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買了很多東西,顧小北讓白青笠把馬趕到顧家院子門前。
剛下車就聽到自家院子裡傳來咒罵聲,敢情又有人來找茬了!顧小北怒了,什麼阿貓阿狗地都想來他們家找茬,以爲他們沒爹沒孃好欺負嗎?
顧小北把手裡的襁褓往白青笠的手上一擱,扭着小蠻腰風一般地衝進了院子裡。
手上軟軟的觸感襲來,從來沒抱過小孩的白青笠立刻僵住了。
“啊咯咯”一聲糯糯地嬰兒聲從懷裡傳來,他才僵硬地低下頭,小奶娃正睜着烏黑的大眼睛,巻着小舌頭吐泡泡,誕水直流,自個兒樂呵。
“……”白青笠納悶了,被家人拋棄的娃兒不是應該很可憐嗎?這娃兒竟然還這麼高興!
顧小北一進院子,就看到一婦人叉腰指着門邊的顧大田大聲咒罵,這婦人就是前面人家的朱家的大兒媳婦常氏。
“你以爲我們家很好欺負嗎?什麼破東西都往我們家屋後扔!果然是沒爹孃教養的孩子!”看到顧大田說不出話,常氏越發張揚舞爪。
原來南門村的人家主要住在一個比較平緩的山腰上,而朱家在顧家前面地勢略低,經常有東西掉到朱家屋後的排水溝裡,所以朱家一直很不滿,這不,這次趁着顧家三兄弟有兩個受傷了,常氏也不怕了,這兩天她發現屋後的排水溝裡又多了幾破雞籠後,就衝進顧家院子來大罵。
顧大田本來就不善言辭,又重傷在身,很快就在常氏的牙尖嘴利中敗下陣來,只能氣得乾瞪眼。
“大哥,快坐下!”顧小北急忙跑過去扶着氣得臉發白的顧大田坐到門邊的木凳子,然後轉身看向常氏。
這常氏罵得難聽,什麼髒話都敢罵,顧小北只聽了幾句知道大概的緣由了,冷笑一聲道:“我還以爲有天大的事值得大嬸子衝我家裡來罵一個重傷未愈的病人,原來不過是爲了幾個破雞籠罷了!”
“只是幾個破雞籠?你怎麼說得這麼簡單?如果堵住排水溝,到時候下大雨,雨水就會順着土磚的縫隙流進屋裡,甚至泡軟土磚造成坍塌,到時候我們全家豈不是被活埋了?做了這缺德事還不讓人罵,幸好你們父親死得早,否則或者也是被你們氣死!”常氏看到顧小北一個小女孩敢回嘴,心裡更氣了。
“我們院門外還有一條寬敞的大路,再下去纔是你家,這大路上人來人往的,你怎麼就能確定這破雞籠是我們家扔的而不是路人扔的?你哪來的證據?再說了,你拿已經去世的人說話你就不害怕嗎?小心夜晚鬼魂去找你!”顧小北說完故意看了眼自家堂屋內父親的靈牌上。
“來就來,誰怕誰!”常氏雖然這麼說,可是心裡卻已經有些害怕了,這古代農村人異常信鬼神。
“是嗎?既然你不怕,今晚我就給父親燒香,讓他今晚去跟你敘敘舊!哦,你還沒說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們讓的破雞籠?”顧小北纔不讓她含糊地把問題過去,立刻又揪住這問題。
“這還要什麼證據?誰會路過的時候扔這破雞籠?八成就是你們家的別不承認!今天你們必須給我個說法,”常氏胡攪蠻纏。
“這邏輯果然強大!想必就是書上說的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了,喂,顧小北跟這樣的人說得清嗎?”抱着奶娃挨着門邊站着的白青笠,聽到常氏這番理論,忍不住笑着插幾句話句話。
常氏聽不懂白青笠的話,沒有搭理他,直拿冒火的雙眼直瞪顧家兄妹。
看熱鬧就算了竟然還摻和!顧小北白了白青笠一眼:“今天就讓你大開眼界!”
