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趙松柏的話,錢氏十分不滿,臉上也帶出怒容來。
“你們這些白眼狼,真是白養活你們長這麼大,如今賺了幾個錢,就得瑟起來,連長輩的話都敢頂撞了,我看再多點錢,就要翻天了。”
眼見錢氏越說越怒,就要收拾不住的時候,柳氏忙上前,拉着她胳膊道:“大嫂,我看大狗兒不是這個意,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咱們長輩的話,量他也不敢不聽的。”
她們今兒過來,可不是來吵架的,再這麼罵下去,豈不是耽誤正事。
錢氏經她這麼一提醒,剛要出口的話,就又收住了,但臉色依然陰晴不定。
柳氏見她收住,忙又換了副和藹模樣,轉頭對趙松柏道:“大狗兒,快跟你大伯母道個歉,咱們本就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說,這麼吵鬧像什麼樣子,你這樣說話,對大伯母多有不敬,不過念你年紀小不懂事,道個歉你大伯母也是能接受的。”
趙松柏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哪裡說錯的,任柳氏一副苦口婆心的說個不停,就是閉嘴不語。
見說了半天人家一點反應也沒有,柳氏不由一陣尷尬,不過她這臉皮也是練出來了,乾笑兩聲,便又扯開話題道:“咱們來這麼久了,也不請咱們進屋坐坐。”
“四嬸孃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屋裡太簡陋,這麼多人也坐不下。”趙松柏依然一副清冷的模樣,臉上的神色,都沒多做變化。
柳氏擡眼往屋裡一掃,見屋裡跟之前那般,沒什麼差別,一張桌子幾張凳子,狹小的空間並無多少擺設,依然是十分簡陋的模樣,進屋的心思也就歇了。
“既如此,咱們有話說這兒說也一樣。”說着輕輕推了一下身旁的錢氏。
這說話間,錢氏努力的平息了下心中的怒火,這原本讓他瞧不上眼的小崽子們,現在也會跟她擺臉色。
“那牛是哪來的錢買的,我也不問了,想來你們幾個也是有本事的,以往你們沒錢我也不說什麼,現在既然有了錢,是不是應該孝敬一下長輩,再則你阿爺如今身子不好,三天兩頭的就要吃藥,這藥錢你們是不是也應該出一份。”錢氏眼神銳厲的掃了過來。
不是說分了家,就兩不相干嗎?趙松柏皺眉,下面幾個小的也是一副疑惑模樣。
他們自個辛苦掙的錢,自然捨不得這麼拿出去,更何況他們的日子又不是過不下去,真要認真算起來,他們的家底可要比自家豐厚多了,別的不說,就那幾十畝地,值不少銀子呢。
趙松柏一臉倔強道:“大伯母……”
剛開了個頭,就被趙鬆梅給拉住了,即將出口的話被打斷。
“孝敬長輩原也應該,但是要怎麼孝順呢,咱們也得有個章程不是,如果說咱們爲了孝順長輩,連自個的日子都過不下去了,這也顯得長輩們太不慈了些,咱們孝順也不只在物質上,也要顧及着長輩的名聲不是?”趙鬆梅臉上帶着……”趙鬆梅神情坦然,臉上笑意不變的說道。
嘶!錢氏氣得胸口都疼了,這是什麼話,她要是不願意養他們,豈不是說她不孝了,再則讓他們養二老,這家產算誰的?
柳氏不想自己一句話,竟引出她這番話來,她來這兒,只是想要幾個錢,但不知怎麼,話題扯來扯去,竟扯歪了去,正事半點沒說上。
“想要跟他們二老養老,你們想都別想。”錢氏聽着那話音,直覺他們不安好心,連家裡的財產都算計上了。
趙鬆梅雙手一攤道:“瞧,這不咱們也有心孝順阿爺阿奶,偏大伯母不讓,這也沒辦法了!”
“什麼叫沒辦法了,你除了給他們養老之外,還可以再給他們些錢嘛,這不多簡單的事情,你這東扯西扯的,竟將人給搞糊塗了。”錢氏半點便宜沒佔到,一時氣急,竟高聲吆喝起來。
“哦,原來主來說去,大伯母就是來要錢的啊!”眼見外面隱隱有人影走動,趙鬆梅嗓音也提高了起來。
“大伯母你要是缺錢就直說嘛,何必打着阿爺阿奶的名頭,他們兩老一天在家有吃有喝,又不怎麼出門,用錢的地方不多啊,再則今年又是個大豐收,糧食堆滿了倉,也不缺錢啊!哦,要說花錢那也是大堂哥…明白了,你這是爲大堂哥來要錢的吧!”
錢氏一聽這話,竟扯到江哥兒身上,直氣得眼暈:“你個小丫頭片子,你混說什麼?你……”
“我可沒混說,當初大伯母要分家,將我們趕出來,可不就是爲了大堂哥,而不願意養我們幾個拖油瓶麼,唉,說起來這也怪不得人,誰叫咱們自個沒用,不如大堂哥出息呢!”趙鬆梅重重嘆息道。
“這跟江哥兒有什麼關係,你怎麼能隨便攀扯,他如今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你怎麼敢亂說話。”錢氏氣得跳腳,暴喝道。
柳氏也覺得眼暈,這話題怎麼又扯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