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的話,韓夫人能夠過來做客,我歡迎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見怪呢?”許懷清笑着答道。白玖玖能夠和王汝瑤友好相處,許懷清可是十分支持。王汝瑤雖然在外的名聲有些不好,但畢竟是丞相之女。無論於公於私,他都不會拒絕對方。
白玖玖親自將王汝瑤送出了門,這纔回到房間中。
“你之前和韓夫人也只是見過一次面,怎麼這麼快便熟絡起來?”王汝瑤的刁蠻任性遠近聞名,許懷清很奇怪,白玖玖是如何和她結識的。
“先別說這個了,我這裡正好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要告訴你。”白玖玖一臉嚴肅的開口說道。
注意到了白玖玖的表情,許懷清知道她並沒有在說笑,調侃的神色微微收斂。
“出了什麼事,難不成與韓家有關?”
“真的說起來,和韓家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只是消息是汝瑤帶過來的罷了。”白玖玖輕輕的搖了搖頭,“我聽說,近來韓家總是有異邦人出沒,表面上是同韓老爺子洽談生意,實際是想要將繡坊所出產的繡品偷渡到外邦。”
聽到這話,許懷清不由得臉色一變,“這不是胡鬧嗎?韓老爺子經商多年,怎麼會犯下這樣的錯誤?這件事若是被朝廷知道了,恐怕整個韓家都難逃罪責。”
和外邦的貿易往來是要上報朝廷的,私自偷渡可是大罪!
看到許懷清激動的樣子,白玖玖連忙安撫的擺了擺手,“你先不要激動,聽我把話說完。韓老爺子並沒有答應,只不過他並未將這件事報告給朝廷。”
許懷清擰眉沉思,在他看來,韓家的生意已經做到頂了,要想突破,只能夠另闢蹊徑。不過這麼大的事情,他理應告知朝廷纔對,絕對不該像現在這樣默不作聲,難不成背後真的有什麼不可見人的貓膩?
“你說,韓老爺子會不會是因爲有所顧忌,纔沒有將此事報告給朝廷?”白玖玖一邊替許懷清揉着肩膀,一邊說道,“要將繡品偷渡,可不是光憑韓家和幾個便能夠做到的事情。會不會在幕後有人操控,正是因爲這個人的存在,韓老爺子雖然拒絕了,但卻並未透露出去。”
“很有可能。能夠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將繡品偷渡的人,在朝中屈指可數。在這些人中,太子又經常作爲代表出使外邦,以我之見,他在幕後操控的可能性最大。”許懷清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打出了一連串清脆的節奏。
白玖玖贊同的點了點頭,以太子的性格,會做出這種事情也不以爲奇。更何況如今可是奪嫡的關鍵時刻,資金更是重中之重。憑藉偷渡繡品獲得的鉅額利潤,能讓他在奪嫡之路上,增加一塊巨大的砝碼。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白玖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冷光,“你千萬要小心,若是走漏了風聲,很可能會被太子反咬一口。”
許懷清鄭重的點了點頭,“你放心好了,我這就去找魏王,和他商討此事。”
說完,他也不再停留,連朝服都沒有換,便匆匆的出了門。
望着許懷清離開的背影,白玖玖的臉色不禁有些凝重。她坐在院中,看着漸漸升起的明月,忍不住輕輕的嘆了口氣。
馬上就要到七月了,她做出選擇的時候就要到了。直到現在,她仍舊沒有徹底的下定決心。
“懷清,我該拿你怎麼辦?”
一滴流光從白玖玖的眼角滑落,帶起了一個醉人的弧度。空氣中瀰漫着花朵的馨香,混合着人們的心事,漸漸消散。
另一邊,許懷清到了魏王府,卻被告知魏王並不在府中。
外邦之事十萬火急,若是走漏了風聲,怕是會錯過打壓太子的好機會。
“王爺去了哪裡?”許懷清心中急迫,向着魏王府中的管家追問道。
面對許懷清的追問,管家漫不經心的擺了擺手,“這個我也不清楚,如今天色已晚,要不許大人還是先回去吧。待王爺回來之後,我會稟明他的。”
擔心事情容易節外生枝,許懷清堅持留在府中,等待魏王回來。
臨近深夜,魏王才返回府中。見許懷清端坐在客廳之中等他,不由得吃了一驚。
“懷清,你怎麼過來了?”魏王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許懷清的身邊,“都這麼晚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許懷清剛要開口,看到站在一旁的下人,到嘴邊的話又轉了個彎,“確實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和王爺商討,只是此事事關重大,只能和王爺你一個人說。”
看到許懷清一臉嚴肅的表情,魏王點了點頭,衝着身旁的下人擺了擺手,“你們到外面去,保證這裡五百米內,不許有長耳朵的東西在。”
下人們紛紛點頭,按照魏王的吩咐,遠遠的進行守衛。
“好了,現在這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了,你有什麼要說的儘管開口。”
“王爺,我聽到消息,有人似乎想要將韓家繡坊出產的繡品偷渡到外邦。”許懷清壓低了聲音。
聽到這話,魏王的臉色不由的沉了下來。沉思了良久,方纔緩緩開口說道,“你所指的人,是太子?”
許懷清沒有隱瞞,“沒錯,太子經常作爲代表出使外邦,想要和外邦進行勾結十分容易。而且奪嫡將近,他也急需資金。只要此事成功了,定能大大的增加奪嫡機會。”
“有趣。”戲謔的勾起了嘴角,雖然魏王口中不說,但他心中也同樣覺得,太子極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這個情報你是從哪裡聽來的?要知道,這種事情可是政策所不允許的。就算他身爲太子,若是被皇上知道了的,肯定也會遭受重罰。”魏王謹慎的問道。
面對魏王的詢問,許懷清從善如流的拱了拱手,“這是玖玖從韓兆尹夫人口中聽說。進日時常有外邦人到韓家,找韓老爺子商討此事,不過被韓老爺子拒絕了。但值得人深思的是,韓老爺子對這件事卻守口如瓶,甚至連對韓兆尹都不曾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