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救他們?”黑衣人問。
玄一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救誰那是我們的自由,再說了,你們曾對我們做過什麼,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你覺得你有資格要求我們救誰嗎?不過,報仇這事,你可以自己來。”
“我?”黑衣人面如土色,低低的道:“可他們是官府的人啊。”
“你們做這一行的,也怕官府的人?”玄一嘲諷,又道:“他們不過是打着官府名號的一幫小人罷了。”
玄一沒有想到許廉明居然敢出這一招?
上一回,他難道沒看出晉王與上官府,與蘇果、宋安之的關係不一般嗎?
這般不顧前程的直取眼前利益,不太像是許廉明會做的事啊。
玄一看了黑衣人一眼,又看向面前的兄弟們,“玄二,你去找雲琳姑娘,把今晚的情況與她說一說。其他人和我一起帶這個回村裡。”
他知道,以雲琳的敏銳,只要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麼,她就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了。
畢竟【天簌閣】的實力不是假的。
“是。”
玄一迥然已是他們這羣人的老大,而大家也自覺的就有了這個意識。
回到村裡,天已大亮。幸好是大年初一,不用上工,村民全歡喜的竄門,沒人發現他們一行人是從後山回來的。
“公子,對方是官府的人。”
聞言,宋安之與蘇果相視一眼,皆是我們沒有猜錯的表情。
“許廉明沒有那麼大的膽子,這背後一定還有什麼人給他撐腰。而你又救走了一個人,以那陸豐的性子更不可能把實情告訴許廉明。現在且讓雲琳接着調查許廉明背後的人,我們暫且不動。”
宋安之很快就下了指示。
玄一拱手應道:“是,公子。”思量一番,他又問道:“公子,咱們要不要把這裡的情況跟晉王說一聲?讓他那邊也……”
“不必!”宋安之擡手打斷他的話,“此事交給雲琳就行了。”
雲琳一旦查出點什麼,她就一定會傳信給丘老,而丘老有什麼需要提醒百里煜的,也會按老辦法去做。這些他都放心交給【天籟閣】。
眼下,他不願與百里煜那邊有太多聯繫。
“是,公子。”
就在玄一要退下時,宋安之又喊住了他,“玄一,你把如玉公子在李家村的消息放出去。”
“啊?”玄一不明所以。
宋安之含笑看了蘇果一眼,又看着他,“你去辦便是,以後你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是,公子。”玄一退下。
宋安之朝蘇果伸手,“果兒,走吧!咱們一起去給老祖拜年。”
“好!”
兩人出了房門,在院子裡遇到容止和宋老太,於是又去蘇家喊人,兩家人一起前往李家。
年年過年都是李達家最熱鬧。
因爲李老太爺的輩份和聲望擺在那裡,村民都會自覺前去給他拜年。
衆人見他們兩家人進來,紛紛招呼,一派和氣。
李老太爺笑眯眯的捋着鬍子,欣慰的看着眼前這一幕,“玉梅,沏好茶沒有?家裡這麼多客人,你們的手腳倒是放快一些。”
李軍也帶着兩個兒子,還有李玉梅的大哥一起從縣城回來了。
“果兒,你的宋蘇藥酒在縣裡可是名聲大噪啊。”李軍笑着從李老太爺身後走出來,“據說【三品酒樓】的未來半年的藥酒都被預定了。”
“軍叔。”蘇果喚了一聲。
李軍點頭。
宋安之和蘇果帶着家人上前給李老太爺拜年,“祝老祖身體健康!心想事成!”
蘇雲接話:“長命百歲,壽比南山!”
衆人開懷笑了。
李老太爺從桌上抓了一把乾果,笑着朝她招手,“朵兒,雲兒,過來。老祖給你們乾果吃。”
兩人上前接過乾果,甜甜的道謝:“多謝老祖。”
“真乖!”李老太爺揉揉她們的腦袋,擡頭看向抱着孩子的覃氏,“你是個有福氣的,幾個孩子都是好孩子。以後要好好過日子。”
覃氏點頭,聽懂了李老太爺的言外之意。
……
過年什麼都不用做,可蘇宋李三家卻沒有閒着。
覃氏和楊氏、王氏每天都坐在一起趕蘇果和宋安之的喜服,宋老太則與李達商量着婚禮上要準備的東西。只有蘇果和宋安之像是事外人一樣,一個在房裡不知在忙什麼,一個在溫室和酒坊裡忙裡忙外。
轉眼,正月十五已過。
李家村就開始忙活了起來,全村一起種草藥。
區域劃分蘇果早已規矩好,前一天就找了幾個負責人把種草藥該注意的事都講了一遍。
種草藥和種莊稼差不多,一切小細節也在容止和蘇果的巡視時糾正了,很快大家都上手了。忙了二十多天,終於把所有草藥都種下了。
還餘下一畝地,蘇果便讓人去山上割了忍冬藤,截枝插種在那一畝地裡。
“容大哥,現在田地都種上了草藥,這也算是一個好的開始。今年我們還得想想草藥種子的事情,如果還有人想租地給咱們,咱們也能事先有所準備。”
忙停了,蘇果又開始考慮後面的事情。
容止輕輕頷首,“你記住了你的那五個藥酒方子,裡面還有些藥材我們現在還沒有種下。你得空了就說說還有沒有新的藥酒,一併要用的藥材名都寫給我。草藥種子的事情,你交給我即可。”
“她現在可沒有空閒時間了。”
宋安之走了過來,挨着她坐了下來。
蘇果立刻倒了杯水遞給他。
宋安之接過,微微一笑。
容止瞧瞧他們眉宇間對彼此的濃濃愛意,十分羨慕,也很是欣慰。
“你們天天見面,別總在我面前這樣行嗎?”
“刺激到大哥了?”宋安之抽回目光,看向容止,打趣,“大哥,祖母可是爲你的事傷神了。剛剛還聽她找李家嬸子,讓她幫忙打聽一下哪裡有適婚的姑娘?想必是想給大哥物色一個。”
“何必麻煩,玉梅就不錯。”蘇果壓低了聲音,扭頭看了院子裡的人一眼。
容止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笑了下,“你們拿我開玩笑沒事,可別拿姑娘家來開玩笑。玉梅姑娘是個好姑娘,又早已心有所屬,你們別亂來。”
“容大哥,且不說玉梅,你就說說的意思。”蘇果一聽他這話,好奇了。
“不反感,但應該也不是那種,像妹妹一般。”
容止很坦白。
“感情可以培養,你不知道,我以前可討厭他了。”蘇果指了指宋安之,憶起往事,很不高興,“他總是欺負人,還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