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凌雲看着陸元香,他心裡微微的有些心疼,徐家的這份仇他記在心裡了,今日雖然她並沒有受傷,也沒有失去什麼,但被人找上門來,不就是一種欺負嗎?
貌似徐家世代都是做酒坊生意的,何不將他們的酒坊變成自己的?也算是幫了陸元香的忙……
陸元香搞不明白百里凌雲幹嘛一直看着自己,“像我這麼彪悍的女人你敢要嗎?”開玩笑的挑眉看着百里凌雲,其實兩個人之間似乎多了一些默契,尤其當百里凌雲會出手將她拉到自己身後,那一個動作就足以感動她,讓她心跳加速,但她和百里凌雲之間似乎又隔着很多,而且她現在沒那麼的心情去兒女私情,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賺錢!
百里凌雲目光中閃動着驚喜,他用力的點點頭道:“敢!”他輕飄飄的吐出這一個字,絲毫不是敷衍,認真萬分。
一雙明亮的黑眸,如黑葡萄般深情的凝望着陸元香,彷彿再告訴她,自己是認真的。
陸元香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可她卻拼命的搖搖頭,讓自己清醒……“我只不過是開玩笑而已……”她很快燦爛的一笑,打消了百里凌雲的想法,可百里凌雲也絲毫都沒有惱,他知道時間不對,也知道陸元香未必能看得上這樣的自己……
他不會去怪陸元香,只會加倍的變好,纔有資格擁有她的好……
陸元香見百里凌雲不說話,心裡微微有些急促,她剛纔是有一點兒小激動,可沒想到自己的脫口而出,讓他收回了剛纔的深情,不會他也是再跟自己開玩笑,到最後變成了自己自作多情了吧?
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還是考慮一下到底怎麼賺錢比較實際。
也不知道小猴釀的果酒怎麼樣了?她一直覺得小猴聰明的已經傳神了,更重要的是它認了自己做主人,這份喜悅自然不言而喻。
想到小猴,她心情頗爲激動,打算這幾天就去找小猴回來,順便採摘一些草藥回來,百里凌雲的腿不能繼續耽擱,而他體內的毒至今還沒找到辦法解決,這些事一直纏繞在她的心上,讓她沒辦法安心。
百里凌雲見陸元香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喜悅的樣子,完全搞不懂她是咋回事?就像抽瘋了一樣。
“打算在哪釀酒?”百里凌雲突然開口問道。
“我打算明天去集鎮上看看,有沒有酒坊要賣掉,如果價錢合適的話,我倒是可以買下來,不過要是需要很多錢,那我也沒辦法。”陸元香覺得釀酒的第一步就是要找到合適的位置和工具,至於配方她覺得不是問題,她打算釀造的是白乾酒,也就是純糧食釀造的,更重要的是她的爺爺就是酒廠的老師傅,她也曾聽爺爺唸叨過,什麼加熱溫度、選擇第幾桶的酒水是上等的……包括蒸餾的方法,她都記得清楚。
美酒是從古到今,純糧食的白乾酒,不光是味道醇香,更重要的是能爲製作藥酒做下鋪墊,並不是所有的酒都適合做藥酒的,只有白乾酒菜最爲適合。
百里凌雲聽到陸元香的話,她這個主意倒是不錯,不過他並不想讓陸元香那麼着急,而且他打算送一份大禮給陸元香。便忍不住道:“你很急?”
陸元香搖搖頭:“倒也不急,可最近也沒什麼事情可做,手裡頭的錢不多了,現在是青黃不接的時候,糧食什麼都要錢,而且我還打算供我哥讀書習武,沒銀子怎麼能行?以後他還要娶媳婦呢……”
百里凌雲看向陸元香,好像她的心裡永遠都只有別人卻沒有她自己,難道她不知道自己也不小嗎?不怕以後嫁不出去?
“那你呢?”
