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稀罕?”唐悠悠一點都不在意,“我的燒窯場只需滿足自己就行了,不需要多掙他的錢。再說了,以他南家堡的實力,他自建燒窯場又不是不行。他這般,我只會認爲他是故意給好處的。還有這次上門的用意,這兩者聯繫在一起,我怎麼也覺得他不是那麼單純的動機。這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而他一看就是個奸的。”
“哈哈哈……”
上官泰寧和江慕白忍不住哈哈大笑。
南晉元如果知道事後唐悠悠是如此不屑他的示好,他內心會是如何的崩潰?
這種有錢送上門,還各種嫌的,怕也只有唐悠悠的。
人家若碰到這等美事,早就開酒慶祝了。
“你們笑吧,我不陪你們了,家裡一堆事。”唐悠悠起身離開,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寧大哥,你有認識學問好一點的夫子嗎?有的話,問問有誰願意來我們村裡的書塾?”
“你三舅不是在嗎?”江慕白奇怪的問。
唐悠悠眸光微沉,輕嘆了一口氣,道:“我三舅身體出了點問題,需要靜養,教不了孩子們了。算了,這事我還是讓子安問問有沒有合適的人吧。”
“不用,我認識幾個人。回頭我問問他們的意思。”上官泰寧擡手。
聽起這宋家老三的情況是好不了了,常叔的醫術不錯,怎麼也有他治不好的病?
江慕白起身,“我去看望一下他。”
上官泰寧也起來。
唐悠悠搖搖頭,“別去了。你們若是覺得在家裡悶,你們就四處轉轉,這村裡也沒有沒有不熟的地方。”
“小悠。”江慕白輕喚了一聲,見她扭頭看過來,四處看了看,壓低聲音問道:“宋叔公知道嗎?”
“知道!你們放心,沒事!人要生病,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也沒瞞祖父,這事遲早會知道,還不如讓他早知道。早點知道了才能加倍珍惜餘下的日子。”
唐悠悠點頭,“我去忙了,你們自便吧。”
上官泰寧和江慕白,還有顧嘉陽,只要是他們三人過來,唐悠悠都不會特別對待。早已把他們當成家人,這裡就是他
們的家,也沒必要弄得客客氣氣的,那樣反而生分了。
兩人看着她離開,相視一眼,也出了唐家大門,四處轉轉。
……
青城,彥王別府。
嘎吱……
宋清風從書房出來,正巧碰到端着點心進了院門的孔美薇,他眸光微閃,上前行禮,“王妃。”
孔美薇是彥王側妃,但在青城別院裡,下人都叫她王妃,這是彥王默許的,也是孔美薇自己掙來的。她從不亂擺架子,爲人各氣,對下人也寬厚,所以,青城別府的下人們都很愛戴她。
“宋先生。”孔美薇點頭致意,從他身旁繞了進去。
宋清風緊捏着拳頭,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控制住去拉她手的衝動。
七年前,他上京趕考失意後,途中遇險,碰巧被彥王出手相救。上官孜彥見他有才華,尤其是那仿得以假亂真的一手好字,便百般挽留他,培養了多年,終於成了上官孜彥的得力幕僚。
這些年,他一直在青城別府爲上官孜彥效力。
知道孔美薇是彥王側妃後,他更是爲上官孜彥死心塌地,只爲能時常看到孔美薇。他對孔美薇當年的援助,一直沒忘,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早已遺落在孔美薇身上。
深吸了一口氣,他若無其事的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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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壽縣那邊來信,他家三叔得了不治之症,他很擔心他祖父會受不了這個打擊。剛向上官孜彥告了假,準備回去看望一番。
本以上官孜彥不會同意,沒想到他竟一口就應了下來。
宋清風回到自己房裡,收拾一番,便出發回靈壽縣。
孔美薇進了書房,看着正在俯首辦理公務的上官孜彥,她沏了茶,一手端着茶,一手端着一碟點心。
“爺,忙了大半天了,休息一下吧。”
上官孜彥放下手中的冊子,接過她手中的茶,輕啜了一口便擱在書案上,“小薇,剛剛清風收到家書,說是他家三叔得不治之症,他準備回鄉一趟。聽說,小悠的一雙兒女長得很好,如今的樟樹村花香,茶香,美得像世外桃園。”
他一邊說,一邊注意着
孔美薇的表情,見她立刻生出了嚮往之意,又道:“要不,我派人護送你過去和小悠聚一聚?還是和清風一起,路上有他和其他人護着你,我也安心一點。”
孔美薇搖搖頭,“不去了!知道她安好,如此便好。以後若有機會,妾身陪着爺去一趟,不是更好嗎?”
她拒絕了,這倒是讓上官孜彥意外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她已經不再重視與唐悠悠之間的友情?
“小薇。”上官孜彥握了下她的手,立刻皺眉,“手怎麼這麼涼?”
“爺,妾身一直就這樣,沒事的。”
“太醫開的藥,你可有按時服用?”
“服了。從未敢忘記。”孔美薇溫婉的笑着,可笑意卻未曾到達眼底。這些年,上官孜彥待她不薄,上哪都帶着她,反倒將徐舒月那個正妃一直晾在京都的彥王府中。
孔美薇當年懷上了孩子,可三個月不到就小產了。
而後,再未懷上過孩子。
上官孜彥命太醫爲她診治,又調養多年,也不見好轉。見她凡事淡然的樣子,上官孜彥就會心生怒火,他就會想到她心中的那個他。
讓她去看望唐悠悠,一半真心,一半試探。
“爺,你用點心吧,待會涼了便不好吃了。”
“嗯。”上官孜彥吃了幾塊,便擺手,“可以了,你端下去吧。”
“那妾身就不打擾爺處理公務了。”孔美薇收拾了一下,施施然的出去了。
嘎吱……
書房門,關上了。
上官孜彥放下手中冊子,從抽屜中取出一封厚厚的信,好半晌他纔看完。信紙飄落在書案上,上面赫然寫着冷霜冷秋落網,已被伏法。
他一臉冷意,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着桌面。
“老六,你究竟是打着怎樣一個算盤?父皇,讓南家堡擴種茶樹,這無疑不是爲了權衡唐家,這權衡唐家就是給顧家和墨家,還有你敲下警鐘。父皇又在想什麼呢?”
遲遲不立儲君,究竟是何意?
三個月後便是父皇的壽誕,他作爲兒子是一定要趕回京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