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侯府,竹蘭親自去看了江姑娘,託不差銀錢的福,家裡主子多養了不少繡娘,江姑娘的衣服很快就做好了。
她到的時候,江姑娘正在整理行李,有個小丫頭幫忙。
江姑娘起身,“見過老夫人。”
“快起來,衣服可還合身?”
江姑娘大大方方的點頭,“小女子很喜歡,謝謝老夫人,讓您操心了。”
竹蘭示意江姑娘坐,“喜歡就好,等到了學院,你有什麼需求就和女官說,學院有粗使婆子打掃,還有專門採買的公公,缺什麼找他們捎帶。”
江姑娘很嚮往女子學院,笑着道:“好。”
她在京城待了許久,知道女子學院,如果不是爲了名冊,她也想去報名的,不僅僅爲了安全,還因爲學院不一樣。
至於自己的眼睛和臉上的傷疤,她痛苦過,又因仇恨挺了過來,現在大仇報了,她想做自己喜歡的。
竹蘭這回離的近,心裡遺憾,江姑娘長的美,可能竹蘭的目光停的久了一點,江姑娘擡手摸着自己的臉。
竹蘭歉意的一笑,江姑娘笑着,“小女子滾落山坡留下的,現在已經不在意了。”
竹蘭沉默,繁茂的樹林到處都是樹杈,滾落時沒護着頭,很容易出意外,“都過去了。”
江姑娘點頭,當時爲了護住懷裡的名冊不丟失,她只能抱緊名冊,臉受傷有預感,眼睛是她運氣不好。
江姑娘道:“小女子厚着臉皮請老夫人幫忙,能幫小女子買些田地和商鋪嗎?”
竹蘭看着推過來的匣子,“好。”
打開匣子,匣子裡都是銀票,足足有上萬兩,真不少了。
江姑娘勾着指尖,“這是皇上賞小女子的。”
還有一萬兩是補償她的江家家業,可惜爹孃只有她一個孩子。
晚上,周書仁準點回來的,“我今日長見識了。”
竹蘭已經知道永安國公府的動作,“你可是見過榮氏金庫的人。”
周書仁,“那也長見識,你以爲說一半產業就一半?狡兔有三窟,一定還有藏起來的後路。
”
“永安國公真害怕了。”
“這是猜到皇上想拿了國公府的爵位,以半數家產拖延時間。”
永安世子身上什麼差事都沒有,目前整個國公府靠的是卓古瑜,後面的子嗣沒起來,沒了國公府的爵位,對於家底深厚的卓家是災難。
竹蘭幽幽的道:“竟然誰不知道國公府的富貴。”
多少人惦記,沒了爵位,如孩童抱着金元寶,等待的是算計和落井下石的人。
“我估計國公爺一定後悔以前的日子太過奢華。”
竹蘭呵呵一笑,“有今日只能說一個字該。”
次日,竹蘭接到了國公府的帖子,對着清雪道:“回了不見。”
蘇萱也在,想到國公府對閨女的算計,冷着臉道:“國公府的姻親呢?”
兩門不錯的姻親,這個時候都鵪鶉了!
竹蘭嗤笑一聲,“他們的姻親純利益交換,而且國公府的運道不好,趕上特大貪污案,誰敢說好話?”
蘇萱道:“娘,您說羅家會不會毀親?”
竹蘭面容有些古怪,“不會。”
蘇萱一想也是,“羅家定親女沒有悔婚的,而且永安國公府有銀子啊,所日一車車的銀子許多人見到了!”
竹蘭,“羅家老夫人不管羅家是真不管了,請她回京都拒絕了。”
蘇萱冷笑一聲,“現在知道老夫人的好了,早幹什麼去了?”
竹蘭不知道羅家老夫人過得如何,她也沒過多的打聽,她覺得那麼通透的人一定過的不錯。
第二日,李氏出門回來直奔主院,“娘,您猜我今日遇到了誰?”
“永安國公府的世子夫人?”
李氏豎大拇指,“娘,您猜的真準。”
“不是我猜的準,昨日我拒絕了帖子,知道你今日的行程,偶遇是必然。”
她昨晚聽書仁說,產業是捐了,皇上並沒有給準話,所以才求到周侯府,希望幫忙說幾句話。
李氏,“早知道我就換日子去了。”
“有心盯人你哪日出門都能遇到。”
李氏小聲的問,“娘,世子夫人臉色蒼白,國公府真要出事?”
竹蘭,“不會。”
皇上見到銀子了,只會想榨乾剩餘價值,皇上這種生物最記仇,好感度難刷,想投胎簡單。
李氏,“娘,咱家的家底能比得上國公府嗎?”
竹蘭一副你說什麼玩笑的模樣,李氏知道自己問了蠢話,家裡比不上啊。
竹蘭聽書仁見到了半數產業單子,滿腦子都是永安國公的貪婪,發戰亂財的人很多,有的人有底線,而有的人沒人!
皇宮內,卓古瑜和顧升一同記錄,卓古瑜與顧升有了不小的變化,前者多了小心翼翼,後者多了從容。
張公公道:“皇上,吳公子到了。”
皇上道:“讓他進來。”
吳尚恆也是懵的,他最近並不想進宮,深怕哪裡惹皇上不高興,結果公公叫他進宮。
吳尚恆進來見禮,“叩見皇上,皇上萬安。”
皇上示意起來,“聽說你最近很老實?”
吳尚恆嚥了下口水,“是。”
皇上示意張公公擡進來,打開箱子道:“看看可熟悉?”
吳尚恆疑惑的看過去,只見小公公打開了畫卷,瞪大眼睛,熟悉啊,他還琢磨怎麼拿回來。
皇上道:“這是朕向永安國公提的,他送進宮的。”
吳尚恆激動了,“謝皇。”
“先別謝,這些會成爲珍玥的嫁妝。 ”
不會白還給你,所以別急着謝恩。
吳尚恆,“......”
行吧,成親後也算是拿回來了!
卓古瑜聽着吳公子念畫卷的名字,他的臉漲紅,昨日送進宮的,爺爺和他說了這些話的來處,難怪他設宴後,吳公子更喜歡找他岔了。
又過了幾日,周侯府接受的帖子很多,誰都知道周侯是皇上最信任的人,隨着名冊上的官員陸續被抓,受到牽連的家族急了,想法子求周侯幫着說情。
一句話可能改變命運,竹蘭通通給拒絕了。
玉雯問,“奶奶,咱家都拒絕了,會不會日後有人恨上侯府?”
能活着誰想死?
竹蘭,“不都拒絕,日後纔會更麻煩。”
現在都拒絕,懷恨的人不會多,如果幫了一人,呵,懷恨的人才多,還會有各種猜測和詆譭,人心最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