“看緣分了……”陸元香覺得十八歲是青春年少的時候,這個時候就要嫁人了,有些覺得太早了。更何況她受不了男人三妻四妾,要的是一雙人的幸福。
即便目前她覺得百里凌雲不錯,但也從不表露出什麼,她始終覺得誰先愛上了,誰就會先受傷,所以她一直在旁觀,在等待,若百里凌雲對自己表白,她想或許就會考慮,但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不是那麼的瞭解,她心裡就會覺得不夠踏實,自己註定是個慢熱型的人,註定沒辦法閃……
百里凌雲覺得他和陸元香就是十分的有緣分,要不然怎麼會就讓他遇到了她呢?他自己想想都會覺得不可思議,自己怎麼會爲了見到她,弄的那麼狼狽呢?可是相處下來,他反而覺得很開心……
“你若嫁不出去,我娶你可好?”百里凌雲目光炯炯有神的看向陸元香,認真的說道,他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如此說……
“你?”陸元香心跳的有些加速,可她心裡卻是一片空白,應該答應嗎?
百里凌雲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無視,他心裡多少會有些不好受,而且覺得她是不是心裡有別的男人。想想就會覺得惱火……眉頭皺了起來,不願意繼續搭理陸元香。
陸元香剛反應過來,她就看到百里凌雲一副臭臉的樣子,臉上寫着你欠我錢……她的好心情也全部被破壞了,這男人說變臉就變臉,簡直比孩子變的都快,這樣的一個人,讓你琢磨不定,心裡沒有踏實感,又怎麼可能會去同意呢?
張氏做在一旁坐衣服也聽到了百里凌雲的話,她有一時間的激動:“凌雲,你真的要娶我們家元香嗎?但是你現在什麼都沒有,住在我們家裡,腿還不好,以後怎麼養活我們家元香?雖然我想元香早點兒嫁出去,但也不能什麼人都可以……我們家元香會持家又會醫術可以賺錢,這樣的姑娘,還愁嫁不出去嗎?你就別打我們家元香的主意了,若她今年沒嫁出去的話,那我就同意讓她嫁給你!”
陸元香本來還覺得挺高興,可是聽到後臺,她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原來她也是一樣擔心自己丟臉,怕自己嫁不出去,村裡人戳她的脊樑骨。本以爲張氏變了,可是這纔多久,又表現出來一些不好的東西,她頓時感覺到很疲憊。
“娘,我又是不是物品,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說?我現在心裡很不痛快……”陸元香也沒好氣的說道。
張氏見陸元香有些生氣,忙說好話道:“小香,你瞧你這丫頭就是小心眼,娘我可都是爲了你着想,一個姑娘家不求你有多大的本事,嫁個好人家纔是正經。你沒聽人家說,嫁得好纔是真的好!你今年到過年就十八了,你知道十八意味着什麼,老姑娘……而且還要被罰銀子,不說咱們家沒這些銀子,就是有也不想平白無故的被罰,那可是咱們辛辛苦苦賺來的,你說是不是?”
“娘,我並沒有說不嫁人,但是您能不能說的那麼難聽,我要是嫁不出去你就把我嫁給百里凌雲,而且他的腿只是受傷了,暫住在我們家裡,以後他病好了,還不知道要去哪裡呢?您也別當着人家的面說人家沒本事,這樣會傷人自尊。至於我的親事,我心裡頭有事……能找到好人家我就嫁人,找不到那也是我的命,大不了以後我離開陸家村,這樣的話您和我哥就不會揹負不好的名聲了!”陸元香早有打算,她本來就不打算在陸家村這種小地方一直待下去。
張氏一聽這話,心裡頭慌了,忍不住急急忙忙的拉着陸元香的手道:“你這丫頭要去哪裡?娘不逼你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千萬別想不開啊!”
陸元香額頭上直冒黑線,她理解到哪去了?自己怎麼就想不開了?活的好好的,幹嘛要去死呢……這不是傻了嘛。“娘,您想哪裡去了,我怎麼會想不開呢?陸家村是個小地方,等我們賺了錢,生意也會越做越大,自然不可能一直待在陸家村,而且我哥將來要考功名,他也不能待在這裡。”
“哦,原來是這事啊!你這孩子不說清楚,剛纔嚇死我了!”張氏忍不住認真的說道。
百里凌雲在一旁也插不上話,可他能夠感覺到陸元香對自己維護,心裡又矛盾了,爲什麼每次都是這麼糾結,她到底對自己是什麼個意思呢?不弄清楚,這心裡不偷快啊!
