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真人不是誇大,事實就是如此。自來掌權的那一派,都不會容下與自己意見不相符的人。
白玖玖心裡大爲震驚,她不回去,有可能會害死那麼多人嗎,可是,她真的沒法就這樣放下這裡的一切。
“你好好想想吧。”月華真人說完這一句話,身影漸漸變得透明,直至消失。
白玖玖伸手想要把人留住,誰知一咕嚕從樹上滾了下來,齜牙咧嘴的捂着摔疼的地方,原來只是個夢啊,再一看地上的異獸,全都不見了,肯定是被師父清理掉了。
這不是夢,師父真的來過!
白玖玖哭喪着臉,望着天邊的明月,她只是個廢柴而已,爲什麼要承擔那麼多。
在異獸出沒的同時,朝堂上更是風雲涌動。
這日下朝後,,魏王身邊圍繞着許多人,都在跟他討論着外邦貿易的事情,有些是支持,有些則是諷刺。
支持的便說,國庫空虛,開放外邦貿易可以大大增加稅收,緩解當前危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再說外邦對中原的絲綢和瓷器極爲推崇,我們也可以從他們那裡買到上好的香料,實爲兩全其美的事情,朝廷應該支持。
那反對的則陰陽怪氣的表示,外邦一直對中原虎視眈眈,倘若開放貿易,一定會有人趁機混進來,竊取朝廷的機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故而堅決反對。
不管他們怎麼說,魏王都只是端着笑臉,不爲所動。
這時,有人看到許懷清走過來,便立刻湊上去詢問,“許大人,您覺得這事如何,朝廷是否應該支持?”
許懷清停下腳步,溫溫和和的道,“這事,陛下心中自有打算,下官就不妄自猜測了。”
一些看不慣他的大臣,覺得他八面玲瓏長袖善舞,很是不屑的哼了一聲。許懷清也不爲所動,仍是那副模樣,拱手一禮,晃晃悠悠的走了。
臨走時,眼神與魏王對上,但只是輕飄飄的一掃而過,旁人根本來不及注意。
魏王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今日他在朝堂上隨意提了一嘴開放外邦貿易的事情,沒想到引起了那麼大的轟動,朝堂上自然有不少反對的聲音,不過那些他並不在乎,只要皇帝准許便可。
反對的那些人,大多是太子的黨羽,只是不想讓他這麼快的如願罷了。
手指輕輕的敲打在桌案上,發出輕微的的噠噠聲,魏王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回到府邸,魏王立刻將府中暗衛喚過來,吩咐了幾聲,暗衛領命下去。
沒過幾天,京城便傳出了消息,說是朝廷最近準備開放與外邦的貿易,起先,是貴族豪門最先得知這一消息,很快,京城大大小小的商人也全都知曉了,紛紛躍躍欲試,想要分一杯羹。
要知道,與外邦通商是最爲賺錢的,只因中原很多東西都是外邦沒有的,他們十分渴求。早前皇帝爲了邊境穩定,下令關停了與外邦通商,沒想到今日又再度開啓,一些有些門路的商人已經在紛紛打探消息是否靠譜,沒有門路的則還在觀望。
韓家作爲京城地位較高的家族,亦是最早就得知了這個消息,韓兆尹心下十分高興。他早就希望能與外邦通商,這其中的巨大的利益是難以想象的,身爲一個商人,他根本無法拒絕。
不過,韓兆尹生性謹慎,在沒有完全確認之前,他不會貿然出手。故而,他先是去找了人脈甚廣的父親,詢問朝廷的意向。
韓老爺摸着鬍鬚道,“沒錯,陛下確實有這個意思,只不過事情還沒有確定下來,不知道外面的消息是怎麼傳出去的。”
韓兆尹心裡卻清楚,商人們時刻關注着朝廷的動向呢,這可是關乎身家性命的事情,哪兒能夠不在乎。
既然有消息傳出來了,證明這件事十有八.九是可行的。
“爹,孩兒一直盼着能與外邦通商,如今朝廷好不容易有了旨意,孩兒須的把握好機會。”韓兆尹的眼中閃爍着抑制不住的光芒。
韓老爺嘆了口氣,“你做好你的生意便是,又何苦蔘與到這中間來,畢竟,與朝廷扯上關係,就不再是普通的商人了。”
“孩兒沒想那麼多,只是平生就只有做生意這一個志向,還希望父親成全。”韓兆尹說的真摯。
韓老爺見他如此,也就算了,不再阻攔他,但卻也沒有幫他,只讓他自己去奔走,如果他自己找不到門路,便算了。
韓兆尹並沒有被韓老爺的話打擊到,信心滿滿地道,“父親放心好了,孩兒一定會有辦法的。”
離開韓老爺的書房,韓兆尹立刻找來了自己的人,讓他們務必去打探好消息,如果要開放通商,那是誰人在負責這件事。
韓兆尹在京城也有一定的人脈,要打探出這個消息並不難,很快,派出去的人就來彙報了。
“公子,有線索了。”青衣小廝氣喘吁吁的跑進來。
韓兆尹正在屋裡看賬簿,本月京城這一個繡坊就賺了個盆滿鉢滿,把分紅給了白玖玖後,數目仍舊可觀。
但他並不打算再擴展,只因怕白玖玖太累,雖說這樣會少賺很多錢,但韓兆尹卻沒有半點可惜的意思。他賺的錢已經夠多了,並不差那麼一點半點。
聽到小廝的話,韓兆尹從賬簿裡擡起頭,如玉的臉上忍不住泛起了一絲着急之色,“快說。”
小廝被嚇了一跳,自家公子向來都是沉穩冷靜的,從未露出過這樣的表情,可現在,臉上竟有幾分迫不及待。
看來這件事真的對公子很重要,小廝心裡嘀咕着,越發不敢放鬆,肅然道,“小的經過多方打聽,探得這一消息是從魏王府邸的裡口裡傳出來的。”
“魏王?”韓兆尹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他是個商人,沒有走仕途,與魏王相交不多,不過因爲家裡的緣故,對這人也不是全然沒有了解。在韓兆尹心中,魏王是個十分沉穩且心性堅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