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玖玖鬆了口氣的時候,一旁的小二不合時宜的說道,“不對呀客官,二樓客人哪有坐滿,那裡不就有位置嗎?”一邊說一邊點着許懷清旁邊的空桌。
聽到這話,白玖玖的身子不由的僵了一下,忿忿的瞪了小二一眼。可對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若是還堅持不上樓,就有些太過奇怪了。
拉了拉兜帽上的面紗,確定自己不會被認出來之後,白玖玖才硬着頭皮往樓上走去。好在不遠處有一桌客人正好離開,避免了他們坐到許懷清旁邊的尷尬。
走過去的時候,白玖玖假裝無意的和清輝交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眼神卻一直在往許懷清的那個方向瞟。
“對了玖玖,你今日爲何要帶面紗,可是生病了?”清輝原本只是隨意的一提,卻讓做賊心虛的白玖玖嚇了一跳,腳下一個踉蹌,還以爲對方看出了些什麼。
“小心!”清輝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白玖玖,防止了她和大地的親密接觸,“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冒冒失失的。”
白玖玖心虛的撇開了眼,同手同腳的拉着清輝落座。雖然她已經換了容貌,可是還是怕被許懷清看出來。之前的幾次見面,許懷清灼熱的眼神都讓她心底發毛,總感覺對方透過這副皮囊,看到了她的本質。
更何況她還沒有想好到底該如何面對許懷清,之前的誤會尚未解釋清楚,現在他又要娶妻了,自己還有出現在他面前的必要嗎?
“並無,只是我的容貌太過招搖了,不利於我們在凡界行走,爲了避免麻煩,我還是遮掩一些吧。”隨意的找了個藉口,白玖玖明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
清輝倒是贊同的點了點頭,靈界的人個個都是美人,師妹原本的相貌就不差,經過靈氣的滋養,更是到達了一個登峰造極的地步。
再說了,凡界的人大多都是愛好美色的淺薄之徒,師妹如此形式,也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他們這次來凡界,主要是爲了探聽異獸的消息,如今異獸雖然已經被剿滅了大半,但還有一些尚在逃亡,尤其是異獸中的頭領,因爲開了靈智,所以極難對付。
月華真人怕它會爲禍人間,特地讓清輝和白玖玖前來圍剿。
“這會兒鬼市還沒有開張,咱們先休息片刻。”一說到正事,清輝的臉色便有些嚴肅。他們一路追隨異獸的氣息,卻在這裡斷了線索。
鬼市與陽間隔閡,只有在特定的時間纔會打開連通的結界,而這道結界恰好在這條街巷的最深處。聽聞鬼市裡有一巫師,世間所有的事情,都逃不過他的推演。他們停留此地,就是爲了從巫師那探聽異獸的下落。
正在二人交談的時候,小二情況的走上前來詢問道,“客官,要點些什麼嗎?”
有了旁人出現,清輝頓時噤了聲,裝作若無其事的打量了一遍菜單,見都是一些凡品,心裡不由的有幾分失望,興致缺缺的擺了擺手,“一壺龍井即可。”
白玖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下意識打量着周圍的環境,眼神有意無意的瞟向不遠處的許懷清。
看來沒有自己,他的身邊也不會缺人。之前是那個不知身份的女子,現在又是趙菲槐,他應該很高興吧!連太子妃都對他念念不忘。
想到這,白玖玖不由的有些氣憤,長髮無風自動,惹來了不少人的注意。感受到周遭的靈力波動,清輝按住了白玖玖放在桌面上的手,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怎麼了?這裡不比靈界,切勿輕舉妄動!”
白玖玖也很快反應過來,立刻收回了溢出的靈力,低頭抿了一口茶,壓下了眼底的波濤洶涌。現在她的身份已經不同了,又有什麼立場去責怪許懷清呢?
這邊,許懷清微微皺眉,他感受到了一道很強烈的視線,便想回頭去看,可是趙菲槐卻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
“懷清,我對你……”趙菲槐想將自己的心意告知許懷清,雖然兩人身份有別,但她不在乎。
“太子妃。”許懷清將手放在趙菲槐的手上,惹來了對方的一陣臉紅,但還沒等她高興,他的下一個動作就讓她的心又跌入了谷底,“許某對太子妃並無任何情意,若之前有讓太子妃誤會的地方,許某在這裡先陪個不是。”
許懷清一邊說,一邊將趙菲槐的手扯開,眼底閃過了一絲冷意。
這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蹬鼻子上臉了?之前她都給自己下藥了,怎麼還有臉再來糾纏?
聽到這話,趙菲槐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眼角滲出了淚意,可憐巴巴的扯住了許懷清的衣角。
看到這一幕的白玖玖心裡醋海翻涌,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她將靈氣聚在手心,對着趙菲槐彈了出去,看到靈氣沒.入對方的身體,她才終於放下了心,慢悠悠的喝起了茶。
趙菲槐突然感覺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鬆開了,然後慢慢的站了起來,她的神情突然閃過了一絲慌亂。
她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會這樣?
使勁的張了張嘴,想要向許懷清求救,卻發現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許懷清在趙菲槐鬆開自己後,長舒了一口氣,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對方的異樣。
趙菲槐走到旁邊的桌子前,雙臂一揮,將他們桌上的菜全部打落在了地上,這可惹惱了這一桌的客人。
“你這人怎麼回事?!”性子急的早就已經按捺不住的站了起來。
小二聽到動靜後也趕緊跑了過來,詢問發生了何事。
“小二,你看看,我們還一口都沒吃呢?”客人埋怨的指着地上的一片狼藉,這裡的花銷不少,菜就這樣被浪費了,他們也心疼,畢竟錢又不是白來的。
小二嘆了一口氣,看向趙菲槐,“客官,您看這件事該如何解決?”
她也不清楚爲何會這樣,求救的眼神看着許懷清,卻發現他早就已經不見了,而她的身體根本不理會其他人的吵鬧,繼續向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