他看着陸元香和張氏,突然感覺到這纔是家人,他從未有過的。眼中有着說不出的羨慕,他神情有些飄忽不定,可目光始終放在陸元香的臉上。
張氏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心想若百里凌雲腿沒問題多好,可是自己女兒小香會醫術說不定能好,便忍不住站起來走到百里凌雲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道:“凌雲,你若喜歡我們家小香就好好對待,她早晚會跟你好的,我沒意見,但是你不能讓她受委屈。”她聲音不大,只有她和百里凌雲能聽到。
陸元香忍不住好奇的道:“你們兩個人說什麼悄悄話呢,還不讓我聽見……”
“沒說啥!”張氏不想讓陸元香知道,便打馬虎眼。
百里凌雲自然配合,雖然他對張氏還是有意見的,但是目前這件事她做的不錯,所以這次他偏袒張氏。“好!”應聲點頭,這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默契。
徐青無奈之下回到了自己的婆家,一片冷清。她剛剛推開門走進去,就看到了李氏,李氏正垂頭喪氣的坐在椅子上嘆氣。
突然身邊不聲不響的多了一個人,把李氏嚇了一跳,她猛擡頭便看到了徐青,臉色一沉,口氣也兇了起來:“你怎麼回來了?”
“娘,這裡是我家,我不回這裡能回哪裡去呢?你這話說的……”徐青努力的陪着笑臉,目前她也只能待在這裡,若李氏趕她走,那可就真的無家可歸了。
李氏惡狠狠的瞪向徐青,“別在這裡睜眼說瞎話,我還不知道你……我兒子陸沉是不是被你害死的……你還有臉回來,你還我沉兒命來,都是你這個賤女人!”她雙手緊緊的抓住徐青的衣襟,用力的撕扯。
徐青的個頭很大,她心裡也跟着惱火,“娘,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害死沉哥,他可是我男人,而且他是從山上一腳踩空滑落下來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您可不能不信我?”
李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踮起腳後跟,死死的抱住了徐青的脖子,用力的再用力……
徐青頓時臉紅了起來,拼命的掙扎着,一抹窒息感襲來,她感覺到了眩暈,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把李氏推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剛纔她差一點兒就被李氏給掐死了。
李氏見自己沒有成功,心裡暗自焦急,剛纔可是好時機,差一點兒就爲自己兒子報仇了,可現在怎麼辦呢?她剛纔也耗費了全部的力氣,人年紀大了,手腳也並非那麼靈活。
徐青喘息了幾口氣,她便恢復了,“我叫你娘是給你面子,你居然要掐死我。你別忘記了,當初是你們陸家苦巴巴的求着我們徐家,要不然你以爲我會嫁給你陸沉嗎?可陸沉是這麼對我的,你明明知道他對我非打即罵,可你絲毫都不過問,如今他死了,跟我一文錢關係都沒有,你到來找我算賬了,老太婆,你是活膩歪了是不是?你真當我徐青是好欺負的!”她說完上來一腳就踹在李氏的肚子上。
李氏吃痛的捂着肚子,“你……你怎麼敢這麼對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不孝……徐青,要不是你,我的沉兒怎麼會死。都是你的錯,你們徐家了不起嘛,你不過是個小妾生的賠錢貨,要不然你爹孃幹嘛不把你嫁到好人家去,偏偏嫁給我們家。你真是蠢的可以。哈哈……”她嘲諷的大笑。
徐青的臉色也越發的難看起來。“你閉嘴,你個老不死的……你別在給我說話了!”她徹底的被激怒了,最恨別人看不起她,她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家室厲害,可在別人眼裡卻變成了笑話。
她揚起手幾巴掌打在了李氏的臉上,沒停手的打,李氏剛開始不服氣,罵罵咧咧的不停,可後面嘴角冒血,她聲音嘶啞變成了求饒,可是徐青絲毫都不罷手。
直到她累的沒了力氣,可李氏已經奄奄一息了。
這個時候,由里正陸政帶着村民送棺材過來了,卻不料看到了這一幕。
“兒媳婦打婆婆,天理難容!”其中一個村民咬牙切齒的道。
“徐青,你太不孝了!你這種女人要浸豬籠!”
