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那樣,你虧大了!”
李海棠連連搖頭,張如意的提議,她很心動,但是,一萬五千兩,對於那處地段的田莊來說,算是個白菜價。
京都南郊附近,遍地是官家的別院,隨便一處都價值不菲。
若是在北郊,百姓們紮根的地方,一萬五千兩,還算是公道價,她雖然沒去過京都,在準備認親之前,和阮平之瞭解過。
一百畝的田莊,不算小了,而且田莊和買地不同,不能單純的按照地價算銀子。
南郊的田莊,找中人,出高價都買不到,沒人會變賣祖產,若有發賣的消息,幾乎能炒出來一個超高的價錢。
京都不缺有錢人,但是有錢人都想削尖了腦袋找門路,若是在官家莊子的周圍置產,多和高門下人走動,興許就能得貴人的青眼。
“不虧不虧。”
張如意連連擺手,錢財再重要,也比不得姐妹,李海棠對她幫助太多了,就算不要銀子,拱手相讓,她都捨得。
張如意瞭解李海棠的爲人,知曉她不願意佔人便宜,因此才說出一個合理的價錢。
“如意,你別蒙我,在南郊,能用三萬兩買一處田莊,那運氣好上天了,就這個價,掛出去,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就被人買下。”
如果能有落腳的地方,就當個後手,固然好,若是沒有,李海棠再另外想法子。
靠馬家幫忙,南郊的田莊買不到,北郊卻比較好下手。
“海棠,我又不是白送你,你哪裡是佔便宜啊!”
張如意哭笑不得,心裡知道李海棠的性子,說不通,她跺跺腳道,“那就三萬兩,如何?”
“你是真想賣?”
三萬兩,還是她佔便宜,李海棠眨眨眼,認真地看張如意。
“真要賣。”
張如意如小雞啄米,她想在北地做點小生意,一直沒想到好的產業。
就在李海棠幾人開鋪子的時候,張如意忽然有了個想法。
“北地戰亂,下人便宜,我想多買點丫鬟婆子,小丫頭也成。”
買了之後,放在莊子上,統一培訓,找那手巧的做活兒,而後,在李海棠手裡接生意,讓下人們做絹花等物,中間能賺一大筆錢。
“不然,你們還要找人,開小作坊,不如就把這個活計給我,我養着匠人,給你們店鋪供貨,如何?”
張如意左思右想,她心裡肯定,跟着李海棠有肉吃,發家致富,不在話下,以後有銀子,不用看任何人眼色。
回京都,府中堂姐妹嘲笑她,那不要緊,她用銀子砸死她們,那些名貴的首飾,她綴滿頭,就是有錢,就是闊氣!
“如意,你這個想法我支持。”
難得張大小姐有遠大的理想,努力一下,萬一實現了呢?
李海棠想過,初期,她和何月秀,馬碧荷更多的時間都要放在鋪子運營上,相對而言,找作坊,讓婦人們記件做,保不準管理鬆散。
萬一那些人心眼活,仿造花樣,摸清門路後自立門戶,會給自家造成衝擊。
如果做活兒的都是死契下人,暫時排除這方面的隱患。
只不過,一開始,在下人上投入的銀錢,也得有很大一筆,尤其是匠人,好匠人千金難尋。
“這個我有辦法。”
張如意算了算,下人的工錢刨除後,還能有大筆的剩餘,她拿出一部分作爲獎勵,制定出獎懲制度。
“那成,咱們去鹿城,我見到馬小姐,和她說一聲。”
相對而言,馬碧荷對做生意從小耳濡目染,更精明,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個銀子讓外人賺走,還不如給自家姐妹。
李海棠和張如意敲定,用三萬兩,換她京都南郊的田莊。
言談間,天色漆黑一片,村裡家家戶戶點燃了油燈照亮。
李金琥帶着四喜,要在季秋家借宿一晚,明日到鎮上給趙嬤嬤送信,讓她到邊城接於嬤嬤和五福,隨後,與一行人在鹿城匯合。
“夫君,若是同行,我會不會耽擱你的行程?”
李海棠在蕭陵川懷裡,不安地扭動身子。
今晚山上只有夫妻倆,她甚至不想睡覺,只爲能多和自家野人夫君多說幾句話,什麼都不做,相互依偎在一起也好。
“不會。”
蕭陵川拍了拍自家娘子的肩膀,“我這趟出行沒風險,不然怎麼敢和你一起上路?”
娘子憂心,纔會從側面旁敲側擊地試探,他正因爲了解,心裡才感到溫暖,畢竟遇見個能懂自己的人太難了。
“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李海棠眨眨眼,聲音很輕很輕,她站在門口處,望着遠處漆黑的大山,神色越發堅定。
她希望,豆包出生那一刻,有爹孃一起陪在小包子身邊,見證這個過程。
“娘子……”
蕭陵川低下頭,用自己的下巴泛青的胡茬,蹭了蹭李海棠的嫩臉,而後,又印上她軟軟的脣肉。
他喜歡用舌尖描繪她的脣形,把嘴脣舔到水潤晶亮,看着她呼吸緊促,意亂情迷的模樣。
只是,二人在季秋家門口,有外人在,不能做更親密的動作。
“海棠啊,你先別回去,我夫君還沒醒過來呢!”
夫妻倆你儂我儂,正要回到山裡進行下一步,屋門被打開,張如意跌跌撞撞地跑出來。
說好一個時辰醒過來,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多時辰了,盧二愣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張如意總是懷疑他裝暈,和藍衣借了一根針,輕輕一紮,這若是裝的,盧元卿馬上直挺挺地詐屍。
她把針扎進去了,還不見他有任何反應,要不是他有鼻息,她都以爲他不在了。
他醒過來,有人陪着她吵架,現在暈過去,悄無聲息,真是嚇壞了張如意。
“還沒醒過來?”
李海棠皺眉,按照時間推算,盧元卿應該沒有大礙了,難道真是和以前見過的病歷一般,內心抗拒,所以不願意清醒了?
“那怎麼辦!”
張如意抹着眼淚,她以後不和他吵架,讓着他一些。盧元卿是個男子,不能總是被她牽着鼻子走,但是她的強勢,是骨子裡的,改也不該掉,張大小姐很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