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白玖玖纔有空打量面前的這位男子。
“多謝這位公子出手相救,實在是感激不盡。”
男人聞言,輕輕的擺了擺手,“路見不平,自然要出手相助,姑娘言重了。不知姑娘因爲何事得罪了這些乞丐,讓他們做出此等行徑來?”
白玖玖並沒有隱瞞,將自己被碰瓷一事說了出來,還順帶的介紹了自己的身份。
聽聞白玖玖乃是許懷清的妻子,男人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怪異。他用深邃的目光盯着白玖玖,良久方纔開口道,“你隨着許懷清遊街,被這羣乞丐擄走了,他卻毫不知情?”
“這不怪懷清,是我自己不想給他添麻煩,才故意遠遠跟着的。”雖然能夠理解,但白玖玖仍然不想聽到有人說許懷清的壞話,連忙幫他解釋。
“這位公子,不知可否告知姓名。”白玖玖見男人不再開口,主動問道,“來人我定當登門致謝。”
“我姓百里,單名一個蘇字。”百里蘇輕笑一聲,“登門致謝倒是不用了,若是不嫌棄,在下倒是願意結交白小姐這個朋友。”
“百里蘇?”聽到這個名字,白玖玖不由得心中一驚。
百里蘇在這裡可是個名人,他乃是百里家的嫡子,深受皇上寵愛。可以說,百里蘇是京城中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就連太子這般高傲的人物,都放下身段和他稱兄道弟。
“沒有想到,會在這裡和百里公子相遇。”白玖玖微微皺眉,百里蘇雖是青年才俊,又從乞丐手中將她救下。可她卻知道,對方是太.子黨,這讓白玖玖不禁有些爲難,不知道應該如何與他相處。
注意到白玖玖的表情,百里蘇立馬便看穿了她心中的想法,“白小姐無需擔憂,朝廷上的事情我們暫且不提。見識到了你剛剛的英姿,我是真心想要結交你這個朋友。”
聽到這話,白玖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遲疑。若是有人知道自己和百里蘇走的很近,那便很容易讓人誤會許懷清加入了太.子黨,如今朝堂上風起雲涌,她不想給許懷清添麻煩。
但是,百里蘇.剛剛畢竟救了她,若是這點小事都要拒絕的話,的確有些說不過去。
過了許久,白玖玖才悠悠的嘆了口氣,“若是百里公子不嫌棄,那我們便在私下裡當朋友吧,不過此事不能讓外人知道。”
百里蘇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今後還要請白小姐多多指教。”
兩人至此也算是相識了。白玖玖忽然想起被打倒的乞丐們,一時間氣上心頭,不禁開口問道,“這些乞丐怎麼辦?總不能把他們丟在這裡不管吧?”
“那怎麼可能?這些傢伙名義上是乞丐,實則拉幫結夥,儼然成了爲禍此地的地頭蛇。若是置之不理,以後說不定還會生出什麼禍亂來。”百里蘇從懷中掏出一隻信鴿來,“這是官府用來通信的信鴿,我有幸得了一隻。”
隨着他手臂輕揚,信鴿便撲棱棱的飛上了天空。
“只要見到信鴿,官府很快就會派兵過來。我們在這裡等一下,待官府的人來了之後,將這夥乞丐交給他們處理。”
白玖玖輕輕的點了點頭,雖然她很想快點趕回去去見許懷清,不過一想到或許還要自己出面作證,便留了下來,直到確認這些乞丐不能再爲非作歹了,她才和百里蘇一起,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另一邊,許懷清因爲被趙菲槐纏住的緣故,一直沒有注意白玖玖的動向。好不容易擺脫了對方,這纔有空去看白玖玖。
只是他找遍了周圍,都沒有發現白玖玖的身影,許懷清的眉頭不由的微微皺起,雖然心中在意,不過他也沒有停下來去查看。畢竟狀元遊街若是沒有特殊情況,並不能夠打斷。
白玖玖一直遠遠跟着隊伍,或許只是被人羣給掩蓋住了,看不見也是正常。
心裡不斷的安慰自己,許懷清有些神不思蜀,一直到遊街的隊伍到達終點,他才鬆了口氣,轉身打算去找白玖玖。
這時,趙菲槐帶着丫鬟從不遠處擠了過來。
“許公子,遊街已經結束了,現在能否陪我說上幾句話?”趙菲槐擋在了許懷清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見此情況,許懷清不禁臉色一凝。他想要去尋找白玖玖,根本沒有心思陪人說話。更何況,趙菲槐三番五次的糾纏,早就已經讓他心生厭煩。
“趙姑娘,我還有事要去做,能否將路讓開?”許懷清的聲音裡透露出了濃濃的不悅。
趙菲槐原本笑意盈盈的臉色頓時僵住了,饒是她臉皮再厚,被一個男人如此拒絕,也有些掛不住了。
她咬了咬牙,暗自下定決心,就算許懷清不願意,這一次也要拉住他,好好的和他談一談。
用力的搖了搖頭,趙菲槐伸出雙臂,將許懷清的路牢牢擋住,“許公子,雖然可能有些冒昧,但這次我必須要讓你留下來,好好和我談一談。”
說完,趙菲槐朝身旁的丫鬟遞了個眼色,示意她幫自己攔住許懷清。
丫鬟見狀,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她雖然並不願意,但既然是趙菲槐的命令,她也沒有辦法提出反對。只能走到許懷清身邊,伸出雙臂攔住他,同時輕聲說道,“許公子,抱歉了,這是小姐的命令,我不能違反。”
兩人的舉動讓許懷清頗爲無奈,此時是在大街上,周圍盡是行人。若他做出強行將兩人推開之事,很可能會成爲衆矢之的。
頭疼的揉了揉額角,許懷清知道,現在要是不和趙菲槐說個明白,恐怕她日後還會對自己糾纏不休。
“趙小姐,不知你要找我談什麼事情?”許懷清耐着性子,開口問道。
見許懷清願意和自己談一談,趙菲槐馬上露出了一副笑臉,“許公子,此地人多眼雜,若是不嫌棄,便和我去趙府一敘吧。”
許懷清自然不會同意,他能冷靜的留下來和趙菲槐談一談,已經是他所能容忍的極限了,又怎麼可能和她去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