徐青聞聲一陣腿軟,沒想到里正會過來。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努力陪着笑臉道:“里正大人,什麼風把您給吹過來了,我……”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政打斷了。
“夠了,你婆婆李氏怎麼樣了?”陸政的眉頭蹙了蹙,陸沉的老爹陸港跟他是一個爺爺的,按理說他應該叫陸港一聲大哥,他臨走之前還交代自己要幫忙照顧,可誰知竟發生這樣的事情,到時候自己該如何交代?
李氏的臉頰紅腫冒血,但人還有氣。
陸政對身後的一個村民道:“去請陸元香陸姑娘過來看看!”
徐青覺得今天自己是流年不利,出門忘記翻黃曆了。“里正大人,您聽我說,並非您看到的這樣。我婆婆李氏的病犯了,她差一點兒要掐死我,你看我脖子上淤青,我剛纔不過是爲了幫她緩解症狀,將她打醒,可我這個人力氣比較大,沒注意所以纔會變成這樣……”
“哦?”陸政自然不信徐青的鬼話,可他也清晰的看見了徐青脖子上被人用手掐的淤青。眉頭微微皺了皺,莫不是她說的都是真的?
徐青見陸政有點兒相信自己,心微微放了下來,忍不住繼續道:“里正大人,我徐青好歹也是小家碧玉,怎麼會做出如此不孝之事,還請大人明察!還我公道!”
陸政皺眉不語,“先看看你婆婆的傷勢如何?”
陸元香一聽村民李剛的話,眉頭不由一皺,“你回去告訴里正大人,我陸元香目前不接收病人,讓他另請高明吧!村裡大家人人都說我是庸醫,庸醫不敢給人看病,若出了事情,我擔待不起!”
“陸姑娘,瞧你這話說的,咱們村裡就你醫術高明,說你是庸醫的都是胡說八道,你別放在心上,這救人如救火,你就趕快跟我走吧,難不成你想讓里正大人親自來請您過去?”李剛無奈的嘆氣,他想無論如何也要說服陸元香,不然那李氏還能有救嗎?
陸元香還真不是矯情,陸沉一家的事,她真是不想再招惹了,先是陸沉沒被救活,接着是徐青和李氏來鬧,這樣的事情已經讓她足夠心累了,現在哪裡還有心情去繼續管他們的事。
“李剛哥,你也別讓我爲難,家裡還有病人需要我照顧呢,我是真的走不開,你們去集鎮上請郎中吧,醫術也能信得過!”陸元香直接就拒絕掉了,她又不傻,幹嘛要拿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呢。
李剛見沒辦法說動陸元香,萬般無奈的回去了,他走到門口剛好碰到了從山上打獵回來的陸彥,知道陸彥心善便忍不住道:“陸彥兄弟,能不能麻煩你勸勸元香妹子,讓她跟我前去給李氏看病,她被自己兒媳婦徐青打的是奄奄一息。”
陸彥聽完李剛的話,半天沒說話,要是別人他可能立馬就答應了,可一聽說是李氏,他毫不客氣的拒絕了。“剛哥,我家小妹醫術不精,實在難當此重任,你與其在我們家裡耽誤時間,到不如去集鎮上請郎中過來看看。”
李剛確實沒想到陸彥跟陸元香的話會那麼的相同,不愧是兄妹,他爲難的想繼續說什麼,卻被陸彥推開了,並把他關在門外。
他知道這事自己是辦不成了,無奈之下之後沿路返回,讓里正大人想想辦法。
陸彥回到家裡,看見陸元香便笑着道:“我已經將李剛趕走了。以後咱們可不能做吃力不討好的事,這人吃一塹要長一智。”
陸元香聽到陸衍這話,心裡也是一喜,他能這麼想就對了。“哥,你怎麼不說一聲就去山上打獵了,現在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去山上摘野菜的人也不少,我估摸着這野味也不好打。倒不如好好的跟着百里凌雲練武。”
陸彥嘿嘿的傻笑:“我這不是手癢了嘛,好長時間不去山上打獵了,我覺得自己都要生疏了,而且凌雲一直教我的都是基本功,說要地盤穩了纔可以,那些我都已經掌握了。”
“哥,我就知道你最聰明瞭,你又打到了什麼野味?”陸元香也毫不客氣的表揚。
陸彥的臉頰微微有些紅,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打到幾隻野雞和野兔,不過我追野兔的時候,發現了一窩小兔子,我就把它們全部給帶來了,你快過來看看!”
