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查底細露出馬腳

“姨娘,您不必怕她,等我查了陳水兒的底兒,只怕她們沒臉回張家溝吧!”香草說道。

許真花此時已經起了疑心,追問黃嫂子道:“你莫不是真的哄了我?你那閨女到底做過丫頭子沒有?好端端的,爲啥要騙我啊?”張金輕聲喝道:“問她做啥?她嘴裡能有一句半句實話嗎?回頭讓香草查查,那但凡在大戶人家做過事又犯過事的人,一查準能查出來!”

這麼一威脅,黃嫂子的嘴臉都紫了,尷尬地站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許真花看出些眉目了,又急又悔,恨不得衝上去再給她兩拳。香辛拽住許真花道:“姨娘,您莫去髒那個手,橫豎綠兒替您出了這口氣呢!”許真花看了綠兒一眼,心裡有些愧疚,可嘴裡也沒說出什麼來。畢竟她對綠兒還有些成見。

香草又對黃嫂子說:“我也不逼問你啥了,你自己心裡明白就是了!剛纔還嚷嚷地要說法,這會子還要嗎?”黃嫂子有些畏懼地說道:“不要了。”

“莫太委屈了,你若是想要,等我把事情查明之後給你個說法就是了。”

“少奶奶,您好好心,放我們母女一條活路吧!”

“這話是咋說的呢?倒顯得我多兇狠似的。瞧瞧我們綠兒,給你打成了啥樣兒!要照我的話,該送你去了公堂再做辯論。”

“哎喲喂!”黃嫂子忙跑到綠兒跟前拱手央求道,“姑奶奶,我惹不起你,給你賠禮道歉了,快叫少奶奶擾我一回吧!”綠兒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說道:“罷了,我也不願意跟你這樣的人計較,懶得費精神!”

“行,”香草點頭道,“一會兒等她老闆派人來接她了,讓她自己走吧!”香草說完回頭對許真花說:“姨娘也莫生氣了,橫豎沒讓表哥上當就行了。大家都散了吧,該幹啥去幹啥,我帶着綠兒回二嫂房裡,總要給二嫂一個交代吧!”

香草帶着綠兒回了晉氏的院子。晉氏見着她這樣兒,忙問是怎麼回事。香草也問道:“剛纔沒來得及問呢,你咋跟她就打起來了?”

綠兒道:“我路過時跟亭荷打招呼呢,她聽見亭荷叫我綠兒,就冷嘲熱諷了起來,啥沒皮沒臊,不知羞恥的話就出來了。我一着急就給了她一巴掌,然後就打起來了!我還沒見過這樣的人,在別人府裡也能這麼囂張!我可看不順眼,聽不順耳,索性打了再說!”晉氏呵呵地笑了起來,對香草說道:“你瞧,誰敢惹我們綠兒啊?誰惹誰倒黴呢!”

香草點頭道:“平日裡只是覺着綠兒嘴刁,想不到拳頭還挺厲害的。不過,委屈你了,我曉得你是看在姨娘的面子才放了她的,你有心了。”

綠兒笑了笑說:“我也不虧,反正她也傷得不輕呢!往後再叫我碰上,那就不會跟她客氣了!”這時,亭荷走了進來說道:“三少奶奶,隆興堂那邊派人來了,說沒這人!”

“真這樣說的?”香草笑問道。

“隆興堂是想撇清關係呢!”晉氏說道,“罷了,你就放了她去吧,只當積福積德了。我看她往後也不敢上門來鬧事了。倒是我們綠兒,該好好安慰安慰。”

香草讓亭荷打發了黃嫂子出門。黃嫂子灰頭土臉地走了出去,捧着臉叫喚着疼。她一邊走一邊咒罵道:“那個綠兒一準不得好死!死丫頭下手太重了!”

陳水兒忽然從旁邊大樹後面閃了出來,着急地問道:“娘,您是咋了?給人打了?”

黃嫂子伸手就給了陳水兒一巴掌,罵道:“還不是爲了你的事!你出了啥破主意讓我上門去鬧鬧,這下可好,啥好處沒撈着,反倒捱了一頓子又丟了活兒,你拿啥賠我!”陳水兒捂着臉跺腳道:“這事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嗎?捱了打倒拿我撒氣了!”

“你少跟我耍這小姐脾氣!要不爲了你從前的事,我能給他們嚇住嗎?你沒聽那少奶奶說,要查了你的底兒呢!要是查出來,你還有臉子在這兒待嗎?笨得要死的東西!”

陳水兒臉都白了,忙問道:“娘,她查出啥沒有?”

