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悠悠腦補了一下那滿山遍野都是毒蛇和毒蟲的情景,就只是想想,她都不住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全是她最怕的東西,這一刻,胃都像是在翻騰。
“或許,這世上有一個像聖上當年遇到碩王母妃一樣的人,他給了冷霜和冷秋恩惠,然後,她們便爲他賣命。這樣的際遇並不是沒有,外面人都不去西部小族,可裡面的人可以出來。那地方的人一定會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幢景,他們若是出來了,那可不一定是一帆風順的。”
唐悠悠的猜測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墨子安在想,這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剛好她們所受恩惠的人就是朝堂中人或是敵國的人?
這個設想是大膽的,不過,他可以按着這個猜測讓人去調查。
“唐芳芳呢?還在青城軍營?”
墨子安搖頭,“她到那裡一年之後便不堪受折磨,人早就沒了。”他一直沒提這事,就是不想給唐悠悠添堵。
“她也算是現世報了。”
“惡人做事,蒼天有眼,誰也躲不過。”墨子安摟着她的手,不由的緊了緊。
“那現在冷霜和冷秋在哪裡?她們又爲什麼要害我們?鬧這一出又是受誰指使?”唐悠悠順着這個話題,又繞回冷霜和冷秋身上,“這兩人若是還在南昭,那真是讓人擔憂。”
她擔心顧家的人。
既然她們能假冒了冷霜和冷秋,那她們若是變了容貌再混進將軍府,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不行!一定要將她們逼出來。
可怎麼逼呢?
她們躲在暗處,或許,自己這邊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她們的眼睛。
“子安,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把她們逼出來,只要抓住了她們,我們才能知道她們背的人是誰?那人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唐悠悠坐直了身子,緊張的抓住墨子安的手。
“好!我來想辦法。”
“嗯。”
“你先上牀陪傾城睡覺,我回房梳洗一下便過來。”
“好!”唐悠悠點頭,起身坐在傾城牀上,掀開被子,和衣睡了下
來。
緊張了一天,神經也繃了一天,這會兒墨子安回來了,她不由的就放鬆了下來。躺在牀上,耳邊是孩子們平穩的呼吸聲,鼻尖是孩子們身上的味道,她不一會兒便沉沉的睡着了。
墨子安梳洗過後回來,看着熟睡的母子三人,他勾脣笑了下。
掀開被子,躺在一諾身邊,靜靜的沉思。
第二天一早,太陽剛升起,唐家大門口就熱鬧了起來。
屠村長帶着景村的一些人早早趕來,樟樹村的人昨晚便知今日的事情,也早早就圍觀。唐悠悠走出大門,外面的人齊唰唰的朝她看來,目光復雜。
雖然昨日之事唐升榮有心壓下去,可不知爲何外面還是迅速的傳開了這事。甚至不知何人重提及當年河中頭骨和石碑之事,關於唐悠悠是妖的傳言,又一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開了。
樟樹村的人全都相信唐悠悠。
景村的人卻都害怕的看着她,自己村裡的人只是與她打了照面便暴斃了,每人都生怕不小心惹來殺身之禍。一個個都不自覺的或垂着腦袋,或是往別的地方看,就是不怕一直盯着唐悠悠看。
“夫人。”田鎮長和楊捕頭上前行禮。
唐悠悠擡手,“鎮長,楊捕頭,不必客氣。我這是又給大家添麻煩了。”
“夫人言重了。”
“楊捕頭,一切已就緒。”有捕快過來回報。
楊捕頭看向唐悠悠。
唐悠悠看着他,道:“楊捕頭,今日之事,你代表官府,而我是與案件有關的人。此事不必考慮我的感覺,也不必聽從我的意思,你們按規矩辦法,不用當我是什麼公主。”
楊捕頭見她如此明白事理,連忙拱手應道:“是,夫人。”
他扭頭看了那捕快一眼,兩人一起走向那一排門板前,朝已準備就緒的忤作點了點頭,驗屍便開始。
常生也在一旁打下手。
他曾經在樹林裡驗過屍,他想要看看是不是與當年自己驗的一樣。
樟樹村的人,幾年前見過驗屍,見忤作動手時,早已撇開眼,不敢直視。景村的人,初
次見識,眼睛又不敢看向唐悠悠,便全都壯着膽子往那邊看。
“啊……”
那邊一刀下去,這邊所有景村的人都嚇得尖叫一聲。
樟樹村的人瞧着,想笑又不敢笑。
“楊捕頭,此人身上並無傷痕,也無中毒跡象,唯一有異的是他的心。”忤作一臉凝重中帶着困惑,這樣子的情況,他還真是沒有見過。
常生指着那顆有個窟窿的心,“許兄,你查一下他的心,剖開看看。”
許忤作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立刻下刀,小心剖開,待他看清裡面的情況時,已是一臉慘白。
楊捕頭走了過來,問:“有什麼發現?”
“這心已空,裡面……”
楊捕頭探首一看,臉色更是凝重了。
如果是心脈盡斷,那他可以理解爲被武功高強的人用內力振斷,可卻是空的,只剩一層外皮,就像是有蟲子吃了一樣。蟲子?想到這裡,他的臉色也不由的白了幾分。
一旁,常生又道:“再劃開肝部吧。”
許忤作對常生已是滿心的佩服,這會兒,他說往哪下刀,他便往哪下刀。
過了一會兒。
他尖叫一聲,手中的刀一丟,跳出了一米之外。
圍觀的人被他嚇了一大跳,也眼着往外退,不少膽小的人已經跑出了十米之外。
常生伸手進去,從裡面抓出了一隻頭尖身子肥大的八腳蟲,這種蟲子誰也沒有見過,它的頭不僅小,還長着一個尖尖的觸角,像就是靠那觸角鑽洞一般。
嘔……
有人跑到一旁嘔吐不已。
屠村長看着常生手中的那隻蟲子,不斷的後退,彷彿是怕那蟲子會鑽進他的身體中一般。
這太可怕了。
楊捕頭很快就鎮定下來,朝一臉尷尬的許忤作看去,“老許,開始,全部都要驗。”
一個可是說是意外,全部都是,那這死因便已明瞭。
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靈柩,突然有一個念頭閃過。
“是,楊捕頭。”許忤作重新拾起來,繼續驗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