陸元香好奇的跟着陸彥走到院子的空地上,只見幾隻毛茸茸的小灰兔,她心裡便有了主意,這兔子是三個月生一窩,那豈不是會有越來越多的兔子,到時候可以把長大的兔子賣掉,這也不錯。
“哥,咱們把兔子就養在家裡,回頭在院子的東南角這片空地上搭建兔棚,以後你也不用去打獵了,就割草爲兔子就行了,等兔子長大了就會生小兔子,這樣我們養的兔子就會越來越多,而且可以把成年的大兔子賣掉,而兔子拉的糞便,我們可以用來給田地施肥,你覺得怎麼樣?”陸元香滔滔不絕的說着,而且越說越是激動,她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個商機啊。
陸彥聽的愣住了,他還真沒想那麼多想那麼遠,忍不住拍起手來:“小妹,你是真沒想到的?爲什麼我都沒想出來呢?你這腦袋瓜子也太聰明瞭吧?如此一來我們不光有兔子肉了,還能賣兔肉,真是好主意!”
“割草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不過這幾隻兔子有點兒太小了,不知能不能養活?”陸彥看着兔子,眼中閃爍着光亮,但看它們一個個的又那麼小,又擔心了起來。
陸元香忍不住笑着道:“哥,這小兔子也不算小,明天你割草的時候,撿一些嫩綠的草,它們也能嚼得動。實在不行,我就熬點粥餵它們,不管怎麼樣都要把它們給養活了!”
陸彥聽到這話就放心了,“都聽你的!”說完便開始給兔子搭建兔棚,因爲兔子比較小,兔棚也不需要多大的位置,選取的是有兩面牆壁的拐角,別的地方用石頭磊上去就行了,正好家裡還有直接剩下的石頭,上面是用樹枝搭建的丁,當然少不了茅草,來遮風擋雨。
他費力的一點兒一點兒的搭建着,張氏一直忙活着做衣裳,直到天黑了,眼睛有些花了才住手。“這是弄什麼呢?”她剛準備去廚房,就看到了院子裡陸彥忙碌的身影。
“搭建兔棚!”
“兔棚?咱們家又沒有兔子,搭建兔棚做什麼?”張氏話音剛落就看到不遠處,陸元香正在喂幾隻小兔子。她忍不住快步走過去:“哪來的這麼多小兔子?該不會你們打算養的就是這些兔子吧?這麼小能養活嗎?再說了,咱們家裡自己吃飯都快成問題了,哪裡有糧食喂這些小東西?小彥你就這麼任由小香胡鬧,你還跟着,哎……”張氏是忍不住的直嘆氣,這兩孩子什麼時候能不折騰,好好的過日子不行嗎?
陸元香也沒理會張氏,她就是小心謹慎的性子,最見不到在家裡弄着弄那。索性也不跟她解釋了。
陸彥被張氏瞪的無奈嘆氣:“娘,您就別擔心了,這兔子吃草,不吃糧食的,能養活自然好了,以後少不了兔子肉吃,你就別管了,任由我們兄妹折騰就是,反正只會對這個家好,不會有什麼壞事!”
張氏也沒應聲,她心裡這會兒還惱着呢,感覺自己就像是外人,他們都不知道跟自己商量商量就做決定了,她有些後悔讓陸元香當這個家了,家裡目前還都見過一文錢呢,倒是修繕房子就花費了不少,這心裡更加沒底了,這可怎麼辦呢?她還指望着陸彥能再找一門好親事呢。
她忍不住看向陸元香道:“小香,娘知道你聰明,你看看能不能給你哥找個好媳婦?你哥總不能一直這麼打光棍吧?”
