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婷之所以選擇她們三人,當然也是一早就打聽清楚了她們的爲人,對她們是什麼樣的德行,可以說是瞭如指掌。這會拍了拍手,“將東西都拿上來。”
話音剛落就見兩個小廝擡着一隻箱子上來,將鎖釦打開後,露出了裡面的白花花的銀子。滿滿當當的一箱子,讓三位繡娘頓時看直了眼。她們這輩子還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銀子。
白.夢婷看見她們貪婪的眼神,不屑的勾了勾嘴角,又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幾張銀票,“只要你們聽我的,這些都是你們的。”
素手一揮,銀票紛紛揚揚的撒了一地。原本那幾位繡娘還在故作矜持,這會兒看到地上的銀票,嗷的一聲就撲了上去,都夠她們花好幾輩子的了,哪裡還用得着每天都在繡坊裡面繡花。
“大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咱們一定爲大小姐馬首是瞻。”三人點頭哈腰的答應了下來,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在這麼大的誘惑面前,只怕世間也沒有幾個人能抵得住。
白.夢婷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她們去了縣衙敲鼓狀告白玖玖。
縣衙外的鼓已經很久沒有被敲響了,如今突然有人擊鼓,頓時引來了一羣人的圍觀。隱藏在人羣中的白.夢婷眼中閃過了一絲冷意。
白玖玖,這次看你還怎麼脫身
有人認出了那三位繡孃的身份,一時間許家繡坊繡娘擊鼓申冤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街道,好奇的人將衙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你們三人所爲何事?”縣長坐在大堂之上,重重的拍了一下驚堂木。
三人不由的瑟縮了一下,雖說她們答應白.夢婷誣告白玖玖,但是在這種環境下難免有些驚慌。
摩挲着懷中的銀票,繡娘暗自吞了吞口水,鼓足勇氣開口道,“我們狀告白氏白玖玖,在繡品之中下了迷.藥。”
一石激起千層浪,人羣嗡的一聲炸開了鍋,如今白玖玖的繡品大火,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一開始還有人好奇,只是簡單的繡品,爲什麼能夠達到包治百病那樣神奇的效果,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
一時間,咒罵聲此起彼伏,俗話說人紅是非多,何況白玖玖依靠繡坊賺了這麼多的錢,嫉妒她的人多了去了,如今抓到她的把柄,自然是不遺餘力的貶低對方。
王嫣然原本在家中插花,正想着該如何修剪眼前的花枝時,一道聲音突然打斷了她的思緒。
“小姐!小姐!不好了!”
咔擦一聲,原本想將多餘枝葉剪去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一朵盛開最豔的芍藥應聲而落。
望着眼前破壞了美感的作品,王嫣然嘆了口氣,頓時失了興致,將手裡的剪刀放下後,有些不悅的開向來人,“怎麼回事?咋咋呼呼的,成何體統。”
琴心微微喘着粗氣,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小姐,我剛纔在外面聽到,有三位許家的繡娘擊鼓申冤,小姐你快去看看吧,晚了說不定老爺就要……哎小姐!”
還不等琴心說完,王嫣然便大踏步的往門外走去,自個兒的爹自個兒清楚,雖然表面看着正義凜然,但是那官商勾結的毛病卻是少不了的。
玖玖家的繡坊經營了這麼久,不可能會有什麼問題,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在暗中搞鬼,怕只怕她爹收了人家銀子,要冤枉玖玖。
想到這,王嫣然腳下的步子不由的加快了幾分。纔剛到縣衙門口,就聽到了繡孃的控告,頓時站了出來,“你們胡說八道,玖玖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她教了你們那麼多,你們竟然反咬一口。”
她去過好幾次白玖玖的鋪子,因爲關係好,所以白玖玖也沒有忌諱她,領着她進了繡娘們工作的地方,只一眼,她便認出了這幾個人。
“大人,我們所說的千真萬確,萬萬不敢說謊啊!”繡娘們額頭抵着地面,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不明所以的,還以爲是王嫣然盛氣凌人,想讓人改口供呢。
“你們!”王嫣然顯然氣得不輕,還想要說什麼,但話還沒開口,就被縣長給打斷了。
“嫣然,住嘴!”
“爹!”王嫣然恭恭敬敬的朝上首一拜,這纔不卑不亢的說道,“爹,玖玖家的繡坊開了這麼久,若是說她用了迷.藥,怎麼可能沒有人發現。那買繡品的人裡可是有不少大夫的,難道他們也會着了迷.藥的道不成?爹,這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還望您三思啊。”
縣長聽了女兒的話,心裡有些猶豫。
一來是白玖玖繡坊裡的繡孃親自來報的案,如果不管的話,傳出去縣裡的人會說是他這個縣長不作爲。
二來,其實他也算是見過白玖玖,知道以她的爲人,應該不至於做出那種以次充好的事情。再者,如果他真派人去調查了,那白玖玖的繡坊就算是有了污點,哪怕她沒有以次充好,名聲也不好聽,女兒也會對他失望。
擰眉沉思了會兒後,縣長沉喝一聲,“此時非同小可,先把這些人壓下去,退堂!”
聽到這話,王嫣然長舒了一口氣,看來此事還有轉寰的餘地。腳步一轉,剛想去給白玖玖報信,就被縣長給叫住了,“嫣然,跟我回去,大家閨秀公然的跑到公堂上,像什麼樣子,我和你母親就是這麼教你的嗎?還不快跟我回去!”
“爹。”王嫣然原本還想再說什麼,但是最後還是在縣長嚴肅的眼神中消了聲,訥訥的跟着回了家。
只希望白玖玖能夠聽到這裡的消息,有所警覺。既然對方敢這麼大張旗鼓的拉她下馬,那必然是留有後手的。
縣長將那三位繡娘關起來審問了許久,卻還是一籌莫展。那幾人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口咬定了白玖玖在繡品上動手腳。
雖然知道此事疑點重重,但是縣長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白玖玖的清白,就在他左右爲難之際,三房那邊聽到了消息後,頓時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