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城外忽然傳來陣陣喊殺之聲,城裡的百姓和士兵,哪裡還能安睡?不少人都驚慌失措的起來,聽着外面的動靜,嚇得不知道該怎麼好了。
圖罕根本就沒有睡覺,他坐在王宮的書房裡,正等着弟弟孟根帶兵偷襲大齊軍營的結果呢。沒成想,等啊等,最後等來的,是大齊軍隊攻到城下的消息。“來人,給本汗備馬,本汗要親自出城,跟大齊決一死戰。”圖罕氣的不行,高聲喊道。
“大汗,此時哪裡還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大齊已經兵臨城下,三十萬大軍攻城,咱們這溫朵罕城原本就有些破舊,又哪裡是人家的對手?大汗,您還是別想那些了,趕緊收拾一下,帶着我們母子,離開此處,咱們回極北之地安穩過日子吧。”這時,圖罕的妻子趕來,跪地哀求道。
圖罕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擡腳就踹了妻子一下,“無知的婦人,本汗到今天容易麼?怎麼能輕易的就把這大好江山拱手讓人?你這婦人再胡說,當心本汗殺了你。”
圖罕回身抽出掛在牆上的彎刀,唰的一聲就把彎刀抽出來半截兒,彎刀閃着森冷的光,嚇得那女子身上直哆嗦,磕磕巴巴的說道,“大汗,您還是收手吧,大齊精兵強將,能人輩出。這些年來,大遼沒少跟人家打,總共也沒佔了多少便宜啊。”
圖罕一聽,妻子還敢再說,氣的眉毛都豎起來了,直接把彎刀抽出來,就要架在妻子的頸子上。驀地,外面一聲震天的響動,地面都跟着顫動了幾下,圖罕愣住了,“這是怎麼了?”他連忙收起彎刀,一邊朝外走,一邊就問。
還沒等圖罕走到外面呢,第二聲又響了,這回圖罕算是弄明白了,這是大齊的火炮。莫里之前傳信回來說過了,大齊也不知道啥時候研究出來了新型的火炮,威力比以前那種大多了,又輕便容易運輸。想來,此刻就是大齊在用火炮攻城呢。
圖罕之前是見過那種最原始火炮的威力的,據說現在大齊用的,比哪個威力大多了。剛剛他也能感覺得到,的確是厲害。圖罕這時心裡也有些發慌,這可壞事兒了,溫朵罕城也不算是多麼堅固,根本抵抗不了火炮的攻擊啊。
就在圖罕思考的這麼會而工夫,又有好幾聲響起,圖罕這時也顧不得再想別的了,急匆匆的就往王宮外走。
正在這時,就見到王宮的護衛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報告大汗,大齊三十萬將士圍住都城,並且動用了火炮,那東西威力太大了,南城將士和百姓死傷無數。現在南城門和城牆已經被攻破,大齊軍隊就要進城了。”
圖罕一聽這話,當時就傻眼了,“這,這可怎麼辦?”
不說城中什麼樣子,只說此時的城外,紹遠率領衆將士將溫朵罕城圍了起來,然後十幾架火炮,朝着城中就是一頓炮火。
眼看着城牆就這麼被炸的粉碎,城門也在炮火的侵襲下,蕩然無存。紹遠直接揮手,高聲喊道,“三軍兒郎們,衝進城去,活捉北遼可汗。”說完,自己便一馬當先,徑直衝向了城門。
溫朵罕城的南城牆還有城門,已然是一片碎石廢墟了,那樣的炮火之下,哪裡還能有什麼東西剩下?大齊的將士,就這樣從廢墟上衝了過去,一路進城,朝着北遼的王宮直衝而去。
溫朵罕城裡,還有席丹部和月遙部的族人守着,大概還有十來萬人。可是此刻,衆人已經被大齊猛烈的炮火嚇壞了,好多人都沒見過這樣恐怖的情景,此時一個個嚇得都懵了。哪裡還顧得上別的,一個個只知道抱頭逃跑了。
自然,也有一些沒逃的,此時正拿着兵器,試圖阻擋大齊將士的腳步。只是可惜,他們人數太少了,面對如同潮水般涌進來的大齊將士,那麼幾千個人的抵抗,無異於螳臂當車,根本就起不了什麼作用的。