陸彥一聽這話眉頭就皺了起來,他現在完全沒有心情,更何況李梅這個人讓他受了很大的打擊。對於男女之事,他已經不感興趣了。
“娘,我這才和離多久?在說媒說親的,我哪裡有心情,而且我想找個好的,對你和小妹都好的,又肯吃苦的,但現在咱們家的條件也就這樣,我又是和離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好姑娘,而且我現在正在讀書習武。完全沒心思去找媳婦,你就別催了,我不會打光棍的,你也別去爲難小妹,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說了算!”陸彥急匆匆的口氣,讓張氏心裡直冒火。
張氏氣的叉腰指着陸彥臭罵:“你是不是心裡還有李梅那個賤人,你想想她之前做的那些好事,差一點兒把小香給賣了。我告訴你,你趁早給我死了這條心,我不會讓李梅在進我們陸家的門。”
陸彥心裡憋屈,他什麼時候說要和李梅重歸於好了?“娘,你想哪裡去了?我怎麼可能會跟李梅重新在一起呢?你都想哪裡去了?我現在沒心情找媳婦,打算好好讀書習武。爭取能考取功名。”
張氏纔不信陸彥這套。“小彥,你爹走的早,我拉扯你們兄妹二人也都不容易,小香她嫁不出去,我心裡無奈,如今你現在又不打算找媳婦,你是想逼死我是不是?想讓我在列祖列宗面前擡不起頭是不是?你看別人像你這麼大歲數都是孩子他爹了,可你現在還光棍一個,你讓我怎麼能不心急呢?讀書習武都可以往後推,我着急抱孫子,你懂不懂?”
陸彥聽了這話,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娘,小妹不是嫁不出去,是沒遇到合適的,我也是一樣。我不想像以前一樣將就,再找個像李梅那樣的媳婦,我寧願光棍,你能不能不逼我。”他心裡煩的不行。
陸元香也沒去插嘴幫誰,她怕又惹的張氏牽連到自己身上。索性就同情的看了陸彥一眼:大哥,自求多福吧!
陸彥頗感無奈,可他依舊錶現的十分輕鬆,一點兒都沒放在心上。他不怕張氏催促,就怕她找媒婆給自己說媒,到時候他可就無計可施了,到時候進退兩難了,所以很多話,他必須給張氏說清楚了。
“娘,您別忙活給我說媒,不然我到時候寧死不娶,您臉上也掛不住不是,到時候反而兩邊得罪,倒不如任由我自己,說不定我遇到了合適的人就很快將她娶回家呢。”陸彥讀了幾天書就是跟之前不一樣,他話說的也越來越有水平了,都學會了威脅,這些張氏應該沒招了!
張氏氣的跺腳:“陸彥你個不孝子,你……你……”她手捂着胸口,差一點兒岔氣了。
陸元香走過去幫張氏順氣,“娘,您消消氣,說不定我哥心裡依舊有合適的人選了,咱們就裝作不知道,他說不定哪裡一激動就把人帶回來了!”她說的半真半假,可張氏卻猛地握住了陸元香的手。“小香,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我哪裡能知道什麼?娘,你要是把我哥逼急了,他離家出走了,到時候咱們去哪找人去?所以咱們就靜觀其變。”陸元香安撫着張氏,她猜想張氏應該信了她的話,短時間內是不會再說起此事,幫陸彥也是爲了幫自己,免得自己又被張氏沒完沒了的嘮叨。這耳朵都快能生繭子了。
李剛跑回到徐青的家裡,看到李氏的臉頰已經腫的像個豬頭,完全看不出人的樣子。
而徐青則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做戲給陸政看。陸政見李剛回來了,可那裡有陸元香的影子,便忍不住問道:“我讓你找的人呢?你怎麼自己回來了?”
李剛無奈的嘆氣道:“陸元香她不願意過來,推辭說自己醫術不精,我這嘴皮子都快說爛了,可她就是不答應,里正大人,依您之見,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陸政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他心裡還真想不明白陸元香這丫頭心裡到底想的什麼?爲什麼連這個忙都不幫了呢?
她不是一向善良稱自己是醫者,醫者不能見死不救,她如今不就是見死不救嗎?
“她還說了什麼?”陸政沉聲問道。
“她說村裡人都稱她是庸醫,既然是庸醫又怎麼敢給人治病,她怕麻煩!”李剛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
陸政並不知道村裡的傳言,看樣子這丫頭的脾氣還不小,莫不成讓自己親自去請她?
“你們兩個人把李氏擡着,你們隨我一同去陸彥家,找陸元香給李氏治病。徐青你也跟着一起!”他心裡也沒有把握,但覺得陸元香總要給自己幾分薄面,不會讓自己爲難。
不一會兒,門被人敲響了,陸元香正在廚房裡忙活,張氏開門一見是里正和徐青等人,心裡不由的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莫不是她們惡人先告狀,里正大人是過來找小香的麻煩吧?
