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棠聽了一會兒八卦,深深感覺,大齊雖然落後,比不得現代發達,但是該有能,可能發生的,一樣都沒少。
自從夏吉祥勾引盧元卿未果之後,張如意就對他夫君更加上心,夫妻倆以前的誤會,一點點地解除,彼此都能接受對方的思想。
接受,但是不見得就要認同。
“我們是兩個人,終究不是一個人,我沒必要讓他和我想的一樣。”
張如意開始明白這個道理,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比起耿直的人,當面一套,背後又是一套的小人更加可惡。
這一點,李海棠非常認同。曾經在醫院工作,也遇見過一種老實人。
你和他說什麼,他都沒意見,哼哼哈哈地答應,但是事後就不是這麼一回事兒了,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如果兩個人不同的見解,可以溝通商議,但是這般做法,讓人感覺很不尊重人,明明說好的,又搞另一套,擱誰都生氣。
“海棠,你說的極對的!”
張如意雙手擊掌,就是這麼個意思,但是她還表達不出來,如今被李海棠提出,她覺得盧二愣子雖然愣,但從不在背後搗鬼,夫妻倆都是藏不住心事的人,有什麼說什麼。
“我還是得回京城一趟。”
張如意望着門口的方向,幽幽地嘆口氣,一晃這麼久,沒見到爹張崢,最近的信越來越少,她想回去看看。
“那你回京都,是住在張家的宅院嗎?”
盧元卿要科考,至少得提前十幾天過去溫習,打聽一下主考官的喜好,這個對他來說很重要。
盧元卿是張家的女婿,身份低微,就怕引人嘲笑,影響科考的情緒。
李海棠想,張如意把小莊子低價轉手,應該沒別的地方去,還不如住在她那邊。
“莊子在京郊,京都太大了,馬車一來一回,半天過去了。”
張如意搖搖頭,若是消暑,到京都住一段日子還可以,“海棠,你不用擔心我,我在京都還有一處小宅院。”
小宅院地點不錯,就在京都的西街周邊,出入方便,總共是小兩進的宅院,買菜也方便。
這次出遠門,張如意的意思,帶着盧母一起走,沿途看看周邊的山水,這幾日就準備出發。
至於小作坊,就交給從京都莊子上來的下人,那些人都是孃親的陪嫁,不必擔心忠誠度,只是,能不能辦妥當就不好說了。
“去京都之前還要準備個兩三日。”
李海棠指着門外,現在天氣越來越熱,坐在馬車裡憋悶,沿途最好走官道,以免能及時採買冰盆。
她這裡還有配置的防止中暑的方子和薄荷茶,沿途沖泡一些,能緩解不少。
作坊這邊,李海棠讓家裡人盯着點,她要多次往返鹿城和邊城,鋪子還有馬碧荷和何月秀兩個主力在,基本不需要操心。
商戶人家的女兒,從小對做生意耳濡目染,而不像她和張如意,半路出家,只能提出點想法,別的一概不通。
李海棠想到自己每個月賠錢幾百兩的醫館,頓時有一種心酸之感。
“那成,走之前叫上藍衣,咱們聚聚。”
藍衣是有子萬事足,和季秋就窩在李家村不出來,夫妻倆過着與世無爭的小日子。
李家村真是個神奇的地方,幾乎家家戶戶都是極品,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名聲早就臭了。
有不曉得是誰把那些爲成親的閨女到暗窯裡賣的事傳出去了,弄得媳婦子都回不了孃家,孃家人怕被帶累名聲。
“上次藍衣還和我說,李家村的小娘子們鬧了好幾出。”
這一切都和李老太太有關,真是一大禍害啊,人都死了,還對村裡人有深遠影響。
“自作孽,不可活!”
李海棠抿嘴,她可記得自己逃婚,村裡人的態度,但凡有一個好人,她都會知恩圖報的。
可惜真沒有,就是李家人,想的也是怎麼佔她便宜,要麼就跑去威逼利誘小弟李金琥,還不就是看他是個小娃子,欺負他不懂事唄!
“對了,阮綿綿有沒有說她什麼時候回去?”
張如意吃過阮綿綿不少暗虧,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阮小姐在京都頗有才名,而不是和她一樣,被傳成草包。
“沒說。”
李海棠和阮綿綿接觸不多,總共也沒說過幾句話。
她不喜歡一個人,就不會把那人放在眼裡,所以做出點極品事,也就見怪不怪了。
再者,有葉璇兒在前,阮綿綿根本不值得一提,高傲是高傲了,至少二人沒啥利益關係,不至於害了她。
“哼,真真是不要臉面的狗皮膏藥,不是說非小桃紅不嫁?”
提起阮綿綿,張如意氣就不打一處來,流蘇那麼好的人,和雲小將軍相配,非要被這個第三者給攪合了。
李海棠沉默,站在公正的立場上,她說不清楚誰是第三者。
畢竟,阮家和雲家有婚約,而大齊就是講究父母之命的,私下裡有什麼,不會得到認可,除非是做小妾。
二人正說的,誰也沒想到,阮綿綿在半路又折返回來,她也看到了張如意,好不容易找到羞辱手下敗將的機會,她怎麼可能放過!
“阮小姐,您又來了!”
五福正在劈柴,見到阮綿綿的馬車進門,趕緊高喊一聲。
屋內,張如意一聽自己的仇家來了,頓時站起身,腦海裡卻在想着詞,等會兒就要哪壺不開提哪壺,氣死阮綿綿那個小蹄子!
五福話音剛落,也就是一會兒的工夫,門口傳來一陣香風,阮綿綿面帶微笑地走進門,看到張如意,當即愣住。
“可是張大小姐?”
阮綿綿故作詫異,而後仔細地盯着張如意的臉,看得張大小姐發毛,“你這麼盯着我幹什麼?”
“原來真是你啊。”
阮綿綿笑着搖搖頭,面上卻沒表現出來什麼,“好久不見,你在鹿城變好很大,怕是回京都,張家的幾位小姐都認不出來你了。”這就是阮綿綿高明之處,每次都能找到張如意的痛腳,但是她不直接說,但話裡話外的意思非常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