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個,許懷清就有些懊惱,如果他在見到白玖玖的第一時間便把她認出來了,那他們也不需要拖這麼長時間才能在一起。
他緊緊握着白玖玖的手,承諾一般地道,“是我的錯,以後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保證會第一時間認出你。”
白玖玖笑的眉眼彎彎,伸出手指點了點許懷清的胸膛,“你說的,拉鉤,要是認不出來,看我到時候怎麼笑你。”
許懷清還真的很認真的跟她打了個鉤,兩人都像是變成了小孩一般,十分幼稚。
修長的兩根手指勾在一起,宛如打了結,生生世世都不會分開,許懷清有些恍惚,擡眸,看着面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長久以來心頭的空洞,總算都被填滿了。不管這個人變成什麼樣,這一世,他都不會再放開。
想把她揉進骨血裡,陪伴自己長長久久。
許懷清像是受到了蠱惑似的,慢慢朝着那張玉白的臉靠近,兩人呼吸交織在一起,白玖玖心跳如鼓,說起來,這還是許懷清第一次親吻這張臉,新婚之夜兩人什麼都沒有做,許懷清被灌了不少酒,喝醉後回房就睡了。
她還以爲,許懷清對這張臉有意見。
現在看他這副樣子,她倒是莫名的放下了心。
青天白日的,兩人也沒有做的太出格,許懷清只是抱着白玖玖親了許久,在壓抑不住之前,及時抽回身,嗓音低啞,“等晚上……”
他一下一下的順着白玖玖的後背,後者因爲他的深吻,這時候還沒緩過來,大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可憐兮兮的看過來。
許懷清心裡的某些東西蠢蠢欲動,眸子瞬間暗沉了下去,眼睛裡閃爍着危險的光芒,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按着白玖玖的眼角,額頭抵着白玖玖的額頭,灼熱的呼吸噴在臉上,“別誘惑我,嗯?”
感受到腰間的異物,白玖玖瞬間紅了臉,帶着水汽的眼睛狠狠瞪了許懷清一眼,這人也太不要臉了,分明是自己把持不住,還要說自己誘惑他,她根本什麼都沒做好嗎。
許懷清抱着她安靜的坐了許久,等到身上的熱度徹底退下去,才稍稍的鬆了口氣,爲了避免自己看到那張臉後,又生起別的心思,他左顧右盼的分散心神。
這一看,便看到了桌上的圖紙。
“你在畫花樣?”只見紙上畫着一朵嬌豔欲滴的桃花,幾隻蝴蝶在桃枝上飛舞,透過紙張甚至都能夠聞到隱約的桃花香,可以想象的出來,若是這個花樣出現在衣服或者別的繡品上,會多麼的吸引眼球。
白玖玖經他這麼一提醒,纔想起了正事,她連忙推開許懷清,將紙張拿起來,小心的吹了吹上面的墨汁,晾了這麼久,墨汁也早就已經幹了,將畫紙摺疊起來後,白玖玖鄭重的交給了許懷清,“這個給你,你拿去給韓兆尹,讓他找繡娘做出來,跟他說,這個樣子不管用在什麼地方都可以,但是絲線一定要配好,不然會顯的俗氣。”
許懷清接過,第二天就給韓兆尹送了過去。他自然不能說那是白玖玖畫的,於是找了藉口,說是自己無意中從一個落魄的繡娘那裡拿到的。
韓兆尹倒也沒生疑,拿到花樣後,轉頭便交給了繡坊的掌櫃。掌櫃覺得這花樣子非常眼熟,有點像是二東家之前畫的。只不過他也知道,二東家已經失蹤許久了,不由的又有些悵然。
若是二東家還在,他們繡坊根本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生意不知道有多好。如今他們已經許久沒有研製出新的花樣了,之前雖然有神秘人送來過花樣,但也是杯水車薪。
現在突然看到這個,無疑是見到了繡坊的救星。掌櫃立刻讓繡娘連夜趕製,儘快讓這一批繡品面世。
白玖玖有意幫襯繡坊的生意,但也不能做的太明顯,唯恐被人發現,隔個五六天便讓許懷清送一次,而且每一次都找好藉口,韓兆尹估計是太信任許懷清了,一直都沒有起疑心。
託了這些花樣的福,繡坊的生意稍微有了起色。韓兆尹心裡高興,決定請許懷清吃飯。
隨着他們關係越來越好,一起吃飯算不得什麼,之前他們也經常會聚在一起,大多談的都是白玖玖的事情。但今天,許懷清出乎意料的拒絕了。
韓兆尹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出什麼事了?”
他看許懷清神色不太好,像是有什麼隱憂的樣子,不由的關心了一句。
許懷清揉了揉太陽穴,眉間是掩飾不住的疲態,“花離病了,我得回去陪她。”
韓兆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理他應該表示關心,但於情,對於這個突然出現,佔了白玖玖位置的女人,他實在是升不起什麼好感。
看許懷清這樣子,對方應該是病的不輕,他也不好意思再留人,便道,“好吧,那你回去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跟我說一聲。”
許懷清點頭應了,急匆匆的離開。
剛一回家,王氏便立即迎了上來,憂愁地問道,“懷清,花離到底怎麼了?”
這好幾天都沒好好吃飯了,她去看過一次,被白玖玖的樣子嚇了一跳,只見原本好好的一個人,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竟就面色慘白,弱不勝衣,連牀都起不了了。
王氏着急啊,她還指望着許懷清的這個小妾能給她生個孫子呢,沒想到才進門這麼點時間,就病成了那個樣子。
許懷清臉上也是掩飾不住的疲憊之色,卻還極力安撫着王氏,“娘,沒事的,花離一定會好起來的,她只是暫時生病了而已。”
王氏看着兒子臉上不加掩飾的着急,本想抱怨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當初第一眼看到這個白花離,她心裡就不大喜歡,這個女子長得太好看了,自古紅顏多薄命,這不就應驗了。
“我去看看她。”許懷清也不欲跟她多說,撂下一句話後便匆匆的去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