還未等她神色安定下來,陸政就開口問道:“元香呢?”
“您找我們家元香啥事啊?這孩子誰知道跑哪裡玩去了,您要不然先坐坐,我去找找……”她努力的陪着笑臉,手都止不住的發抖。
陸政進了屋坐了下來。
張氏急匆匆的跑向廚房。“不好了!小香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徐青帶着里正過來,八成會對你不利,而且李氏不知道咋回事也被擡到了我們家裡,你趕快躲起來,千萬別讓他們看見你了!”
陸元香忍不住拍拍張氏的手:“娘,您別擔心,這時候跟我沒多大的關係?小叔叔又怎麼可能過來來抓我呢?不過我確實要先躲一下,回頭再跟您解釋,你就說不知道我去哪裡了。”她已經猜個七七八八,不就是讓自己救李氏麼,可她還真不想。
二話不說便離開了家門,來到了對門的王風家。王嬸一看是陸元香,和藹的笑着道:“你這丫頭鼻子真靈,我們家裡做在做韭菜盒子,你就過來了,真是有口福!”
陸元香也十分的配合。“我就是聞着香味來的!”笑嘻嘻的說完也淨手準備幫忙。
可她沒看到荷花,便好奇的問道:“嬸子,我可是有些日子沒見到荷花了?這丫頭跑哪裡去了?”
“回她姥姥家了,我孃家那邊窮的揭不開鍋,我們家裡的日子好了些,我便讓荷花帶點兒錢過去接濟一下,那丫頭估計是玩瘋了,要不然咋都不知道回來了?”
王嬸的話讓陸元香微微的有些擔心,她忍不住的問道:“王嬸,您孃家距離陸家村遠嗎?荷花一個小丫頭您怎麼能放心她一個人走呢?”
“不遠,就隔着兩個村的王家寨。能有啥危險?”王嬸心裡也忍不住擔憂了起來。
陸元香見王嬸的臉色也跟着變了,便忍不住開解道:“王嬸,今天天色也晚了,我剛纔也就是隨口一說,要不然明個一早我陪你一起去一趟。正好我這幾天也沒啥事,就當去玩了!”
“你這鬼丫頭,讓你嚇唬我,敢情是你自己想去玩……”王嬸的心情也跟着好受了很多。
陸元香記得小時候聽奶奶講過,人窮的吃不上飯,就會把小孩煮了吃,所以她纔會那麼的擔心。可是她覺得人不應該這麼殘忍……“王嬸,王家寨怎麼會那麼窮呢?大家都有地種糧食吃,或者上山打獵,總不至於會餓死吧,又沒有鬧饑荒……”
王嬸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元香,你有所不知,五年前,王家寨的田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種不出農作物,即便種出來了,但沒過多久就會死掉。他們只能靠着去山上打獵或者捕魚爲生,可這樣山上也不能一年四季都有果子和食物,有些能跑的動的都離開了王家寨,跑不動就留下來了,可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完全支撐不下去了!”
“土地種不出農作物?”陸元香也微微愣了一下,她自言自語的吐出,這種事情也未免太過於神奇了?她確實沒有經歷過……
“別的村的村民們都說王家寨是得罪了天神,要不然好好的怎麼就種不出莊稼了呢?王家寨之前比這周圍的村子都要富有,可後來就……”王嬸說着忍不住抹了把眼淚,想到了自己的爹孃,心裡頭哪裡能好受?
陸元香根本不信鬼神之說,土地不能種植莊稼,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種子有問題了。不過至於怎麼一回事,她還要去看看才能知道?再這個方面她並不十分了解,但她是配藥的高手,她感覺有人在搗鬼,土地不可能種不出來農作物,但是如果是種子的問題,那村裡的人難不成都在一家買的種子?心裡一點兒頭緒都沒有,但總覺得跟毒有關心。
是人都有好奇心,她自己也不例外,所以她覺得應該過去看一看。“王嬸,咱們明天就過去吧。”
王嬸雖然不知道陸元香爲什麼會如此的高興,但她知道陸元香聰明,也不想掃了她的興。“好好好,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