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緊緊的盯着在客廳中鬧事的衆人,白玖玖用力的咬了咬牙。許府的下人不多,顯然不是對方的對手。她若是動用靈力,確實可以教訓他們一頓,可是這樣做,非但會徹底得罪了公主,而且也可能讓她的身份受人懷疑。
就在這時,白玖玖忽然注意到,一道身影從門口跑了過來,竟然是王汝瑤。
只見王汝瑤手中拿着一匹布料,聽到客廳中的響動,便將布料丟到一旁,快步跑到了客廳之中。
“玖玖,發生了什麼,這些傢伙是什麼人?”見此情景,王汝瑤的臉色同樣也很難看。她今天和白玖玖纔算是正式結識,便拿了一匹上好的布料想要送給她,沒想到會遇到這事情。
“是宮中的公主,因爲繡坊的事情纔到這裡來鬧事。”
王汝瑤的眼神微暗,她向前一步,走到公主身前,沉聲說道,“快叫你手下的人住手,否則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一旁的白玖玖聽到這話,不禁嚇了一跳。她早便聽說過王汝瑤刁蠻任性,未曾想對方竟然連公主的賬都不買,甚至敢當面進行威脅。
公主也同樣一愣,“你是什麼人,我來找白玖玖要說法,和你有什麼關係?”
她一直久居深宮,所以並不認識王汝瑤,一時間也不敢造次。
王汝瑤斜睨了公主一眼,“我是韓兆尹的妻子,同時也是丞相的女兒。那繡坊可是我丈夫和白玖玖共同經營的,你說和我有沒有關係?”
王汝瑤昔日刁蠻任性的名聲遠播在外,就連公主也有所耳聞。可以說在這京城之中,她誰也不怕,卻唯獨害怕這王汝瑤。京城有句話,惹誰都不能惹王汝瑤,只有衆人不敢想的,沒有王汝瑤不敢做的。
“既然如此,那我便問問你,你們繡坊爲何不賣給我繡品?”公主心中對於王汝瑤十分忌憚,雖然言語間並未表現出什麼,但在開口的同時,衝着正在鬧事的手下們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暫時停下來。
面對公主的質問,王汝瑤冷笑一聲,“繡坊是我們開的,想要將繡品賣給誰是我們的自由。別說我們不賣給你是因爲宮中的份額用完了,即便是故意不賣你,你又能如何?”
公主的臉色猛地一變,王汝瑤的話可以說是一點面子也沒有留給她。雖然心中十分氣憤,但她卻也只是暗自咬牙。眼前這位王汝瑤可不是什麼善良之輩,若是將她惹惱了,可說不準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我的話聽清楚了沒有,若是聽清楚了,就馬上帶着你的人從這裡離開。”王汝瑤在氣勢上佔據了絕對的上風,繼續向公主施壓道,“若是你還想繼續鬧事,那我馬上便去將官兵叫來。”
公主的心中很清楚,丞相在朝中位高權重,巡城的官兵全都聽命於他。就算自己是公主,如果是王汝瑤開口,恐怕那些官兵也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抓起來。
用力的咬了咬嘴脣,雖然不甘心,但她也懂得好漢不吃眼虧的道理。面對白玖玖她或許可以無理取鬧,但面對比她更加刁蠻的王汝瑤,她只能選擇暫且退避。
“我們走。”公主一揮手,命令手下的衆人離開。在離開之前,她回過頭,陰惻惻的掃視了一圈,“你們給我等着,這件事情還不算完。”
將公主從許家趕走後,王汝瑤長舒了一口氣,拉着白玖玖上下打量,“玖玖,你不要緊吧?出了這樣的事情,你怎麼不派人通知我一聲?還好我碰巧趕到,否則你肯定要吃虧的。”
面對王汝瑤的出手相助,白玖玖的心中十分感激。她深深的看了王汝瑤一眼,開口道,“多謝,沒有想到,又被你救了一次。”
聽到這話,王汝瑤輕笑了一聲,“我們現在不是朋友嗎?朋友遇到了困難,理應出手相助,有什麼好謝的。”
言罷,王汝瑤這纔想起,自己帶來的布匹還丟在門口。她連忙跑出門,將布匹撿了起來,用手輕輕的拍打着布匹上沾染的灰塵。
“對了玖玖,我這次給你帶了禮物來。”王汝瑤將布匹遞到白玖玖手中,“這是異邦送給我父親的布匹,所用的原料似乎和我們有所不同,非但堅固耐用,而且就算染上了塵土,也只需要輕輕一拍,就會乾淨如新。你繡技高超,這匹布放到你手,上肯定能夠製造出最出色的繡品。”
白玖玖從王汝瑤手中將布匹接了過來,她伸出手,在布匹上輕輕的撫摸,能夠感覺到從布匹上反饋來的柔順手感。
“果真是一匹好布。”此時的白玖玖已經徹底的接納了王汝瑤,“你不但幫我解了圍,還給我帶來了這麼珍貴的禮物,真是讓我不知道應該如何謝你纔好。”
王汝瑤嬌嗔的瞪了白玖玖一眼,“你又來了,不是說好不要說謝嗎?”
白玖玖輕笑一聲,點了點頭,“既然來了,那便進來坐一坐吧。客廳有些亂,還望你不要嫌棄。”
面對白玖玖的邀請,王汝瑤也不推辭,“既然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白玖玖吩咐下人對客廳進行收拾,“你在這裡稍坐一些,我這就去沏茶。”
見白玖玖要離開,王汝瑤連忙伸手將她攔住,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用麻煩了,我也不是那等矯情的人,更何況剛剛在茶樓不是才喝過嗎?”
“我真是糊塗了。”白玖玖懊惱的拍了拍腦門,都怪那個公主,和她待久了後,自己的智商都下降了。
“汝瑤,你說我將繡坊的繡品分爲兩部分,一部分賣給宮中,一部分賣給百姓,這樣的做法到底是對是錯?”經過公主這樣一鬧,白玖玖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的做法。
雖然她的初衷是想打入皇宮市場的同時,又能夠兼顧平民百姓的利益。可這段時間裡,對此不滿的權貴越來越多,長此以往,難免會對許懷清的仕途造成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