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安生氣,“那是爲了什麼?”他把魚裝進竹簍裡,剛要彎腰背竹簍,竹簍已消失在他眼前,穩穩的掛在唐悠悠的背上。
“我是爲了吃魚肉,喝鮮美的魚湯。”說完,她拾起小鋤頭,瀟灑走人。
家裡一老一病,現在又三人都成了傷員,營養跟不上,那怎麼可以?
回過神來,墨子安急急的追上去,“喂,你等等!”他一邊走,一邊脫下身上的外袍,“這個你披着。”
唐悠悠怔怔的看着他手中的長袍。
他這是什麼意思?
“你身子不好,自己穿着。”
墨子安面色酡紅,瞥了一眼她被溼衣服包裹得玲瓏有致的身子,“你這樣回村裡,被人看了,不好。”
啊?
唐悠悠低頭查看,倏地笑了,挺起胸,“是不是挺有料的?”
墨子安的臉唰的一下,火燒火燎,彷彿要滴出血來。他瞪了她一眼,生氣的把長袍披在她身上,“唐悠悠,你還有沒有羞恥心?你這話說得,說得.”
“嗯,有進步。”唐悠悠笑了笑,“總算知道我的名字不是餵了。”
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對自己的身材挺滿意的。想不到這瘦小的身子裡,該凸的地方,一點也沒含糊。
墨子安瞧着她一臉臭美的樣子,鄙夷,“真是臉皮比那城牆厚。”
“這有什麼啊?我的身材好,這又不丟人。”唐悠悠不滿的白了他一眼,突然探過身去,湊在他耳邊,輕道:“墨子安,你心裡是不是很高興啊?”
“你你你”墨子安如白日見鬼般的看着她。
這個女人,她知道什麼叫矜持嗎?
“你別這副被人看穿的表情,其實你也不用尷尬的,咱倆誰跟誰啊?”唐悠悠說着,伸手去搭他的肩膀,墨子安察覺,立刻如魚般溜走。
紅着臉走在前面。
“我告訴你。我是不可能跟你圓房的。”
唐悠悠勾脣笑了笑,“也是,你毛都沒長齊。”
“你?”墨子安回頭惱怒的瞪着她。
唐悠悠卻是哈哈大笑。
不知道爲什麼,她瞧着墨子安一臉羞紅的樣子,她就更想逗他。
前世,她一大齡剩女,平時跟那些所
謂上流人士進出,時常能聽到一些黃段子,在她看來,這些也沒什麼。
笑笑就好。
“你真是瘋了。”
這個女人,她一定是成親那天把腦袋給撞壞了。不行!回頭得想辦法找大夫給她診診,別真傻了。
“你才瘋了。”唐悠悠故意逗他,小跑過去,曖昧的挨着他。墨子安被她的大膽舉動給嚇到了,越走越快,就是不想與她捱得太近。
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到村裡的曬穀場,村裡的孩子們看見了,便指着一身單衣的墨子安,“快來瞧瞧,墨子安帶着他的啞巴媳婦不知上哪了?”
“羞羞臉,不穿外衣。”
“瞧啊,醜啞巴穿着他的衣服,真是羞羞臉。”
小孩子有一句說一句,也不知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你們別亂說話,她掉水裡了,我怕她着涼。”墨子安一臉窘迫,低頭大步回家。
身後的唐悠悠倒是不在意,揹着竹簍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哎喲。”唐悠悠捂着後腦勺叫了一聲,轉身看着一鬨而散的孩子們,喝問:“剛剛是誰拿石子頭丟姑奶奶的?”
“不是我!”
唐悠悠看着孤零零的小胖墩,他舉起的手裡空空的,慌亂的看着她。
她大步過去,攔住了小胖墩的去路,“不是你?那你也得告訴我是誰丟的?否則,我就認定你了。”
她鬆開手,攤開一看,滿手都是血。
小胖墩瞧見滿手的血,也嚇了一大跳,“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沒有看清楚是誰丟的。死啞巴,你可不能冤枉我。”說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不準哭!”
唐悠悠怒喝一聲,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小胖墩被她這麼一喝,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哭得更大聲,“死啞巴,你敢罵我,我回家告訴祖父和祖母,我讓她們來收拾你。”
“誰來都一樣,你打我,還有理了不成?瞧瞧,這是什麼?”唐悠悠把沾了血的手伸了過去,腦袋瓜痛得她吡牙咧齒。
最好就是大人來了,她非要弄點醫藥費。
不知是這小胖墩哭得太大聲了,還是有小孩子回去喊了大人來。不一會兒,兩個婦人就拿着掃帚衝過來,小胖墩見狀
,直接在地上打滾嚎叫。
“祖母,娘,你們快來啊,小啞巴她打我,嗚嗚嗚”
唐悠悠一怔。
這是惡人先告狀啊,她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沒碰,何時打他了?
“喂,小胖墩,誰打你了?你把我的頭打破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你打我,就是小啞巴你打我的。”小胖墩一邊滾,一邊指着她。
唐悠悠一口氣堵在胸口,上前,伸手就去抓小胖墩,“你給我起來,把話給我說清楚。”
“小啞巴打人了,祖母,娘,你們快不來,我就要被她給打死了”眼看着靠山就到了,小胖墩變本加利。
“你”
“小啞巴,你敢打我兒子,我今天就收拾你。”一個矮胖的婦人舉着掃帚衝過來,劈頭蓋臉就朝唐悠悠身上砸去。
另外一個老婦人,心疼的把小胖墩扶起來,上下打量,心疼不已的問道:“小胖,你哪裡痛啊?”
“祖母,我哪裡都痛,小啞巴她打我。”小胖墩憤憤的指着唐悠悠。
老婦人聞言,怒氣沖天,喝罵:“菊花,給我打,今天若是不打她,她就當真不知天高地厚了。一個剛嫁出家門三天的丫頭,居然連自家兄弟都打,真是沒法沒天了。”
唐悠悠愣了一下。
這些是什麼人?
耳邊傳來一聲悶哼,唐悠悠回過神來,見墨子安護在她面前,替她捱了一下。墨子安皺着眉頭,上下打量着她,不悅的道:“捱打也不知道躲一下?”
“你怎麼樣了?”
聽着他倒吸冷氣,唐悠悠目露關切的打量着他。
“沒事!”墨子安鬆開她,轉身冷冷的看向陳氏,“大伯孃,你用掃帚打人,是不是太過份了一點?就算是悠悠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那她現在也是我墨家的人了,似乎不需要你們唐家人來管教吧?”
在農村裡,掃帚打人,那是一種侮辱,也很晦氣。
大伯孃?
唐悠悠皺着眉頭打量着陳氏,又移目看向小胖墩和老婦人。
難道這些是她的孃家人?
她來到這裡後,便沒有一點前主的記憶,然而,所謂的孃家人也沒有去看望過她,所以,她根本就不認識眼前的這些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