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蘭接過信,“只有一封信?”
丁管家,“送信的人說是吳大人的貼身小廝,他在外面等着見主母。”
竹蘭也不急着看信了,吳鳴送年禮都是捎來的,重未派人押送過,今個送個信用貼身小廝,看來是有事,“請進來。”
李許氏待下去不適合了站起身,“我出去走走,一會再過來。”
竹蘭起身相送,“好。”
李許氏走了,丁管家帶着小廝進來了,竹蘭認得小廝,吳鳴的第一個下人,與竹蘭等人生活過一段時間,“吳鳴派你來可是出了什麼事?”
小廝恭敬的回着,“老太太和老爺子前些日子去世了。”
竹蘭緩了一會回神,吳李氏去世了?“好好的人怎麼就突然去了?”
她明明記得吳李氏的身子骨不錯的。
小廝低着頭覺得是家醜,可自家大人是周家的乾兒子,又覺得說了也沒什麼,“大人的大伯利用我家大人的名聲辦事,給大人添了不少麻煩,老爺子本就病着知道後一股火上來沒挺過去,老太太傷心過度隨後也走了。”
竹蘭心裡挺不是滋味的,年期送年禮,吳李氏還讓吳嚀執筆寫信給她,這才幾個月人就沒了,竹蘭難過的眼睛紅了,“你家大人還好嗎?”
小廝心裡道大人很不好,老爺子和老太太入土後,大人就變了,以前無論誰諷刺大人是最沒出息的狀元郎,大人一點都不生氣還樂呵呵的,現在的大人都不笑了。
竹蘭見小廝沒回話,嘆了口氣,她真是多餘問了,打開了吳鳴寫的信,吳鳴寫道:“乾孃乾爹安好,兒家中近來發生變故,兒本該爲爺爺奶奶回祖籍守孝一年,只是摺子被打了回來,兒不能回原籍守孝,所以兒打算爲爺爺奶奶守孝三年,因三年不婚配,家中無掌家女主人,小妹又到了該說親的年紀,又因兒的一些原因,兒怕小妹的親事會受到連累,所以兒只能求助乾孃。”
竹蘭心想,本朝的丁憂制度,父母去世,子女丁憂三年,子孫一年即可,吳鳴是回不來原籍,所以纔打算守孝三年。
吳鳴不被皇上待見,吳鳴的上司自然也不會多待見吳鳴,現在請丁憂的摺子都打了回來,這回吳鳴不用熬許多年練心了,今年就夠練心了。
竹蘭對着小廝道,“你先下去休息,等我安排人與你一起回去。”
小廝恭敬的道:“是。”
竹蘭等小廝下去了,她決定讓老大去接吳嚀,老大是長子能代表周書仁,也正好送李家回去。
半個時辰後,李許氏和李聰一起來的,這是李許氏看到了契書,明白簽字還是要李聰來的,所以一起過來了。
竹蘭拿出契書道:“我說的合作是這樣,秋天的時候我想買兩座莊子,莊子交給別人管理我也不放心,所以想託付給親家,兩座莊子親家看顧,我每年給親家一成半的糧食。”
竹蘭算過一筆賬,除去交稅再給李家的,一年也能賺不少,日後田地交給李家,她不僅放心還省心,
一成半的糧食花的值。
李許氏不知道一座莊子有多大,她只知道依照親家的秉性,一定不會虧待李家的,只是,“親家爲何不交給你大女婿?”
竹蘭解釋道,“姜升在族學當先生,他沒有那麼多的精力。”
而且姜升未來還是要繼續考的,她覺得姜升目前安穩的當先生最合適,不僅能靜心讀書,還能有時間看顧雪梅和孩子們。
李聰搓着手開口道:“親家母,我們是姻親,我們幫着看顧是應該的,酬勞就算了。”
竹蘭笑着,“如果是幾十畝,我自然不會拿酬勞說事,親家,我打算買的是大莊子,至少三百畝一座的莊子,到時候請人等各種事,親家不用幹別的事了,酬勞是一定要給的。”
李聰有些暈乎,李許氏笑着道:“雖然親兄弟明算賬,只是一成半還是多了些,一成,親家母看如何?”
竹蘭真喜歡李家啊,她第一次和人談合作對方不斷讓價的,按着李許氏的手,“這不是一年兩年,親家母就按我說的辦吧。”
李許氏想到兒子孫子們,嘴邊的話嚥了回去,“那我就厚着臉皮謝謝親家母了。”
隨後李家簽了名字,一式三份的契書先放在竹蘭這裡,等買了莊子再給李家。
李許氏也不多留回去收拾行李了,李許氏在禮州城的收穫不少,李氏和老大孝敬的布料和吃食,竹蘭買了不少,楊家也送了一些,李許氏來是兩輛馬車,回去多了兩輛。
兩天後,李許氏走了,這一回不再是隻租馬車了,跟着車隊走的。
周老大剛走兩天,周老二回來了帶回來不少東北的山貨,周老二解釋道:“爹孃喜歡老家的山貨,我尋思難得回去一趟就多留了些日子收些山貨。”
竹蘭看着單子,她不知道周老二自己帶了多少銀子走, 可單子上的兩根五十年的人蔘就值不少銀子,這個單子不對,“人蔘也是你買的?”
周老二道:“娘,您看的單子是錢家給的單子,我收的山貨是下邊的單子。”
竹蘭剛纔看的不仔細,一看還真有兩張單子,她以爲周老二收了禮算在自己的單子裡了,錢家給的禮單,這是表示感謝的,竹蘭問,“你去錢家,錢家一切可還好?”
周老二臉臊的慌,他是真沒想到岳母做的這麼絕,竟然把錢家值錢的古董基本都給賣了,他以爲岳母手裡的銀錢都是錢家的現銀,他還感慨錢家有銀子呢,結果到了錢家才知道真相,他送回去了銀子,錢家的臉色纔好一些,“挺好的,我臨走時錢老大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多替他們說些感謝。”
竹蘭看着周老二,希望這一次的教訓周老二能記一輩子,不過還是要警告周老二,“機會只有一次。”
周老二一直記着爹說過繼的事,現在是他頭上的刀,他真長記性不敢了,“娘,兒子不敢了。”
竹蘭嗯了一聲,“收拾收拾,明個就去川州。”
周老二是不敢見爹了,自從見識到爹另一面後,他晚上一直做噩夢,不是被爹攆出門,就是過繼後過的落魄,每每都被嚇醒,“娘,我這就回去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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