紹遠、文韜、文治、文平,率領這大齊的無數將士,就這樣一路衝進了溫朵罕城。文治是來過溫朵罕城的,此時在前面帶路,徑直衝向了王宮。其餘的人,在玉賀部族人的帶領下,則是去抓捕北遼的那些王公貴族、文武大臣。
紹遠帶人直接就把王宮給圍住了,王宮的守衛當然是拼死抵抗,只是可惜,這樣的抵抗,在如此多的兵將面前,無疑很蒼白無力。
幾乎是沒用多少時間,紹遠等人就衝破了王宮的守衛,直接衝到了裡面去。這北遼的王宮,是在原本前朝王宮的基礎上擴建改建的,大體仿照着大齊的風格。當然了,比起大齊皇宮的富麗堂皇,眼前這王宮,只能說是跟大齊的富貴人家差不多。
紹遠對於王宮裡的擺設佈置根本就不在意,他最在意的,就是北遼的可汗圖罕。“快,全力搜索,把北遼的可汗、可敦、王子,全都抓起來,一個也不能讓他們跑掉了。”紹遠高聲喊道。
將士們分成無數個隊伍,開始在王宮中實行地毯式的搜索。然後過了沒多久,就有人喊着,說是抓到北遼的可汗了。紹遠一聽,高興壞了,連忙帶人朝那邊趕過去。
正是王宮的中央,也正好就是可汗的寢宮處,一衆將士,圍住了幾個人。其中一個男的,衣着打扮,正是北遼的可汗。紹遠很高興,讓人把圖罕帶過來,沒成想,那人一帶到眼前,紹遠就發現,這人不是圖罕。
眼前這人,跟圖罕長的有七八分相像,要是不熟悉圖罕的人,肯定是就把兩個人弄混了。不過,紹遠可是過目不忘的,他見過圖罕,還曾經跟圖罕交手過,還差一點兒就擒住了圖罕呢。
更不用說,還有文治了,文治之前也是見過圖罕的。“元帥,這人不是北遼的可汗。”文治直接提醒紹遠。
紹遠點頭,“已經看出來了,圖罕曾經跟我交手過,我認得他。”說話間,紹遠就用刀指着那個男子,厲聲喝問道,“說,圖罕到哪裡去了?”
那個男子瞧見大刀架在脖子上,卻絲毫不見害怕,反而是身子向前一挺,頸子直接就撞到了大刀鋒利的刀刃上。一下子,鮮血就噴涌而出,那人身子一軟,倒地不起,嘴裡只嘟囔了一句,“大汗,你千萬保重。”
這人寧可死,也不說出圖罕到哪裡去了,紹遠不免有些惱火。於是乾脆問旁邊那女的,“說,你們可汗去哪裡了?”紹遠的刀,直接架在了那女人的頸子上。
那個女的歲數不是很大,也不過是二十二三歲的模樣,打扮的很是妖豔。看上去不是王宮裡的宮女,應該是圖罕的女人,不過估計就是個妃子,反正不可能是原配妻子。
此刻,一見到帶着血的大刀就在眼前,鋒利的刀刃貼在了肌膚上,那冰涼的感覺,一下子就讓那個女人崩潰了。“我說,我說,可汗跑了,帶着可敦,還有他們的孩子,從王宮的地道里跑掉了。那地道可以直接出城,沒良心的,他扔了我們幾個,領着妻兒跑了。”女人又是驚嚇又是委屈的說道。
紹遠眼神一閃,他還真是沒想到,圖罕竟然留了這麼一手,在王宮裡,竟然還有暗道直接通往城外。“暗道在哪裡,帶我們去找。”他怎麼可能讓圖罕跑掉?必須得抓住他才行啊。
那個女人看樣子也是真的怨恨圖罕,於是就點頭,“只要你們饒了我的命,我就帶你們去找暗道。”
紹遠才懶得跟一個女人計較呢,於是就直接答應了,“放心吧,沒人稀罕你的命,趕緊走,帶我們去找人。”
於是,就有人上前來,扯着那女的,讓她領路,前去找暗道。原來那暗道,就在王宮後花園的一處假山之下。文治一看這樣,就主動要求,自己帶兵前去追趕。
不想,文韜這時候卻是站出來道,“文治,你對這邊的地形比較熟悉,你看着這暗道,估計一下出口在城外的哪個方位,然後帶人趕緊出城去找。我帶人從暗道裡去追,咱們在城外會合。元帥,你現在不能去追趕,城裡的各項事務還需要元帥坐鎮呢。”
“元帥放心,我們一定會抓住圖罕的,絕對不會讓他跑掉。”說話間,文韜就帶着一對人,打着火把,從這個暗道的入口進去,然後一路追蹤圖罕的下落。而文治,瞧着這暗道的走向,大致估算出幾個方位,然後就帶了兩萬來人,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