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
“退下去!”
小素輕扯了一下錦兒的袖子,兩人相視一眼,齊聲道:“奴婢退下。”
江炫豐不耐煩的揮手。
錦兒擔憂的朝牀上看了一眼,這才和小素一起退出主屋。江炫豐只是靜靜的坐在牀邊,等着唐芳芳醒來。
這三天,他又是捱打,又是捱罵。不過,這些他全會記在心裡,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硬着頭皮也要做完。
唐芳芳昏迷了三天,喬大夫這幾天都住在江府了,隨時診治。
早產讓唐芳芳的身子透支,還受了重創,喬大夫說,她以後都不能再懷孩子了。關於這一點,江炫豐並不在意,反正只要他想,願意爲他生孩子的人很多。
只是,礙於唐芳芳身後的將軍府,他需要安撫唐芳芳的情緒。
兩個孩子一個虛弱,一個傷殘。
他本是愧疚的,可天天被江健淳責罵,心裡的那點愧疚就漸漸消失了。
午夜時分,唐芳芳難受的掙扎着動了動身子,只覺身下瞬間傳來一股劇痛,毫無預兆的疼痛讓她瞬間睜開了雙目,卻又被面前的黑影給嚇住了,正要開口尖叫,耳邊卻傳來江泫豐微冷的聲音,“芳芳,是我。”
唐芳芳的一顆心吊在半空中,即便聽到了江泫豐那熟悉的聲音,卻還是過了好半餉才反應過來,她動了動雙脣想說話,可她的嗓子已經嘶啞,此刻只覺嗓子冒煙發疼,說不出半句話來。
而始終注視着她的江炫豐卻仿若知道了她的難受般,起身走到桌邊道了一杯溫熱的水端過來,隨即小心的扶起她的上半身,把杯子放到她的脣邊,讓她細細的喝了幾口水潤了潤嗓子。
這才又開口問道:“芳芳,你好些了嗎?”
唐芳芳喝了幾口水後,覺得嗓子好受了些,便點了點頭。
江炫豐見她點頭,這才放下杯子,隨即捧着她的臉,滿目心疼的看着她,“芳芳,辛苦你了。”
腦海裡掠過他的惡行,唐芳芳打了個激靈,眸底浮現怯意,“你
……你想要幹嘛?”她伸手推了他一下,若是以前,他這樣看着她,她的身心都酥軟了,可現在她卻只有怯意。
這是看清了他這個人,還是對他沒了信心?
唐芳芳自己也沒有捋清。
她眼中的怯意沒有逃過江炫豐的眼睛,他固執的捧緊她的臉,一臉自責的道:“芳芳,我知道,你現在對我失望了。可是,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故意推你的,我只是沒想你會站不穩,那天,我也不是故意打岳母的,我是看着孩子可憐,一時沒能忍住。”
“那天?”
“嗯,你都昏迷三天了。”
江炫豐滿目憐惜的凝視着她,指腹輕撫她的臉頰。
唐芳芳被他的柔情給打動了,心防缺了口,心中的氣也一下子熄了不少。
突然,唐芳芳不顧身子的疼痛想起身,“炫豐,孩子呢?”
“芳芳,你現在還不能下牀。”
身子被江炫豐給用力的抱住,見掙脫不了他的懷抱,唐芳芳只能屏住呼吸沙啞的問道:“炫豐,我們的孩子呢?你讓人抱過來給我看看啊?他們會不會餓啊,他們長得像你還是像我?”
“孩子沒事!明天就讓人抱過來給你看。”
聞言,唐芳芳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雖說這次生產差點折騰掉她半條命,可老天不負有心人,總算是讓她得償所願。爲江府誕下了兩位小公子,這讓唐芳芳心頭頓時被狂喜給充滿,身上的疼痛與不適似乎瞬間都消失了,只剩一抹笑容浮現在脣邊。
孩子早產了,但他說沒事,那一定就是沒事了。
“我娘呢?”她記得陳氏受傷不輕。
江炫丰神色古怪起來,眸光閃爍,“岳父岳母已經休息了,家裡有大夫,岳母沒事。芳芳,你還怪我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到孩子少了一條腿,我纔沒忍住。那是我們的孩子啊,可卻是因爲岳母……”
唐芳芳這纔想起後面那個孩子的慘狀,剛醒過來,她還真是一下子沒有想過這茬。
“不!你把孩子抱過來給我看看。”
“芳芳,孩子有奶孃照顧着,這個時候已經睡了。真的,我不騙你,他們沒事,明天一早,我就讓奶孃把孩子抱過來給你看好不好?”
江炫豐連忙安撫她。
唐芳芳一臉不相信,“真的沒事?”
“真的。”江炫豐重重的點頭。
“你可不能騙我。”
“我不騙你。”江炫豐鬆開她,換了姿勢將她懷抱在懷裡,岔開了話題,“芳芳,還記得我跟你相識的時候嗎?你就像是一朵包苞待放的花兒,眨眼間,你已經是孩子的娘,已經是我江炫豐的結髮妻了。”
江泫豐今日竟十分的有興致,竟對唐芳芳說起以前的事情。
或許連他都不知道,他的演技如此了得。
唐芳芳此時正想着自己那對剛出世的兒子,滿心滿眼都是幻想着兒子的模樣,一時也沒有察覺出江泫豐的異樣,便跟着緩緩開口:“是啊!好像沒多久似的,眨眼間,咱們的孩子都出世了。”
說着,唐芳芳幸福的靠進江炫豐的懷中,嘴角的笑容愈發的燦爛,想着以後自己可以母憑子貴,假以時日,她還能做江府主母。
此刻,唐芳芳只覺這些日子壓在心頭上的一口惡氣總算有呼出的一天了。
而江炫豐卻只是抱着她,聽到她的話後,慢慢的道:“芳芳,我們像這樣說說話,好像已經是很久的事情了。芳芳,對不起!我真是太着急了。這段日子發生了太多事情,我的心情不好。我知道我不該用這麼的理由來開脫,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可一定要相信我。我愛你,真的。”
耳旁響着江泫豐突如其來溫柔的聲音,唐芳芳的臉上已是一片幸福之色,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己生了兒子才得來的,可卻還是讓唐芳芳心中甜蜜無比。
她輕輕的把頭枕在江泫豐的肩頭上,心情愉悅的道:“我都記不起有多久了,你這些日子幾乎都沒有踏進永芳院一步。方纔的這些話,你好久都沒有跟我說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