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燃着一盞紅燭,火苗幽暗,在對面新粉刷雪白的牆壁,留下一個剪影。
李海棠閉上眼裝睡,她睫毛輕顫,眼皮動了動,手下是自家野人夫君的結實的胸肌,美色當前,天時地利人和,她能睡得着在怪了!
等了又等,蕭陵川依舊沒有動作,難不成,真讓她主動?
“娘子,你是不是有點冷,所以睡不着?”
察覺到李海棠在他懷裡動了動,蕭陵川睜開眼,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
即使很想要了,還是捨不得啊,等天亮,他們又要在風雪中趕路,馬車內即便是燃着炭盆,仍舊保持一個比較低的溫度,路途顛簸,坐上一日,疲憊感一點不少。
“是有點冷。”
李海棠在自家野人夫君耳邊吹着熱氣,她已經拋出橄欖枝,接下來就等着他說,一起運動取暖。
至於做什麼,牀笫之事,又不是沒長毛的愣頭青,還能不明白?
“我去馬車裡,再取一牀棉被來。”
蕭陵川瞭然地點頭,他取暖,喝上一杯烈酒,身體往外散發着熱度。
再說和自家娘子摟抱,不用靠外物,他就有一種身子都被點燃,燃燒殆盡的感覺。
“不要,蓋在身上太沉了。”
暗示得這麼明顯,野人夫君不懂?李海棠幾乎沒耐心,她現在能體會到,趙嬤嬤遇見五福,是多麼的憋屈。
她暗示幾次,奈何對方就是不接招。
“我把馬車上的小爐子搬進來,上面放兩個紅薯,明天一早,還能吃個熱乎乎的。”
紅薯烤熟了,也能帶着,趕路的時候餓了,就放在爐子邊上加熱,半刻鐘就能吃,也不用等太久。
出門之時,陳二嬸還給帶了幾穗玉米,不過放得太久了,玉米乾巴巴的,只能掰了玉米粒,和粳米摻和在一起煮粥。
至少熬半個多時辰,才能軟爛。
蕭陵川安排周到,可不是李海棠想要的,她沉默半晌,頭在她的懷中鑽出來,烏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
不等自家野人夫君說話,李海棠直接下手,精準到位,直奔蕭陵川的下半身。
“嗯……”
自家野人夫君是個面癱,想在他臉上,看到愉悅或者是痛苦,很難很難。
“娘子在上。”
這個姿勢,對孕婦有利,蕭陵川乖乖地壓在身上,竟然有一種被強之感。
夫妻倆慢慢悠悠的動作,到後來,折磨得蕭陵川不得不扶着撐起身子,扶着李海棠的肩膀,大肆動作。
想要翻身做主,最後又一塌糊塗,等李海棠醒過來,已經到了第二日。
天剛亮,又下了大雪,趙嬤嬤隨行的馬車壞了,只得去車馬行,花銀子找人修繕,再次耽擱了行程。
早飯在第一進的飯廳,只有寥寥幾位客人,不言不語地吃過飯匆匆離開,大多數都是趕路的行人,看穿戴都還不錯。
人一走,五進的宅院更是靜悄悄的。
“夫人,我咋覺得您更好看了呢?”
一大早,五福佔領茶水間,忙着蒸饅頭,剛忙活出來,和李海棠走個面對面,她傻愣愣地說了一句。
“是嗎?”
吃飽喝足,身心愉悅,當然氣色好,她回過頭,隱晦地看一眼自家野人夫君,用一根手指,向上筆畫,意思明確,下一次,她還要在上面。
蕭陵川抽了抽嘴角,多虧娘子沒有其餘的嗜好,以後蠻子的小冊子,他見一本燒一本,上面還有滴蠟油和抽小皮鞭,他真接受不了啊!
於嬤嬤是過來人,看夫人粉面含春,一看就是那事上和諧。
只是五福還沒成親,人也單純,懂得太少,她提醒自己,得教導五福,不然總讓京都來的老婆子找麻煩,也不是個事。
“對了,夫人,客棧有些古怪。”
宅?院陰森森,有腐朽的氣息,尤其是夜裡,漆黑一片,到像是鬼宅。
五福天黑着,就起牀和麪,她隱約聽到後面的庫房有男子的求饒聲,還有女子陰森森地笑聲。
天還沒亮,不能是鬧鬼吧?
五福膽子大,不怕鬼,但她得多做饅頭,不然路上吃食不夠,沒閒心去看熱鬧。
“你說客棧到底是哪裡古怪呢?”
李海棠站在樹下,四處看了一圈兒。
客????棧的位置偏僻,不遠處就能看到大山,住客不多,白日裡,也是靜悄悄的,但這裡住宿並不便宜,比普通客棧的價格還略微貴。
“??應該是後面的庫房,反正,鬼哭狼嚎的,有點不對勁。”
於嬤嬤也聽見了,她一晚上沒睡好,想着就住一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就沒主動提起。
客?房都是統一的,沒有什麼差別。客棧之所以在這麼偏僻的地方還有人來投宿,有部分人是衝着庫房而去。
商???隊投宿,有一大批的貨品,想要留宿一夜,隨身攜帶的行李,可以委託給客棧。雨雪天,東西放在庫房上鎖,利於保管。
客棧是依照民居改建而成,在第五進客房後面,有一排高大整齊的庫房,庫房的高處設置小天窗,平日裡供行腳的商人堆放貨物。?客???棧的對面,有一些百姓人家,或許沒有集市的緣故,全無市井中的喧譁和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