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蘭接過周書仁遞給她的溫水,“只可惜光能看到小娃娃到處爬,我怎麼都沒不清是男孩還是女孩。”
夢裡可把她累壞了,一直追都沒追上。
周書仁坐在竹蘭身邊,“還喝嗎?”
竹蘭搖頭,“不喝了。”
周書仁放下杯子,“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
竹蘭勾着嘴角,“我挺喜歡女孩的,只可惜在古代還是男孩子好一些,他喜歡去哪裡都可以不會被束縛,可女孩子不行,說真的,要是生了女孩嫁出去我真舍的,還是男孩好是娶進門的。”
周書仁笑着,“我也覺得男孩好。”
他很喜歡女兒,也希望有個像竹蘭一樣的閨女,可古代對女孩的束縛太多了,一旦家人回個孃家都難,要是閨女被欺負了,他和竹蘭看着會心疼死的。
竹蘭把玩着周書仁的手,“你教導施卿有一段時間了,感覺如何?”
周書仁,“施卿欠缺的是眼界和大局觀,我每天教一點,他吸收的很快,你怎麼突然詢問他?”
“我今天看到他了,感覺他變了不少,所以才問問。”
周書仁看着時間,“我陪你去園子轉轉。”
“我的確該清醒清醒腦子,走吧!”
周書仁深怕竹蘭涼到,拿了披風給竹蘭,兩人去了園子,周書仁走了一會才道:“我好像許久沒看到李氏粘着你了。”
以前,哪怕他休沐了,李氏都敢往竹蘭身邊湊。
竹蘭噗呲笑了,“自從知道我懷孕後,你的眼神神都能殺人了,李氏怎麼還敢來。”
周書仁哼了哼,“以前她怎麼不怕,她就是怕傷到你承擔不起責任,所以纔不敢來的。”
竹蘭勾着嘴角,“我現在是家裡的保護對象,別說李氏了,就連孩子們都不敢過來。”
周書仁默了下,“你會不會覺得很無聊?”
竹蘭搖頭,“不會,我的精神頭不足,沒人陪着睡覺挺好。”
“那就好。”
他還真怕竹蘭覺得無聊了,周書仁握着竹蘭的手,他後悔啊,當初陳大人說讓出府衙,他就該同意的。
這樣他就能多陪陪竹蘭了。
竹蘭和周書仁兩人邊走邊聊,周書仁覺得時間不早了,周書仁扶着竹蘭從園子的正門回院子。
昌廉帶着施卿從自己的院子裡出來,就見到爹扶着孃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翹,爹孃的感情真好,只是想到會多一個弟弟或妹妹胃疼了,太小了。
昌廉回頭一看,施卿愣愣的看着爹孃的方向,“回神了,沒見過我爹溫柔的樣子傻了吧,你日後來家裡多了就習慣了。”
施卿看着周大人和周大人娘子的背影,他有點不明白,周大人的誓言,他也聽說了,他卻覺得周大人的謀算,他越接觸越覺得周大人城府極深,就越覺得周大人嘴上的情都是騙人的,
並不認爲周大人夫妻之間有情愛,可剛纔所見,施卿知道自己錯了。
周大人是愛重自己妻子的,他從未見周大人笑的這麼溫柔,滿心滿眼裡都是周太太,這就是情愛?
他從來不信有情,爹教育他只要有價值一切都可以利用,他也從小就明白利益至上,爹喜歡娘也僅僅喜歡的皮囊,娘被嫡母害死了,爹明明知道卻不做聲,因爲娘比不上嫡母帶來的利。
他小時候被虐待,爹也不會多管,也好,他算計死了嫡兄,爹也沒說什麼,只因見到了他的能力。
他也見過官眷,見過許多的夫妻,他從未見到過情,都是家族間的利益掛鉤罷了。
可今天卻見到了情,他有些迷茫了,夫妻間真的有情,不是利益嗎?
昌廉走了兩步回頭一看施卿還在,“想什麼呢,回神了。”
施卿快步的走了兩步,“周大人,不先生在家一直如此嗎?”
昌廉失笑, 看來爹嚇到他這個學生了,“是,我和你說,我爹休沐在家,從來沒人上門,因爲都知道我爹會陪着我娘,還有,我們幾個兒子女兒跟撿的似的,平時看不到爹的笑就算了,一旦看到爹笑眯眯的,我們準保要倒黴,不過,這兩年爹不折騰我們了。”
昌廉打量着施卿,這位施公子商賈之子,他不想知道施公子怎麼得了恩典成了秀才,他只想知道爹爲什麼會收施卿,他的心裡已經將施卿當成了對手,一想到師父的評價,他心裡就不舒服,他有那麼差嗎?
昌廉轉過頭不看施卿,向前走了兩步道:“話說回來,今個爹爲你破例了,今天休沐沒陪着娘,反而帶你去見我師父,”
昌廉頓了下語氣隨意的很,“我爹沒像收孟傑一樣讓你拜師,還只讓你叫先生,我很疑惑,我爹爲什麼會教你?”
現在他爹很有名,真才實學的榜眼就不說了,就說這兩年的名聲,想拜他爹門下的人多了,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上門拜訪,有家世不錯的,有名門望族的,還有天賦很高的,他爹都沒收,怎麼就收了個商賈之子呢?
施卿覺得自己受到的衝擊不小,昌廉嘴裡的周大人和他認識的是一個?回想周大人教他的場景,施卿忍不住摸了摸發酸的手腕,他的手真的要抄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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