“沒有,不過是嚇唬嚇唬我,我清楚着呢!可我要是咬着不放,只怕她也是能查出來的!這回我丟了活兒,看回去咋跟你爹交代,只怕你爹一發火就把你弄回老家打發了,你自己看着吧!”

“啥?這會兒子就丟開我不管了?我死活都不嫁給那些鄉巴佬!”

“啥不管吶?我是管不了了!全憑你爹處置吧!”

陳水兒氣憤道:“想當初我帶了些銀錢和首飾回來,你哄着我拿去給哥娶了媳婦,哄完了就要賣我,你們可算狠心了!”

“哎,那是你孝敬我和你爹的……”

“罷了,我也不回去了,索性自己賣了自己,倒還能拿了銀子在手裡,省得給你們又哄去了!”陳水兒扭頭就跑了,黃嫂子在後面喊了幾句也沒能叫住,這才慌了神,趕緊快步跟了上去。

母女倆正一前一後地跑着,蒙時的小轎從旁邊經過了。寶兒瞧着黃嫂子有些眼熟,衝轎子裡說道:“少爺,前些日子來家裡的那個黃嫂子攆着自己閨女玩兒呢!這大熱天的也不怕中暑?”

“哪個黃嫂子?”

“就是小滿哥那未來丈母孃。”

“你倒記得清楚呢!寶兒,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了!”

“再過兩年,也得給你找媳婦了,你有看中的沒?”

“還沒呢,橫豎像綠兒姐姐那樣兒的就行了。”

“心挺大的呢!”

“少爺,今天奉掌櫃給您說的那事,您打算跟綠兒姐姐說嗎?”

“回去問了你少奶奶再說。”

“我瞧着關鬆哥和小滿哥都不錯,要讓我認大舅哥,我還得認關鬆哥。”

“爲啥?”

“不是因爲我跟關鬆哥認識早,是覺着小滿哥配不上綠兒姐姐。我當初都以爲少爺您會收了綠兒姐姐呢!”

“想啥呢?當初你纔多大,就想這些事了?這話可莫叫你少奶奶曉得了,要不然你可吃不了兜着走咯!”

寶兒忙求饒道:“我是一時說漏了嘴,少爺,您可不能少奶奶說吶!”

蒙時回了家,倒頭睡了一會兒,醒了醒酒。等他起牀時,香草不在房裡。他叫了亭荷進來問道:“少奶奶上哪兒去了?”亭荷道:“跟姨老爺在一塊兒商量啥事呢,要去叫她來嗎?”

他打了哈欠說道:“不必了,準是有啥事吧。”

亭荷遞上熱帕子說道:“少爺,今天綠兒可受委屈了。”。

“咋了?”亭荷把黃嫂子罵了綠兒又跟綠兒打架的事告訴了蒙時,然後說道:“奴婢心想少奶奶一定會告訴您的,不該多這個嘴,可我們幾個奴婢都覺着綠兒太受委屈了。她到底是伺候了少爺您多年的丫頭,咋能就在自己府裡給人打了呢?她和小滿哥的事誰看不出來呀,難不成就這麼拖着嗎?這事奴婢不敢跟少奶奶說,只能跟您說了。”

蒙時把帕子從臉上取了下來,點頭道:“這事我會斟酌着辦的。綠兒傷得重嗎?”“還好沒破相呢!那姨奶奶還說綠兒過分,奴婢倒覺得姨奶奶過分了。”

“她是長輩,不能那樣說。我那櫃子裡有去痕的藥膏擦了就好,你送去給她……”蒙時想了想搖頭道,“不必了,一會兒你去叫她,說我有事跟她講。”

“是!”亭荷出房門時,香草正好夾着賬本子回來了。她見蒙時已經醒了,便笑問道:“進士老爺酒醒了?今天這場酒可算喝好了吧?”

“心裡痛快,喝着也痛快呢!你過來,我有件事要跟你說。”香草放下賬本子,從梳妝盒裡拿了一隻扁平簪子把頭髮再攏了攏,然後爬上涼塌問道:“啥事啊?”

“今天跟奉掌櫃和關鬆他們喝酒的時候,奉掌櫃又問了綠兒的事,我覺着是不能再拖了,跟綠兒說了吧,好歹讓她自己去選。”

“今天家裡發生了一些事我還沒跟你說呢……”

“亭荷已經跟我說了,綠兒給打了,還是給小滿未來的丈母孃打了,這事她們下面幾個丫頭都很不服氣,估摸着才叫亭荷來跟我說的。”

香草笑了笑說:“瞧不出來你手底下的這些丫頭倒個個重情重義呢!”

