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故意的吧?
早飯是白粥配醬菜,還有野果。兩人吃了飯就收拾好東西,一起往林子深處走去。
“我在這裡挖陷阱,你就在這四周看看有沒有草藥,不要走遠了,這裡不比在外面,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兇猛的野獸。”宋安之擇好地方,四下張望一圈確定沒有野獸出沒,這才讓蘇果去找草藥。
蘇果一聽,立刻笑彎了眉眼。
“行!”
宋安之紮起袍角,揮動鋤頭挖陷阱,不時的擡頭確認蘇果的情況。
蘇果揹着竹簍,一手拿着竹棍扒開草叢,一手拿着採藥專用的小鋤頭,雙眼緊盯着地面,隨時都準備開挖她想要的草藥。
宋安之見她漸走漸遠,便提醒,“蘇果,你別走遠了。”
“哦,我不會走遠的,我有分寸。”蘇果低頭翻找,突然停下腳步,搞了片葉子湊到鼻前嗅了嗅,確認是當歸後,她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不遠處的宋安之莫名其妙的望過來。
蘇果蹲下去,小心的確定根塊的位置,然後才掄起鋤頭把當歸連苗帶塊都挖了出來。
她放下竹簍,從裡面取出一個竹筒,小心翼翼的把當歸連土一起放了進去。
這一趟,她主要是來挖藥苗的。
只要是合適的藥材,她都不會放過。
當歸喜陰,忌烈日曬,夏天是它們的艱難期,蘇果立刻就開始動心思,盤想着該怎麼移植當歸。那邊,宋安之許久不起她起來,連忙丟下鋤頭走過來。
“蘇果,你傻笑什麼?挖到金子了?”看到她用手扒開土,蹲着傻笑,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真是挖到金子了。”蘇果擡頭,笑得一臉燦爛,“這是當歸,這裡居然有當歸,我真是太意外了。宋安之,你挖好陷阱沒有?我好想到別的地方去找找。”
蘇果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渾身是勁。
她用小鋤頭把面前的當歸挖了出來,同樣放入竹筒裡,小心的不傷它的枝葉和根鬚。
“還沒呢,你先再找找,也許,你又能找到金子,我先把剩下的手尾完成了。”宋安之搖頭失笑,一臉寵溺。這個財迷啊,真的拿她沒辦法。
蘇果頭也不擡,“好。”
把當歸放入竹簍裡,她又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
當她繞着宋安之周圍轉了一圈後,宋安之這邊已經好了,他扛着鋤頭過來,“收穫如何?我們現在是先回山洞,還是去下一個地方?”
“不回去!”蘇果指了指前方,“你領路,我在後面邊走邊看。”
宋安之伸手往她額頭上輕彈一下,“財迷!”
“你不是早就發現了嗎?”蘇果也不介意,心情好的她一直笑眯眯的,他說什麼做什麼,她都不惱。
“跟着來,別走丟了。”
宋安之走在前頭。
蘇果跟了上去,眼睛卻是往兩旁看,“啊……”突然,她腳下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身子不由的向前打了個踉蹌,眼看就要撲倒在地上時,手臂被人抓住,緊接着身子不由的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頭頂傳來一聲挪揄,“走路不看路?地上的金子都要被你踢出來了。”
“看了,就是因爲看得太認真了。”蘇果推開他,一臉認真。
心中卻是暗惱。
她是很認真,但並不是看路,而是找兩旁的藥材。
扭頭朝剛剛絆她的地方看去,她微張開的嘴立刻誇張的張成O型,急步返回,單膝跪在地上,動手就扒上面的泥土。
宋安之皺眉,走過去查看情況。
什麼東西讓她這麼失態?
蘇果十指揮動,火力十足,指縫上夾了不少泥土,可她卻並不在意,嘴角咧開,幅度越來越大。眼看着土裡的東西慢慢的露出地面,她的心激動得怦怦直跳。
宋安之蹲下去,伸手抓住她的手。
“我來!”
說完,他從她的竹簍裡拿出小鋤頭,小心的扒開泥土,露出像是枯樹根的東西。
這不就是一根埋在泥土裡的樹嗎?她至於這麼激動嗎?
“等一下!”蘇果擡手,彎腰湊近去嗅了嗅,然後伸手抱住宋安之,哈哈大笑,“宋安之,咱們發大財了,真的發大財了……哈哈哈……”
“這可不是金子!”
宋安之也笑了。
因爲她笑了而笑了。
蘇果鬆開手,白了他一眼,斥道:“庸俗!”
“誰庸俗?是誰見到值錢的藥材就像見到金子一樣?是誰眼裡只有錢?”宋安之一串反問,忙着爲自己澄清,讓她認識自己的本性。
“庸俗的人就是你。”蘇果指着露出地面的東西,“這個雖然不是金子,可卻是金子都買不到的東西。”
沉香!
這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這時候,她也懶得動手了,高興的指揮起來,“你倒是快點挖啊,我要看看究竟有多大?”
“沉香?”宋安之不由的嚇了一跳,她這是什麼運氣,差點摔一跤還能是踢到價值連城的沉香。沉香這東西他聽說過,的確是比金子還貴重。
宋安之想想還是不敢相信,又問:“你沒認錯吧?”
“絕對不可能認錯。”蘇果拍拍胸膛,一臉傲嬌,“我從小就認識各種藥材,我的鼻子聞一下就能確定它是不是真的沉香。”
宋安之捉弄她,“哎呀,那不是賽過狗鼻子?”
“你?”蘇果氣紅了臉,接着又笑了,“我今天高興,我就不跟你認較了。你快一點,今天也別再去挖陷阱了,咱們就一起讓它重見天日。”
“居然還要干擾我的事了。”
“就要。”
“丫頭,你還沒進門呢,你這麼兇,我可是會後悔的。”
“後悔?”蘇果笑了,“現在可不行。”
宋安之問:“什麼時候行?”
“等你幫我把這東西弄回村裡,你想退親啥的,我一定不說第二句話。”
“你這是過河拆橋啊。”
“錯!我只是務實。”蘇果拿過他的鋤頭,也開始小心的挖。
宋安之低道:“我可不幹這種吃虧的事兒。”
“你說什麼?”蘇果沒聽清楚,便擡眼看去。
宋安之聳聳肩膀,道:“我說沒門!有這個,你就成大戶人家了,我說什麼也不放手。”
“你不也財迷。”
“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宋安之一臉苦惱,搖搖頭,道:“我這也是無奈啊,好好的一個小夥子,卻被你帶成這個樣子。”
“不害臊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