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結束後,殿內不少大臣紛紛像溫大人恭喜,周書仁也上去恭喜了。
溫老爺子下巴擡的高高的,“當年周大人長孫中大三元的呼聲不小,可惜了,當時老夫就想,溫氏一族能不能出個大三元,沒成想,溫瑢連中兩元,這孩子太爭氣。”
溫老爺子繼續道:“周大人是不知道,京城開賭局老夫多怕溫瑢沒中,我這孫子心氣高,他沒可週大人孫子扛打擊,哎呦,瞧我說什麼話呢,我高興糊塗了。”
四周一片安靜,什麼說錯話,溫大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周書仁笑容越來越深了,自從皇后再次有孕,溫大人就時不時用話刺他一下,皇上信任他,這讓溫家很不滿。
現在皇后再次有孕,溫大人不打算忍了。
周家和溫家是競爭關係,溫家想要得到皇上的信任,周家就是對手。
這也是皇上願意看到的,皇上正一步步利用周家牽制溫家。
周書仁保持了很好的氣度,“那我這裡就提前祝願溫四公子得中大三元。”
說着,周書仁退後一步,笑容沒變的轉身離開,他纔不要爭論順了溫老頭的意。
溫大人一拳像是打在了空氣上,幾次挑刺都是如此,一口氣憋在心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面對其他的恭喜,已經提不起任何的精神。
汪苣追上週書仁,“最近一段日子,溫老爺子一直找你刺。”
周書仁,“他願意找就找唄。”
只要他不理會,最後生氣的是溫大人自己。
汪苣笑嘻嘻的,“我剛纔特意多留了一會,溫大人看你的目光帶刀子。”
“你很幸災樂禍?”
“我想看你吃癟,可惜啊。”
周書仁加快了腳步,他就不該停下來聽汪苣說廢話。
翰林院,明雲將手裡的書遞給劉頌,“我這邊不用了。”
劉頌拿過來喊住要走的明雲,“溫瑢考中了會元。”
明雲腳步頓住,疑惑的看着劉頌,“所以呢?”
“我聽說溫瑢將你視爲對手,這一次連中兩元也是爲了壓你一頭。”
明雲,“將我當成對手的人多了,你不也是其中之一個,如果誰拿我當對手我都要關注,我豈不是要累死,我還忙先走了。”
劉頌抽了下嘴角,他以爲周明雲會在意溫瑢,結果周明雲壓根就沒將溫瑢放心上,突然臉色一變,周明雲也沒將他放心上。
這種你把對方當對手,對方眼裡沒有你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明雲回到自己的座位,他的對手永遠只有自己,他要做的就是不斷的去超越現在的自己,而不是給自己找對手,看到的永遠只有對手。
書院,昌忠推了趴在桌子上的溫霄,這位弄出的動靜,嚴重影響到他讀書,“喂,你能消停一會嗎?”
溫霄沒睡覺,他也不願意擡頭。
昌忠習慣張牙舞爪的溫霄,這麼消沉的溫霄第一次見,轉了下眼睛,“我懂了,你被你四哥打擊到了。”
溫霄瞪着眼睛擡起頭,“呸,我纔不沒打擊到,他有今日的成績都是因爲家族資源,如果給我一樣的資源,我也能考個會元回來。”
他不服氣,大哥天賦不好,應該公平競爭,憑什麼直接選定四哥。
昌忠撇嘴,“你有這功夫跟我叫囂,你不如多用心讀書,而不是每日只會埋怨。”
頓了下繼續道:“你我同窗幾年,你知道我爲什麼一直不願意搭理你嗎?”
溫霄就是個被慣壞的孩子,紅着眼睛,“爲什麼?”
昌忠微笑,“因爲我看不起你啊。”
溫霄,“......想打架嗎?”
昌忠纔不怕,
“你瞧瞧你自己的樣子,有哪一點讓我看得起的地方,如果我是你,哪怕沒有家族資源,我也不會整日埋怨,我只會用心的去讀書去證明自己,哪怕最後依舊什麼也沒得到,我也不後悔,至少我努力過。”
溫霄抿着嘴,“你站着說話不腰疼,你從小享受什麼資源,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昌忠翻白眼,他就不該多嘴,溫霄就是一頭倔驢,“好,那就當我沒說,你繼續不爭氣的怨天怨地吧。”
溫霄見周昌忠真不理他了,臉色更臭了,哼了一聲繼續趴着,腦子裡想的都是大房得意的樣子。
一轉眼就是三日,陶氏登門,竹蘭高興極了,“今年你第一次上門。”
陶氏,“我不來你就不會去看我?”
“你家的門可不好登,我真要去了,還不知道傳出什麼話。”
陶氏帶着一肚子火來的,在家憋死她了,“誰敢傳話,看我不撕了她。”
竹蘭打量着陶氏,“誰給你這麼大氣啊?”
這是真氣狠了,什麼話都往外說了。
陶氏一想起來心口就疼,“我家二房有個嫡出的孫女,那丫頭竟然看中了溫瑢,如果不是玉露提醒我,我還真沒發現,我和老太太提了,老太太也敲打了二房,你猜怎麼着?”
“你們家二房一定沒聽,反而覺得溫家的確是不錯的選擇。”
陶氏氣的拍桌子,“二房還說如果是怕身份不夠,可以讓汪華過繼給我們大房,正好大房沒有孫女,這是身份的事?明明是汪家不該和溫家有牽扯。”
汪家已經和周家聯姻,不需要再與顯赫的家族結親,溫氏一族太張揚了,汪家躲都躲不急,二房竟然想湊上去!
竹蘭,“你應該不止氣這些吧。”
陶氏心裡憋着火,“我們家的女娃也是寶貝,我得了老太太的話用心的給兩個女娃選親事,去年一年我一直都忙這事,好不容易弄了名單,我給二房送過去了,我弟妹覺得家世低,暗指我沒安好心。”
竹蘭給陶氏倒了水,“喝點茶水消消氣。”
“我喝茶也消不了氣,她也不想想我敢拿名單過去,那都是老太太看過的,就算沒有老太太看着,我掌家啊,我不爲了自己的名聲,我爲了家族臉面也要安排好兩個丫頭的親事!”
竹蘭等陶氏不想說了,纔開口,“溫家可不缺想聯姻的世家。”
陶氏苦笑着,“別提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我的嘴巴嚴,你和我說說也撒了火氣,你可別氣壞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