“你拿不出證據我也不與你計較了,跟你這野蠻人計較也沒有用,既然你認定是我們家的破雞籠,那麼你就把破雞籠拿來啊,看看上面有沒有我們兄妹的名字,”顧小北淡淡地道。
顧小北不等常氏說話就立刻道:“哦,對了,我忘了,你是拿不出來了,我剛纔在院門外時就看到朱大叔在院角里拿來燒火了,這下子該怎麼辦?我要不要向你家索要幾個破雞籠呢?雞籠雖破至少可以拿來燒火煮飯啊!如果你們沒有破雞籠也行,給我們幾個新的雞籠好了,我們不會計較的。”
“你!”常氏想不到顧小北反轉過來咬她一口,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如果大開眼界!”白青笠立刻眉開眼笑,對常氏道:“我可以作證,剛纔在門外時確實看到你家男人拿破雞籠在院角里燒火。”
白青笠說的是真話,朱家的院子沒有圍牆,只是光禿禿的用來曬稻穀的地板,從斜後面看去可以看到院子一角,剛纔他就和顧小北看到朱家的大兒子——常氏的男人朱江拿了那破雞籠在院角燒火煮豬草餵豬。
“臭婆娘!還不回家煮飯,你想餓死老子啊!”朱家邊立刻傳來一聲怒吼,是常氏的男人朱江的聲音。
朱家與顧家離得近,兩家人之間的對罵雙方人家都聽得到,朱江自然也聽到了這話,頓時臉都紫了,他本來也看顧家四兄妹不順眼,所以自己的婆娘去鬧時他也不阻止,煮豬草時柴不夠用他就順手拿了那幾只破雞籠來當柴燒了,哪裡會想到顧小北會拿這事反而過來要求他們陪?
如果只是顧小北說他倒不是很在意,但是現在白青笠也幫腔了,那就不一樣了,白青笠在村裡的地位非常重要,得罪誰也不能輕易得最他啊!
想起昨天的事,朱家就心裡發寒,顧家大房就是因爲白青笠一句“離開南門村”而被全村人逼着與二房斷了關係,他可不想爲了一件小事引起全村人的怒火,想到這裡他看到常氏還沒從顧家院子出來急忙又怒吼一聲:“再不回來做飯,你今天就甭想吃飯!”
常氏知道自家男人發怒了也不敢再耽擱下去,狠狠瞪了顧家兄妹一眼,纔出了院門回了自己的家。顧小北鬆了口氣對顧大田道:“大哥,我在路上撿到一個被人扔的嬰兒,看他很可憐就抱回來了,你不會怪我吧?”
“嬰兒?”顧大田詫異地看向白青笠,他剛纔就看到白青笠懷裡抱着一個嬰兒了,還以爲是哪家的孩子,想不到竟然是顧小北撿來的!
“他真的很可憐,如果我不抱回來,他可能就死在野外了……大哥,你就讓我養吧,”顧小北擔心顧大田不讓他她,急忙哀求道。
顧大田伸手抱嬰兒,見他可愛,心裡很喜歡,可惜身上重傷未愈,抱不了多久又交到白青笠手裡,對顧小北道:“這是件大事,等你兩位哥哥回來了,咱們再商量。”
“也好,”顧小小北扶起顧大田回屋扶他躺下邊問:“怎麼只有大哥在家?二哥、三哥呢?”
“你二哥又幫牛大叔收割稻穀去了,你二哥傷勢好些了見家裡沒柴了就上山撿些枯枝去了。”顧大田道。
顧小北讓白青笠,然後自個兒到外面的馬車上把買到的東西都搬回屋裡。
搬完最後一件東西,顧小北剛轉身就被人塞進一個軟綿綿光溜溜的東西,急忙抱住小奶娃:“你怎麼把他的衣服都剝光了?”皺着眉頭擡眼正看到白青笠一臉便秘的表情。
這廝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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