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景提都沒提李氏。
她已經想好了,若是楊氏託詞不幫忙的話,她寧可出錢僱人也不會讓李氏幫忙的。
“你要幫忙說一聲就行,這有什麼的。”楊氏直接應下。
“還好嫂子答應了,我明天就不用再愁了。”紅安立刻接話,笑着說:“小妹明天還得去回春堂,大嫂明天能來做飯,真是太好了。”
“明天還去?”她已經連着幾天天天去鎮上了,紅苗看了看蕭澤琰:“他是不是治不好了?”
“二哥!”紅景可不要聽這種話,不是迷信,是怕阿澤會有心理壓力。
李氏撇嘴:“這還沒怎麼呢就護上了?”
“你少說兩句吧!”
紅苗說過之後就想到這話不能當着蕭澤琰的面說,已經有些不過意了,沒想到李氏還跟了一句,他急忙又說了李氏。
紅景做出一臉的不好意思:“哥哥們嫂子們都在,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我和阿澤沒有媒妁之言,所以只能讓哥哥們給做個父母之命了,他人很好,而且有能力,只是因爲受傷太重,這些以後你們就會知道的,但我現在,很需要你們的祝福。”
“祝福,祝福,肯定少不了,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蓋房子,到時候你們一起成親。”紅壯把這話一說,相當於最後拍板。
紅景心裡是真的鬆了口氣,但也有些遺憾,要是早知道大哥說話這麼有用,她早就向大哥求助了,也不至於被二嫂李氏給欺負到這種地步,不過話說回來,若是她還像以前那樣只會繡花連話都不怎麼說,怎麼去求助?
時也,運也。
……
倒是蕭澤琰,因爲這一耽擱,熱水沒了,還要重新燒,但也只有他沒洗了,紅景拿了需要烤制的藥去燒水。
“你先洗。”蕭澤琰拎着水桶進來,臉色有些紅。
紅景把燒過的草藥放在簸箕裡,起身去看他:“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紅?別動。”
他躲開了她的手:“我沒事。”
越是這樣越是不對勁兒,紅景上下掃視了幾遍,也有些不好意思:“咳,你剛纔是不是吃什麼了?”
雖說生理反應是正常的,但他這個時間不正常,蕭澤琰偏着臉:“剛纔吃了藥之後,又吃了兩片薄荷。”
薄荷?她的藥和薄荷在一起,也不會有這種反應的!
“不是薄荷吧?”
說着,她急忙滅火去看——她的那些藥都是有數的,而且放置的地方都各有其位。
板車的櫃門一開,紅景就看到被抓亂的草藥——是薄荷旁邊的薄情草,有溫血生津之效,輕微的催情作用。
“得,”她整理了草藥,開了箱子,往竈屋那邊說:“阿澤,你快點兒洗,洗完睡一覺就好了,你不怕這個吧?一會兒給你降降溫。”
圈養的兩條小蛇,毒腺她已經挑了,每日裡喂的就是……蛇吃什麼她喂什麼唄,反正這種動物也不用天天喂。
蕭澤琰本來是想緩一緩,但她這麼說了,他就依言去洗,在紅安那屋後側,洗完之後回屋,一掀牀就摸到兩條冰涼的觸感,看了一眼紅安,幸好他是背對着這邊睡的。
紅景在窗外笑了一下:“放心吧,雞鳴五鼓返魂香不是蓋的。”
“什麼香?”蕭澤琰把蛇丟去牀下,他是不怕這個,但也算不上喜歡。
“沒什麼,好好睡,以後別亂吃藥,需要吃的話,告訴我。”紅景不解釋,她也要洗漱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呢。
蕭澤琰看着窗外她的影子:“一會兒我去找你。”
紅景也沒當真:“你趕緊睡吧。”
——他的傷情現在不穩定,她還得考慮另闢蹊徑,頭上的事,現代醫學都說不清楚,況且她還沒來得及看那些醫書,得好好想想,保證充足的睡眠。
洗漱之後剛回屋,就被人給按在門邊的牆上——
“我中毒了。”
……
不是蕭澤琰還是哪個?紅景伸手推他:“沒有中毒,放心去睡。”
“爲何我會如此燥熱?”
他皺眉,這是在欺負他不懂醫嗎?
紅景頭髮還溼着,身上帶着新浴後的氤氳潮意,被他這麼按着,沒中毒也燥熱了,她嘆氣:“鬆手。”
他手臂一麻,竟然用不上力,被她一推就鬆開了!
只聽她說:“你就是吃錯了藥,也沒那麼嚴重。是藥三分毒,你本就中毒了,這個時候有點反應也很正常,別總想着各種行不行的後果,沒事。”
他伸手一撈,就把人逮住了:“沒事?我很難受!”
紅景能感受到他的溫度,當然知道他難受,但這種狀況……她精神上表示理解,生理上無能爲力:“那啥,你先鬆手,我去給你找解藥,那……”
話沒說完,就被他按下了,他比之前反應更甚,依着本能就要強上,紅景抓了一把他的衣服——想抓肉的抓空了,他動作熟練的在她身上游走摸魚,差點讓紅景破功,急忙在他後頸連點幾下,才把人放倒。
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紅景好無語——這到底算誰佔誰便宜?
那麼點兒藥效,若他沒那個心思,根本就不會有這麼大反應,大概就是飽暖思淫慾,正好又有她這麼一個合適下手的,紅景燈都沒敢點,湊着月光,翻找了藥草研磨,給阿澤和自己做出明天的藥——解毒的藥。
藥丸才做成放好,他就醒了。
這就是沒功夫對有功夫的劣勢——她那點力道,不借助外力的話根本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能掌控的時間很短。就算是同時中了她的藥,普通人也比習武之人差了好遠一截。
“你打我?”蕭澤琰揉着後頸:“過來。”
紅景老實過去,他的眼睛那麼亮,她伸手就遮住了,捏住鼻子,往他嘴裡塞了兩片薄荷葉和小茴香,刺激的味道直接讓他打了個噴嚏,“阿嚏!”
紅景躲開了點,窩在牀頭:“你要是覺得好點兒了,就回去睡,要是還不舒服,就往裡睡,這樣我也方便照顧你,也不影響我休息。”
蕭澤琰捂着鼻子,覺得鼻骨都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