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寨是雞鳴山上的一個小山寨,更是一個土匪窩。雞鳴山一帶有許多像朱雀寨一樣的山寨,其中最出名最讓朝廷頭痛的就是四大山寨。
朱雀,玄武,白虎,青龍。
這些土匪邊連寨名都取得格外有氣勢,多年多次交手下來,實力也的確不小容小窺。
握着令牌的手用力收緊,青筋跳動,墨一諾目光凌厲的望着沈承君已經傷患羣裡替人把脈,查傷口,看樣子醫術的確不錯。
左弦從裡面出來,伸手接過洪武,疑惑的問道:“爺,怎麼不進去?剛剛進去的那個小大夫是爺找來的嗎?”
“左弦。”墨一諾收回視線,看着左弦吩咐,“你通知下去,不得讓那人知道我的身分。”
他倒要看看,這個朱雀寨下來的小土匪,她究竟要做什麼?有什麼意圖?
左弦疑惑的看向裡面的沈承君,立刻警惕起來,“爺,這人有問題?”
“先忙吧,這事我自有主張。”墨一諾擡手,大步進了奉義堂。
奉義堂是一個提供給大戶人家施粥布善的地方,旁邊有一塊很大的空地,那是每年舉行各種商會的地方,每到那段時間,奉義堂就會對商戶開放,提供吃住。
奉義堂很大,當年是唐悠悠帶頭捐款,牽頭把這裡籌建起來的。
這個奉義堂是青城百姓心中的一盞明燈,它的存在告訴着百姓們要奉義守善。
墨一諾在人羣中找到正在忙碌的常生,連忙走過去,彎腰湊近一些,道:“叔公,還差哪些藥材,你就跟左弦說,我會盡量想辦法。這裡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要……”
“我知道,你先去忙吧。”常生頭也不擡。
墨一諾站直身子,四下掃看一圈,轉身又匆匆離開奉義堂。
颱風雖然小的,但它的威風並不容小視,尤其是青城前面已經經歷了一次風雨的洗禮。又是風又是雨的,房屋隨時有可能坍塌,他得再安排人去搜找和轉移,把能倖存的人都救出來。
這場颱風一直到五天後才停下來。
青城街道上一片狼籍,碼頭上停靠的船隻也有被吹走的,黑壓壓的停滿了商船。
墨一諾幾天沒有休息,在城裡巡視一圈後,這纔想起沈承君,“左溫,你先回去,我去奉義堂看看。”
“是,爺。”左溫拱手行禮,站在原地看着墨一諾朝奉義堂走去。
墨一諾的身邊有四大侍衛,左弦,左溫,左風,左林,這四人不僅是他的侍衛,也在軍營裡擔着不同的要職。
還沒進奉義堂大門,已經聞到濃郁的藥葉,墨一諾的手隱入袖中,緊捏着那塊令牌,大步走了進去。或許,因爲有左弦提前打招呼,大夥看見他來了,也只是點頭致謝,並未泄露半點有關他身分的。
他五歲來到青城後,便沒有再離開過。
青城的百姓很少不認識他的。
這麼多年來,他的賢名遠播。
左弦迎了上來,輕道:“爺。”
墨一諾四下掃看一圈,問:“人呢?”
左弦朝角落一指,“在那呢,這幾天他和常大夫一起給傷患診治,幾天沒休息過,剛巡查了傷患一圈,他就在那裡睡着了。”
墨一諾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
看來這還是一個有醫德的人,可他是土匪啊。
這中間難道有什麼誤會?
他扭頭看去,只見常生找了一件披風,輕輕的披在沈承君身上,目光落在她臉上,久久沒有移開,若有所思的樣子。墨一諾擡步走了過去,輕喚:“叔公,你也勞累了幾天了,我先陪你一起回去休息一下吧?”
常生搖搖頭,目光並沒有從沈承君臉上移開。
見狀,墨一諾更加疑惑了。
“叔公,你認識這小子?”
“不認識。”
“那你怎麼?”
常生雙手撐着膝蓋,墨一諾連忙伸手扶着他站起來。他扭頭看着墨一諾,問:“你是從哪裡遇到她的?”
常生並沒有告訴墨一諾,沈承君是個姑娘。
“她救了洪大夫,我見她懂醫術,便讓她過來幫忙。”墨一諾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大,又問:“叔公,你爲什麼這麼問?她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常生輕輕搖頭,目光閃爍了幾下,輕道:“她行診時的手法與我的一個朋友很
相似,模樣也有些相似,我在想她們會不會認識?或是有什麼關係?”
“叔公的朋友?”
“一個很久很久以前就斷了聯繫的朋友。”常生的聲音裡帶着一股濃濃的憂傷,墨一諾敏感的察覺到了,他扶着常生到後面的藥櫃前坐下,“叔公,你先坐着休息一下。”
常生點頭,目光又看向沈承君。
可能是師妹的孫女嗎?
眉宇間的神采的確是十分神似的,尤其是那雙眼睛,只是其他地方就不太相似。
還有她的行診方式,太像了。
他看到她時,有那麼一瞬間就腦袋中一片空白的。
一種很莫名的熟悉感。
墨一諾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一臉沉思。
……
“嗯,祖母,你等一下,我馬上就起來。”沈承君嘟喃着,翻了個身又繼續睡。她這一睡就是一天兩夜,墨一諾實在是看不過眼了,便進來叫她起牀。
“喂,你醒醒。”墨一諾皺眉,伸手又去搖她。
沈承君被搖火了,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她扭頭怒目瞪過去,隨即傻了眼。
怎麼會是這個人?
她再迅速的掃看了房裡一圈,再低頭檢查自己身上衣服,然後一巴掌甩過去。
啪……
一聲脆響。
墨一安沒料到她醒來就打人,沒有一絲絲防備的被打了個正着。他驟然眯起眸子,目光如箭的射向沈承君,周身冷氣懾人,他咬牙,“你打我?”
“臭男人。哼!打的就是你。”
沈承君推開他,氣呼呼的準備下牀穿鞋走人。
這個登徒子,他居然換了她身上的衣服,那不就代表什麼都被他看光光了嗎?
墨一諾攔住她,陰惻惻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沈承君抿着脣,明眸中兩簇火苗跳躍着,這個臭男人,他這算是什麼意思?以爲她好欺負嗎?伸手往袖口摸一下,她瞬間就黑了臉。
她都忘記了,這不是自己的衣服,所以自己的那此餵了毒的銀針也沒有了。
“臭男人,你討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