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大半個月裡,在顧小北的精心管理下,兄弟酒樓經營得很順利,每天一到飯點,酒樓裡都坐滿了客人。
兄妹酒樓的生意做得熱火朝天,而週記酒樓這邊就相對差了很多。主要是因爲週記酒樓的菜沒有兄妹酒樓好吃,雖然週記酒樓故意降低了價格,但是出來吃飯的客人們既然已經花了錢,也不怕再多花點錢讓自己享受一番口福。
兄妹酒樓裡的菜有貴有便宜,而且都做得很好吃,沒錢的可以選擇便宜的,有錢的可以選擇貴的。有錢人嫌一樓大廳的過於熱鬧的,還可以包了二樓的包廂,包廂裡的服務更是周到,在客人等菜時還提供各種跳棋、撲克牌等各種沒有見過的消遣,新鮮的玩意讓客人玩得樂趣無窮。
甚至有很多客人都以玩過這種新穎的遊戲爲榮,吃飽喝足回去後免不得向旁人吹噓一番,如此這般的“免費宣傳”,兄妹酒樓的客人越來越多。
有人歡喜有人愁。顧小北兄妹生意興隆,有些人自然很不爽。
周家院子裡,周夫人白禾的房間內。
周良坐在白榕對面,氣哼哼地道:“想不到顧家兄妹竟然能把廚房把守得那麼嚴,即使我們想買人去做手腳,也沒有機會,氣死我了,他們一幫低賤的貧民就該回去種田,妄想什麼發財。”
“就這麼點事你就沉不住氣了?”白榕睨了這個二兒子一眼。
周良眼睛一亮,專注地看向白榕:“娘,你有辦法?”
白榕淡淡一笑,沒有說話,反而看向一直沉默地坐在下首,宛如隱形人的朱梅。
朱梅得到暗示,微微一笑道:“弟弟,何必與他們生悶氣,只要我們生意做得好了搶走他們的客人,到時候顧家兄妹還不是吃西北風?”
看着這個原本是自己丫鬟現在卻成了大哥的侍妾,周良非常不爽,不就哥哥的一個侍妾嗎?憑她也配叫他弟弟?雖然心裡各種不滿,但是周良卻不好在母親白榕面前表現,氣哼哼地道:“你以爲酒樓生意很好做嗎?你每天也偶爾去酒樓裡逛蕩,也沒見你拿出什麼好法子?”
“我們週記酒樓顧客不多的原因,我已經找出來了,那就是因爲我們做出的菜沒有對方好吃,只要我們做的菜比他們好吃,自然就把他們的客人搶過來,”朱梅不敢反駁這個周家二公子,低着頭輕輕地道。
白榕點了點頭,這個朱梅除了長得好看果然還有幾分聰明,也不枉她把她擡舉爲大兒子的侍妾了。
大兒子周凌雙腿殘疾一直是白榕心裡的疙瘩,給他娶了個媳婦又納了幾個侍妾,以爲能早點抱上孫子,哪隻那些女人一個個的都沒法生下兒子。而得知這個朱梅爬上大兒子的牀的時候她也很憤怒,她覺得周家不是一般的平凡人家,即便娶個侍妾也不會太差而朱梅就一貧窮人家的女兒,根本沒有資格做大兒子的侍妾。
白榕原想懲罰朱梅一頓再打發賣了,然而還沒來得及行罰,朱梅突然說懷了大兒子的孩子,白榕當時立刻高興極了,恨不得把她供了起來,不但不懲罰了還擡她爲大兒子的侍妾。
得知朱梅與顧家兄妹有仇的白榕還主動提出幫朱梅教訓顧家兄妹,其實她只是一箭雙鵰罷了,本來她從二兒子周良得知顧家兄妹要在縣城開酒樓後,就決定報復他們。白榕對拖累她名聲的姐姐白禾恨得牙癢癢,早就想報復白禾的兒女了,只是他們住在南門村裡隔得太遠了而已,現在見到他們湊到跟前來,自然不會放過。
周良朝朱梅翻了個白眼,不客氣地道:“說得容易做得難,這城裡的所有廚師我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能做得他們兄妹酒樓更好的廚師了。”
“這你就別擔心了,我已經找到了最好的廚師,絕對比得過他們的廚師,”白榕自信地微微一笑道。
周良不可置信地張大了眼,繼而驚喜地上前勾住白榕的手臂搖了搖:“娘,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找到的是哪個廚師?我怎麼找遍全城也沒有找到這樣的人?”
“你當然找不到,那御廚又不是住在城裡,而是住在農村裡,”白榕笑道:“都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覺得重賞之下必有知情人,兩天前我在最繁華的街頭貼了張尋人有獎啓事,不過一天的時間就有人提供了那個御廚的地址。”
“果然還是娘最厲害,”周良立刻撫掌大讚,繼而又皺眉道:“可是兄妹酒樓這段時間把很多顧客都招了去,已經習慣去那裡吃飯了,我們即便有再好的廚師,那些顧客也不一定知道,所以把顧客吸引過來是一件難事。”
白榕冷哼一聲:“既然顧客們不知道,我們就一件轟轟烈烈的向全城人宣告,這件事不僅可以讓客人知道我們週記酒樓有好的廚師,而且還可以把他們兄妹酒樓踩在腳下,一箭雙鵰豈不快哉。”
“怎麼做?”周良茫然地道。
白榕無奈地嘆了口氣,白了眼不能一點就通的兒子道:“附耳過來。”周良立刻湊過去,聽白榕妙計。
良久,聽完白榕的計劃,周良立刻哈哈大笑:“果然好計策!兒子就準備着手去辦。”說完也不跟白榕行禮,一溜煙跑了出去。
朱梅這才慢吞吞地站了起來,微微一行了一禮:“夫人若無事,妾身告退了。”
白榕不說話,拿起手邊的茶杯喝了口茶,放下杯子後才曼斯條理地道:“你現在是雙身子,以後別行這麼大禮了,回去好好養胎,別惹老大生氣,也別總是跑去酒樓,我說過要幫你教訓他們自然說話算數!”
朱梅身體輕微顫了顫,低聲道:“妾身聽從夫人教訓,沒事就不去酒樓裡。”
言下之意就是有事還是要去的。
白榕眼裡閃過一絲嚴厲的光芒,但想到大兒子,最後還是冷冷地道:“退下吧!”
“是。”
朱梅回到自己房間,剛進門就見到周家大兒子周凌坐在窗前,眼裡立刻一片驚喜,剛想上前,周平就讓身後的兩個侍女推着輪椅出來了。
朱梅眼裡的光芒瞬間黯淡。
在錯身而過的時候,周凌淡淡地道:“別以爲你做的事我不知道,你最好安守本分點,我給你的一切隨時可以要回來。”
朱梅心裡一驚,轉身看向周凌的時候,他已經被兩個侍女推出了門外,慢慢的消失在她的視線中,留下一室寂靜,彷彿沒人來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