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懷清中了進士,生米都煮成熟飯了,他們還怎麼下手?
當然這些她也就只敢在心裡想想,太子殿下的命令,她區區一個弱女子,又怎麼敢違背。最後也只能在心裡安慰自己,太子殿下之所以這麼安排,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將話帶到後,傳信之人也沒有久留,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去做。魏王那邊還得小心的看着,不然太子那邊不好交代。他不過是太子安排在魏王身邊的一雙眼睛而已,倘若不是這樣,這件事情他也不可能知道得這麼快。
雖然這次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但是白玖玖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不用多說也知道,這次的事情肯定又是白.夢婷在背後搞的鬼,
還有許家這兩個伯父,也是吃裡扒外的東西,不知道收了她什麼好處,竟然誣陷許懷清。這兩個蛀蟲是必須清理掉的,不過白家那邊她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
只可惜原生是個庶女,如果出手對付了白家,那自己又得背上一個不孝的名聲,到時候只怕會給許懷清惹上不少的麻煩。
他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刻,切不能再出什麼差錯了。看來只能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在想去回擊白家的事情了。
不過白家動不了,許家的這兩個伯父他還動不了嗎?
夜深人靜的時候,白玖玖悄悄的來到了許爲山的家中,朝沉睡中的許爲山掐了個法訣。
許爲山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飄了起來,然後來到了一個神秘的地方。
“哎,你怎麼在這,還不快跟我們走。”許爲山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他下意識的轉頭,還沒等他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誰,脖子上就被纏繞了一圈鎖鏈。
“你是誰,爲什麼要抓我!”許爲山驚恐的扒拉脖子上的鎖鏈,但是無論他怎麼用力都撼動不了分毫,甚至因爲他的掙扎,鎖鏈還緊緊的勒進了他的皮膚。
感受到越發困難的呼吸後,許爲山頓時不敢再輕舉妄動了,乖順的跟上了對方的步伐,這一靜下來,倒是也讓他發現了一些端倪。
面前的人穿着一身黑袍,嘴裡的舌頭拉的老長,頗爲恐怖。他旁邊站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唯一不同的是,對方穿着的是白袍。
許爲山越看越不對勁,這兩人,怎麼這麼像黑白無常呢。
還不等他尋得答案,脖子上就猛地傳來了一陣拉力。
“老實點!像你們這種犯了口舌業的,來了地府還不老實。非得經歷了拔舌之苦,才能夠聽話。”
“什麼?!拔舌?!”許爲山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兩隻粗糙的大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乍一看,特別像一隻鼓嘴的蛤蟆,顯得尤爲可笑。
那黑無常冷哼了一聲,也不再說話,只是漫不經心的揮了揮手,當即便有一羣人圍了上來。
望着那些人手裡拿着的剪刀,許爲山不管不顧的掙扎了起來,眼看着剪刀越逼越緊。
“不!”
許爲山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窗外的銀白色的月光傾瀉下來,照亮了他慘白的臉色,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許爲山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經歷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噩夢。想到夢裡邊的剪刀,他仍舊是有些心有餘悸。
一旁江氏睡得正熟,呢喃着翻了個身。長舒了一口氣後,許爲山才重新躺回了牀上。但不知道爲什麼,只要他一閉上眼睛,就會重複那個夢。
折騰了一整夜,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的眼底一片青黑。或許是因爲心虛,他一早便去找了許爲川。
等到聽完許爲山的話以後,許爲川已經呆愣在了當場,“大……大哥,你也做了那個夢了?”
“也?”許爲山的身子頓時一僵,“二弟,難道你也……”
“是啊,大哥,我昨天一整夜都沒有睡,就怕一閉眼,又看到了那把剪刀。你說,我們會不會是中了什麼邪祟了。”
“胡說什麼,這世上哪有什麼邪祟,不過是個噩夢罷了,有什麼好怕的。”不由分說的打斷了許爲川的話,許爲山聲厲色荏的怒斥道。
“可……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我看你是累糊塗了。好了,此事休要再提。”許爲山說完後,便匆匆的離開了。只是自從那天以後,他們二人卻是再也不敢暗中中傷別人了。甚至連說話,都是能省則省,生怕自己犯了口舌業,被黑白無常給抓走。
一時間,倒是營造出了一個勤勤懇懇的農民形象。
白玖玖看着自己的傑作,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你們還敢不敢污衊懷清!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去,那一段沸沸揚揚的風波,就如同落入時間長河中的一塊石子,不起一絲波瀾。
這日,白玖玖早起用完朝食,便準備去繡坊,許懷清卻攔住她,給了她一身新衣服換上,神神秘秘的拉着她出了門。
白玖玖好奇不已,“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出門一瞧,門口居然停着一輛馬車。許懷清扶着她上去,待她坐好後纔給出回答,“去郊外。”
白玖玖吃了一驚,這麼突然,好好的,爲什麼要去郊外。
看她一臉迷惑的樣子,許懷清彈了彈她的額頭,輕笑道,“乖乖的跟我走,放心吧,我又不會賣了你。”
“遵命。”白玖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反正許懷清不可能會害她,她也樂得不去多費腦子。
許懷清失笑的搖了搖頭,白玖玖總是有辦法逗他開懷。
大概是春日的緣故,一路走來,兩邊官道擁堵,到處都是人頭攢動的樣子。白玖玖扒着窗子,看到幾個少年打馬而過,白衣黑髮,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忽然,眼前一黑,一隻手伸過來,捂住了她的眼睛。
“幹嘛。”白玖玖嘴裡問着,手上卻沒動作,任憑他的手蒙在眼睛上方,鼻間纏繞着許懷清身上清冽的味道。
一個略微低沉的聲音不滿的在她耳畔響起,“不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