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眼睛發亮,“侯爺說法律越健全越能得到公證,孤想添補一些法律,侯爺覺得如何?”
他沒那麼多的時間去追查銷案的卷宗,但可以爲未來保證一份公證。
周書仁肯定太子的心,但是,“威脅並不能消除。”
有的時候很可笑,越公證反而會激起兇狠的手段,到時候就不是威脅而是滅口了。
太子沉默了,官官相護,私下陰狠的手段層出不窮,但是,“總要去改變不是嗎?”
不能預料到困難就退縮。
周書仁眼底笑意更深了,“太子去做吧。”
他不能插手卻能幫忙看着,他想看看太子能做到什麼地步。
太子得到了肯定,自己也笑了,“那孤就不打擾侯爺辦差了。”
“太子請。”
太子腳步輕快的離開,周書仁失笑出聲,他這個引路人做的不錯。
太子未來守國的國君,會繼續改變爲下一任帝王打下變革的基礎,只可惜他看不見。
次日,早朝羅老大人沒來,被人堵在家門口要嫁妝,羅老大人沒臉上早朝,哪怕人沒來依舊讓衆位大臣議論紛紛的。
以往與羅家關係不錯的官員紛紛劃清界限,深怕被分成一類人。
周書仁看着就解氣,這些人扒開遮羞布比紈絝,不對,紈絝子弟光明正大的敗家一點都不藏着掖着,而這些人假仁假義道貌岸然。
又過了兩日,皇上有第一手消息,單獨留下週書仁,“羅家要賣收藏,你可有興趣?”
周書仁眼睛錚亮,“有。”
皇上樂呵呵的,“朕就知道你有,一會裝扮下一起過去。”
皇上也有興趣啊,羅家的收藏他眼饞許久了,羅家一直藏的緊,這回是羅家自己作死,他也就不用客氣了。
周書仁第一反應摸荷包,一共沒有一百兩夠買什麼?
皇上看到後道:“朕借給你銀子。
”
周書仁,“沒利息。”
皇上,“......你不會是想賴賬吧!”
周書仁瞪眼,“君臣見的信任呢?”
皇上無語,“去換衣服。”
沒一會,周書仁換好衣服出來,臉上還易容了,他在鏡子前看了好一會,別說易容的真不像自己了。
皇上也換了個容貌,周書仁就沉默了。
皇上哈哈笑着,“走着。”
羅家大開着門沒到外面賣收藏,還留了一塊遮羞布說是請人品書,京城眼饞羅家收藏的不少,今日羅家十分熱鬧。
皇上到的時候,周書仁擡眼看着陸續登門的客人。
皇上壓低聲音,“別找了,朕知會了齊王,他不會來。”
周書仁無語,所以買了再多都是齊王背鍋,對皇上豎起大拇指。
皇上嗤笑一聲,“朕給了好處。”
齊王高興還不來及,背鍋背的十分開心。
周書仁笑了笑跟着皇上進行往書房走,書房前已經擺出書籍,都是用專門匣子裝着的,顯然裡面都是古籍。
周書仁眼饞啊,壓低聲音,“這是羅家全部的收藏?”
皇上,“只是一部分。”
今日來人都是爲了古籍,一點虛的沒有,羅老大人沒出面來的是羅家長子,各位不含糊直接給價。
周書仁不想加價當冤大頭,一直靜靜的等着。
然後皇上身後的人開口了,齊王的面子要給的,只是楚王頻頻看向齊王!
周書仁樂呵呵的,皇上這個馬甲已經被人發現了,哪怕皇上不開口,楚王和齊王多熟啊。
皇上不在意,問周書仁,“你想買哪本?”
周書仁沒客氣指了兩本,然後皇上發現有的時候齊王名頭不好用,還真有人跟着競價。
出了羅家,皇上道:“早知道扮成小弟了。”
周書仁抱着兩背書,不死心的問,“真不是皇上賞賜給臣的?”
皇上皮笑肉不笑的,“周侯最近臉胖了。”
周書仁,“那就打個折?”
皇上伸出手要去拿書,周書仁躲開乾笑着,“明日一定將銀子給皇上。”
周家,竹蘭託人去羅家賣的收藏,沒辦法,羅家沒給周侯府帖子,可惜周府的人際不少,還是買到了心意的收藏。
趙氏帶着林晴過來,竹蘭笑着,“過來坐。”
趙氏看見桌子上的書也笑了,“娘也找人幫忙了。”
“是啊,明瑞可得到手札?”
趙氏點頭,“買到了,就是有些貴。”
林晴眉眼彎彎,“謝謝娘。”
趙氏眉開眼笑的,爲兒子花銀子她高興,何況兒子需要手札是辦事。
竹蘭道:“羅家以前一直守着收藏不賣,現在還不是賣了,就是不知道夠不夠賠國公府的嫁妝。”
她可聽說羅家送出不少卓婭的嫁妝,已經要不回來。
趙氏道:“可惜了羅家老夫人。”
竹蘭想起紀姑娘,羅家衰敗到變賣祖宗收藏的地步,紀姑娘的恨應該消散了吧。
另一邊,昌智已經離開了陽縣,拿到了調查清楚的結果,“竟然沒問題。”
小廝,“仔細查清楚了,的確是意外病故的。”
馬車外淋淋細雨,昌智看着雨水出神,他也是一步步考上來的,知道身體康健的重要,“可惜了。”
他在男孩家中看到了藏起來的書籍,他只留下幾本啓蒙的書,剩下的都買走了。
他並沒有過多的干預孩子,男孩如果有想法會去說服自己的母親。
昌智想到這裡,從車櫃裡拿出保存完好的筆記,日子那麼困哪都沒想過賣了,他也是花了些心思買到的。
筆記的字跡已經有了風骨,上面有給自己出題寫的文章,筆記上許多想法讓他眼前一亮,可惜這麼一個天才默默無聞的去世,沒有機會去施展自己的報復和理想。
小廝感受到大人的不平靜,他覺得出京後自家大人變了,以前一心專研讀書的。
昌智笑着道:“將這本筆記快馬送回京城。”
他想皇上會喜歡的,爹也會喜歡的,只是喜歡過後是悵然。
快馬送回京城很快就到了皇上的手裡,皇上先是疑惑爲什麼送回來一本筆記,等一頁頁看過後,皇上靜坐了許久。
太子難得在宮內幫着父皇處理摺子,眼看時辰不早了,擡起頭就見父皇不知道沉思着什麼。
太子看向張公公,張公公微不可見的搖頭。
皇上反而回神了,“批完摺子了?”
太子點頭,“是。”
父皇留他在宮內不是想他了,而是父皇想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