。“唉,當年就是咱們做錯了啊,要不是咱們硬生生的拆散了老四跟苗家丫頭,也不會鬧到如今的地步。”太上皇很是後悔的說道。
“算了,別去想這些,都是孽緣,也是老四上輩子的業障。他們的那些事兒,讓他們自己解決吧,咱們兩個,好好地過咱們剩下的日子就是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求,只求着多陪你過幾年就好。”如今,他們兩個人,已經不用在乎那些外在的規矩了,彼此就是你我這樣稱呼,反倒是更加的親切。
太上皇聽了,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扶着太后,兩個人重新回了寢殿去休息了。
而此時的漪瀾殿內殿之中,聽着外面打禮樂之聲,看着窗外焰火的光芒,紹遠總算是相信了袁姑姑的話。他伸手將已經昏昏欲睡的嬌顏摟在了懷裡,親了親嬌顏還帶着汗水的額角。“原來袁姑姑沒騙咱們,這宮裡就是這個規矩呢。”
親王成親當晚,若是王妃落帕,就要在漪瀾殿外燃放焰火,那焰火明亮美麗,幾乎整個兒京城都能看到。這也是對王妃家的一種褒獎,在這個重視女子貞潔與忠誠的年月裡,皇室用這樣的方法,來褒獎王妃的清白與忠貞。
嬌顏這時已經被疼痛折磨的昏昏欲睡了,方纔的歡好,說起來真的不算是一次美麗的回憶。紹遠倒是有心憐惜嬌顏,慢一點,可是卻架不住外間兩個嬤嬤一直在催促着。
那樣的情境之下,嬌顏也來了脾氣,乾脆就讓紹遠快一點兒算了,早點人把元帕送出去,也省得那兩個嬤嬤在外面嘮叨。
紹遠本來就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少年,身邊又是摯愛的心上人,又遇上了這樣的情形,哪裡還能控制的住?於是,兩個人等着盼着迎來的洞房花燭夜,就這麼結束了。
嬌顏只覺得身上特別不舒服,紹遠說的什麼,她也就懶得答應了。但是紹遠還處在興奮的狀態,剛剛被那兩個嬤嬤催促的,也沒能盡興,這時還不想睡,就摟着嬌顏親親。“顏兒,你好點兒了沒有?對不起啊,是我沒能照顧好你。”他有些歉疚的說道。
嬌顏勉強睜開眼睛,看着眼前滿臉愧疚的男人,不由得心疼了起來。他是真心疼愛自己的,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夠控制的。嬌顏伸手,輕輕撫摸着紹遠的眉眼面容,輕笑,“沒事,我還好,你不用擔心我。”
紹遠看着眼前嬌媚的人兒,只覺得胸口有些發熱,漆黑的眸子閃着莫名的光芒,“顏兒,你真的沒事?”
嬌顏搖搖頭,“沒事,別擔心,我還好。”
紹遠挑眉壞笑,俯身吻住嬌顏的紅脣,大手也開始不老實了,“那咱們再來一次吧,剛剛被她們鬧的,都沒什麼心情了。這會兒礙事的人都走了,讓我好好的彌補你一回。”
嬌顏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笑得跟狐狸一般的男人,腦子忽然有點不夠用了。這人也太無賴了吧?可是,還不等她反對呢,就被紹遠親的暈頭轉向,啥都忘記了。
等到嬌顏被折騰的渾身沒力氣,即將去跟周公下棋的那一刻,纔想起來,自己被紹遠拐了。好在這一次的體驗還不錯,就勉強原諒他算了。嬌顏嘴角微微上揚,整個兒人往紹遠的懷裡靠了靠,然後就睡熟了。
紹遠摟着懷裡如同小貓兒一般乖巧的嬌顏,心中溢滿了柔情,剛剛是他太過孟浪了,把嬌顏折騰的夠嗆。“瞧你這小模樣,肯定是累壞了,睡吧。”說着,親了親嬌顏的臉頰,然後摟着嬌顏,一起進入了夢鄉。
這陣子,紹遠和嬌顏都在爲了成親而忙碌着,再加上今天早晨都起的有些早。更不用說,之前的癡纏,耗盡了兩個人的人體力,故而,二人睡得都很香甜。這一覺,二人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的卯時初。
殿外,隱隱約約有宮人說話的聲音,“姑姑,王爺和王妃還沒醒呢,今天可是要行盥饋之禮的,若是晚了可怎麼好?”小宮女有些着急的說道。
“不急不急,太上皇和太后昨晚睡得也晚了些,此時還都在睡着呢。太上皇跟太后身體不好,必須好好休息,不宜過早打擾。等一陣子吧,不要緊的。”這是袁姑姑的聲音。
紹遠迷濛之中,聽見了外面的對話,睜開眼睛看了看外面,已然天亮了。若是平時,這個時辰他都起來打完拳該用早膳,或者是進宮去上早朝了,此時,他卻是剛剛醒來。
紹遠低頭,看了看懷裡還在睡着的嬌顏。一晚安睡,顯然讓嬌顏的氣色好極了,粉撲撲的小臉帶着微微的紅暈,看起來就像是鮮嫩的水蜜桃一般,讓人很想去啃一口。
紹遠也的確這麼做了,俯身在嬌顏的臉頰上親吻了起來,一下一下,輕輕的啄吻着嬌顏細嫩的臉蛋。
嬌顏還在睡夢中呢,不想臉上癢癢的,她就知道,這肯定是紹遠在使壞了。他們兩個人同牀共枕也不是一兩回了,紹遠這傢伙最愛乾的事情,就是早晨把她親醒。“別鬧,我還想再睡一會兒的,困死人了。”嬌顏咕噥一聲,伸手拍開紹遠,翻了個身,繼續睡。
嬌顏一翻身的工夫,就覺得身上各處都不舒服,而且,好像脊背光溜溜的,有冷風往裡鑽。嬌顏這時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一看,自己不是在自家,而是在漪瀾殿的內殿之中。這時,嬌顏纔想起來,她昨天成親了,這是跟紹遠在他們的新房裡呢。
“呀,你沒穿衣服。”嬌顏扭頭,正想跟紹遠說話呢,結果正好看見了紹遠光着身子一臉壞笑的看着自己。嬌顏低頭,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是光溜溜的,難怪剛剛覺得有涼風。“喂,閉眼,討厭鬼,不許偷看。”嬌顏趕緊鑽進了被子裡。
紹遠哈哈大笑,“現在纔想起來害羞啊,昨晚該看的都看光了呢。”說着,他就連人帶被子的,把嬌顏整個而抱在了懷裡,低頭親上了嬌顏的紅脣。“顏兒,你終於成爲我的妻子了,我是你的男人。”那是一種心滿意足的宣告,帶着男人的驕傲。
嬌顏被紹遠抱着,紅脣被侵佔,鼻間盡是紹遠的氣息,讓她有些恍惚,他們真的成親了?這一次沒有任何波折,就這麼順當的成親了?她怎麼有些感覺不太真實啊?不是做夢吧?
“顏兒,這不是夢,是真實的,不然,我再證明一次給你看?”紹遠壞笑着,大手就伸進了被子。
嬌顏連忙求饒,“別,別鬧,我身上不舒服呢。”嬌顏連忙躲開了。
紹遠再次大笑,“起來吧,今天還有盥饋之禮要進行,另外文武百官,外命婦們也都要進宮來朝見,還有不少事情呢。”說話間,紹遠就隨便抓起了中衣套在身上,然後朝外面喊了一聲,讓人進來伺候。
外頭一直等着的宮人們,在聽見裡頭的笑聲時,就知道里麪人已經醒了。等到紹遠出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