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查明對方的身份,許懷清特地派人守住那些策論。皇天不負有心人,在某日黃昏的時候,下人來朝許懷清彙報自己的收穫。
“你是說……對方是魏王的人?”許懷清詫異的挑了挑眉毛。
“是的,屬下一直按照少爺你的吩咐,緊盯着那些策論,果然如少爺所料,對方爲了平息這件事,自然會將策論取走。屬下一直跟着對方,發現他們進了魏王的府邸。”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雖然對方幫了自己,但許懷清覺得,他一定不會讓事情鬧大,這才讓下人守着策論。沒想到,倒是牽扯出了魏王。
這個魏王,到底是什麼路數。
想到對方悄無聲息的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原本對皇室中人頗爲厭惡的許懷清,倒是對魏王改觀了不少。
消息傳回白家的時候,白.夢婷自然十分氣憤,她沒有想到,流言竟然這麼快就被解決了。
“真是沒用的東西,這件事情都做不好。”她一拍桌子,憤憤不平的罵了兩句。
許家那兩個草包,果然什麼事情都辦不好,想當初還信誓旦旦的在自己面前保證,說一定會讓許懷清身敗名裂。呵,這就是他們的保證?
聽說那個韓兆尹也在背後做了不少,看來這件事不好在繼續做下去了,只能想其他的辦法。
而此時太子府中,太子站在書房內,聽着跪在地上那人的話,手不自覺的扣了兩下桌子,一雙邪魅的桃花眼裡浮現起了一抹興趣。“此話當真?”
那人不是向來不理世事,而且心思也不在朝堂,怎麼會突然插手這樣的瑣事。
“千真萬確,這次魏王的確在背後幫襯了不少,若不是魏王推波助瀾,許懷清絕對不會這麼快就證明自己的清白。”地上的人一聽這話,連忙開口說道。
這事還是他在背後調查了許久,才終於調查出來的。得到消息的時候,他也感到十分意外,所以第一時間便來報告主子。
若是魏王真的不像表面的那般簡單,他們對付諸位皇子的行動,怕是要轉換目標了。
太子的眉頭微微蹙起,回想起那人平日裡的種種表現,愈發覺得可疑,但又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頂多也就是自己的一番懷疑罷了。
“那……主子,接下來該怎麼對付那個許懷清?”見太子久久沒有說話,底下那人又開口問道。
他今日就是爲了這件事纔來的,因爲心裡捉摸不透太子的想法,只能先問清楚了,避免到時候辦錯了差事。
對付許懷清的事情,他當然不好出手,所以這件事情還是隻能由白家繼續去做。
只是想到這次的牽扯出來的人,太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吩咐道,“告知白家,暫時不要動手。”
他是想要好好看看,這魏王究竟想要幹什麼。
對方與這許懷清之間應該沒有什麼交涉纔對,這次會貿然出手,只怕也是看中了這許懷清的才能。只是他本來就是個平庸之輩,即便是爭取了這個人才,又能如何?
太子雖然並沒有將魏王放在眼裡,但該提防的還是要提防,眼看着父皇對自己的喜愛越來越少,他斷然不能出現任何的差錯。
“那就這麼輕易放過許懷清那小子了嗎?”
“怎麼,本宮的話你也不聽了。”太子聞言冷冷的瞪了那人一眼,自己的話就是命令,他向來不喜歡他人違背自己的話,更別說是一個小小的下人,也配反問自己。倘若不是因爲現在留着他還有些用處,他早就處置這人了。
冰冷的眼神讓下屬嚇得不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才趕緊開口解釋,“奴才不是那個意思,奴才只是覺得這麼輕易放過了那不識好歹的小子,簡直是太便宜他了。”
他的求生欲.望還是很強的,尤其是在這個時候。早就聽聞太子的脾氣陰晴不定,現在他算是清清楚楚的體會到了。一開始還以爲自己這次受了重用,和別人不同,直到現在……
下屬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冷汗不住的往外冒,很快便打溼了後背的衣服。
“不用多管閒事,做好你的事情便可。”太子冷着一張臉,扔下這句話後,便衝着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爾後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叫住了對方,“對了,魏王那邊你給我盯緊點了,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要前來彙報。”
“是。”下屬連忙答了一聲,然後趕緊退了下去。
直到出了太子府,他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想起方纔的事情,依舊是心有餘悸。
太子的吩咐不可能不做,經歷了剛纔的感受後,他更是一刻都不敢耽擱,直接去了白家,將太子的話告知了對方。
白.夢婷雖然一開始也想過收手,但因爲沒有暴露,所以並不想放棄,如今聽見這樣的話,頓時不太服氣。
即便是許懷清的背後有人,難道對方還能大過太子不成?趁着輿論纔剛剛解決,風聲還沒有徹底過去,他們更加應該趁熱打鐵纔是。
傳信的人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冷着聲音威脅道,“聽從殿下的吩咐便可,切莫違背命令,不然你們白家……”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了。
“是。”白.夢婷臉色一僵,只能點頭。
至於白家的其他人當然也不敢說什麼,想起那人未說完的話,還有一絲的後怕。
他們雖然攀上了太子這棵大樹,但是這大樹也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不然對方一個不悅,他們整個白家,就有可能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白.夢婷還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殿下可曾說,什麼時候再下手?”
“等那許懷清中了進士之後再說。”傳信之人回想了一下太子的話,開口回答道。
白.夢婷聽見這話,臉色更加難堪,等到那個時候他們還能做什麼,現在做這些不就是爲了讓許懷清不能去京城參加殿試,從而阻斷他的仕途之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