“我就是怕你往後心裡有啥不舒服的,所以才實話跟你說了。她們幾個相處久了,自然有種心心相惜的感覺。”“莫說得我那麼小器,倒還不會跟亭荷計較啥。你剛纔說要跟綠兒說關鬆的事,這樣也行,讓綠兒自己拿主意吧。”

“要是小滿跟她真的情分到了,這次關鬆的事未必是件壞事。小滿那邊你去跟他說,叫他也莫多心了,總歸是他的就的他的,跑不掉的,”蒙時說着捏了捏香草的下巴問道,“我聽說吳良坤的媳婦懷孕了,你咋還沒動靜呢?”

要家吧頭。香草興奮地笑道:“真的呀?香雲懷孕了?”

“嗯,我聽夥計們說的。可你咋還沒……”香草叉腰道:“哼哼,我早說過了吧,心術不正是不會有結果的。”“那我可虧了,要不,這會兒補上?”

“你酒勁兒還沒醒嗎?”香草還沒來得及跑,就給蒙時抱了回去,狠狠地親了一口,三兩下就把香草剝了個精光……

兩人正在房裡如魚得水時,許氏一路小跑地往院子裡衝。靠在門外遊廊上納涼的寶兒忙攔住了許氏。許氏說到:“你這小兔子攔着我幹啥呢?我要去找草兒!”

“老夫人,這會兒您去不好!”

“爲啥?”

“橫豎就是不好,您該明白的。”許氏眨了眨眼睛,往裡瞄了兩眼,忽然明白了過來。她一臉疑惑且不解地自言自語道:“這大白天的就……哎喲,這城裡人真是閒得慌呢!這咋辦呢?”

“咋了?”

“她姨娘姨夫吵起架來了,賭氣要回去呢!”

“那得去勸勸,我跟您一塊兒去瞧一眼吧,莫打擾他們了。”寶兒叫了一個丫頭在門口等着,然後扶着許氏去了。

許真花正在房裡收拾東西,旁邊香辛小鹿都勸着呢。可她剛纔給張金數落了兩句,心裡實在受不住,便賭氣要回去了。

小滿聞訊趕來了,勸許真花道:“娘,您這又是鬧哪處呢?左右來去就是爲了給我找媳婦的事,往後我不找媳婦,行了吧?”

許真花回頭說道:“你不找媳婦就不找,我也再不管了!我忙裡忙外多少日子,也沒得你一句謝,不指望了!你們爺倆就是看我不順眼,我回去就是了!”

小滿着急道:“這是哪兒跟哪兒啊?我啥時候說看您不順眼了?我敢看您不順眼嗎?”

“你不敢嗎?爲啥我叫你跟綠兒斷了,你不肯?那樣的媳婦我們娶不起,你也養活不起,曉得不?做人要曉得自己是啥腳,才曉得啥鞋配得舒服。罷了,我也不管了,你愛娶誰娶誰吧!”

小鹿扯着許真花的衣裳,央求道:“娘,就再住幾天吧!”許真花堅決搖頭道:“已經打擾你大表姐好幾天了,不好意思再住下去了,小鹿,收拾東西跟娘一塊兒走!”

香辛忙說道:“您要走也得跟香草打聲招呼,問她放不放您走吧!要不然這算啥事呢?”

許氏和寶兒進了房間,許真花見了寶兒,也不開口說話了,只是背對着門口收拾自己那幾件衣裳。寶兒笑道:“姨奶奶這是生誰的氣兒呢?可不能這樣走了,少爺和少奶奶這會兒子不得空,我已經留了話了,他們一會兒就來。好歹把話說分明瞭,把氣兒出了省得揣回家去,那多不划算吶!”

許真花回過頭來客客氣氣對寶兒說道:“寶兒兄弟,也莫叫我啥姨奶奶不姨奶奶的了,我當不起這稱呼。”

“哎喲,”寶兒一臉賠笑道,“我不叫您姨奶奶,叫誰去呢?誰讓您是我們少奶奶的姨娘呢?那血裡帶着緣,分不開呀!人家說皇帝都有草鞋親呢!您何必在意這個呀?您看我寶兒跟着少爺身邊多威風啊,出了門那些人哪個不叫我寶兒爺的,可我才十五歲,哪裡當得起這爺爺的稱呼呢?”一句話逗得其他人都笑了起來。

寶兒見許真花的臉色有鬆動了,忙又說道:“姨奶奶想必是聽了誰兩句閒話,就往自己心裡揣火吧?那是跟自己過不去呢!”

“也沒人說啥,我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罷了。”

“這就是氣話了,姨奶奶,您歇口氣兒,我們慢慢說,把那話都說開了,氣兒就過去了。您擡腳子一走,出了門您想必就後悔了,像您這樣懂禮節的人不會幹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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