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北找人把白青笠擡回白家後,就立刻去請大夫來醫治了。
“骨裂了,幸好石頭撞擊腿部的時候已經偏了,否則這腿就廢了,我給開的藥要按時敷,”老大夫邊寫藥方邊道。
“死不了就好,”送走老大夫後,白天闊說了句話轉身就回自己房間了,剩下顧小北和白巧兒面面相覷。
顧小北問白巧兒:“白青笠真是你爹親生的?”
白巧兒點了點頭,無奈地道:“自從來這裡之後,父親就一直這樣對什麼事都淡淡的。”
別人家的事,顧小北也不好過多幹涉,見到白青笠得到醫治,她再次跑回河邊出事的地方,現場似乎被人收拾過了,顧小北來來回回查看了幾遍,終於再一塊大石頭低下找到了一根斷裂的麻繩。
看着那麻繩,再看向大石頭原本的位置附近樹叢,幾棵手腕大的樹根上都被磨破了皮,顧小北眼神越來越冷,如果她猜得不差,這石頭是被人故意鬆動移到旁邊比較陡的地方並用麻繩綁在樹根上,等到她靠近的時候,躲在樹叢裡的人砍斷麻繩,大石頭失去繩子的拉力後立刻滾下緩坡直擊當時打水的她。
當時她就好奇,這停在緩坡上幾十年都不動的大石頭怎麼可能突然間往下滾呢?原來竟然是遭人暗算了!
至於這暗算她的人生是誰,顧小北就拿不準了,顧家大房所有人皆有可能,還有前面朱家人也有可能,特別是常氏,最近她碰到常氏的時候都感覺她看自己的眼光很陰森。
不管是誰,顧小北都不會放過,可惜這物證也只能證明是有人暗算自己,但卻不能證明是誰,而且那時候這附近除了自己就沒有人,想要找到人證很是困難。
“快擰手巾給我!”牀上的閉着眼睛的白青笠久等不到手巾,忍不住催促了一聲。
顧小北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手巾放進在水盆裡輕輕揉搓,自從白青笠救了她之後,就被他用“報答救命恩人”的由頭抓來侍候他,但是沒有查到兇手她心裡很不安,經常手裡做着活腦裡就去思考如何找出兇手。
“給!”顧小北擰乾了手巾遞給明明已經睡醒了但還在閉目養神的白青笠。
白青笠閉着眼睛伸手了接,觸手感覺與往日有些不同,還是柔軟的布料還有些彈性,卻不是溼的,不是溼的?白青笠猛地睜開眼睛,正對上顧小北冒火的杏眸,而自己的手竟然按在她胸前!
白青笠眨了眨眼,還有些朦朧的眼睛很無辜地看着顧小北:“我不是故意的。”
顧小北拍開他的手,氣得抓狂,手裡的手巾狠狠地往他身上一摔:“那你還不趕快收回手,既然知道了還敢捏!”
“誰讓你自己突然靠這麼近,”白青笠臉上微紅,嘴上還很可恥地道:“雖然有點小,但手感不錯。”心裡卻想着,如果不是隔衣服就更好了!
摸她就算了,畢竟是誤打誤撞的,但是他佔了便宜竟然還敢賣乖?顧小北氣得幾乎無法思考,於是不經大腦的話立刻脫口而出:“比你的大!”
白青笠嘴微抽,嘆息道:“你能有點出息不?”竟然跟他比!
顧小北裝作聽不見,虎着臉道:“你趕快洗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報恩了,五天的時間你也好了很多了,明天我家開始收割就不來侍候您老人家了。”
“收割確實是件大事,可惜本夫子開始授課無法來幫你了,”白青笠遺憾地道。
“行了吧,你不來搗亂我就很感謝了!”顧小北不屑地說了聲接過他遞過來的手巾放進盆裡清洗,讓他這書生幫幹活?除非她真的瘋了,這傢伙只會越幫越忙。
“我記得曾經再大河對面不遠處的一座山頭上有一獵戶,你想查出真兇可以去那裡看看,”白青笠突然道。
顧小北詫異地看向他:“你也覺得那件事是人爲的?你去現場查過了?”他不是腿上受傷之後一直不出門過嗎?
“你以爲是你啊,這點事還用德着去現場查?想一想就知道是人爲的了,”白青笠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眉宇間充滿了自信。
“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想一想也知道時人爲的,去現場不過是爲了確認事實,”顧小北撇了撇嘴。
白青笠笑意加深:“需要確認說明你沒自信。”
“歪理!”顧小北叱了一聲,把水端出去倒了放回後,就離開了白家,一路往河邊走去。
到了河邊往上看確實看到對面山頂上有房子在山林間若隱若現,想必這山比較陡峭的原因,很少有人上去,上山的路也是一條崎嶇的小路,要想上去還真得小心點,否則很有可能摔倒滾下山來。
費了五虎二牛之力,顧小北才爬上了河對面的那座山的山頂,顧小北擦了把汗,站起來往下看,雖然從下面往上看幾乎無法看到這地方,但這裡眼前一片開闊,從這裡往下看確實能把下面的景物看得清清楚楚。
顧小北到房子門前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六十幾歲的老大爺,雖然一頭花白頭髮,卻依然很精明,謹慎地上下打量了顧小北一眼,眼裡閃過一絲瞭然,面上依然冷漠地道:“何事?”
“老大爺,您好,我是下面南門村顧家的丫頭,想問您件事,不知六月初十老爺爺在不在家?有沒有看到下面河流發生了什麼事?”顧小北開門見山地道。
“那天不在家,”老大爺冷冷地說了聲,就想關門。
顧小北急忙攔住門板,伸頭往裡看:“那您家人呢?”
“這裡除了我再沒有其他人!”老大爺的臉色更冷了。
“那天您真的不在家?您是不是記錯了?能再想想嗎?這事對我很重要,”顧小北總覺得這個老大爺對她防備很深,但好不容易上來了,不問清楚她不甘心。
“我雖然老了,但是還沒老糊塗,”老大爺瞪着顧小北。
這老爺爺真是油鹽不進啊!顧小北有些頭疼。
“爺爺,您說謊!那天我們明明在家,也看到弟弟被石頭撞倒了!”這時,傳來女孩子氣憤的聲音從老大爺身後傳來。
“傻姑!”
老爺爺轉身怒喝孫女,也露出了他身後的女孩。
那女孩二十歲左右,有些傻里傻氣地,見到顧小北打量她,她就朝顧小北憨憨一笑:“那天的事,我和爺爺都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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