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衙門,周書仁磨蹭着坐上回家的馬車,他心裡清楚,今日估計要演砸了,媳婦對他太瞭解了!
馬車進了府門,一下馬車就見到了丁管家,“你今日怎麼親自等我?”
丁管家眼裡驚喜,老爺可算是回家了,“老爺,前兩日主母派人去給楊文公子送衣服和吃食,今日派去的人回來,帶回來不好的消息,半個月前輪到楊文公子出海巡查,現在都沒有消息回來,整艘戰艦好像消失了一樣。”
周書仁聽完腳步加快了幾分,楊家在媳婦心裡位置很重,那是真當孃家對待的,邊快走邊問:“海軍可派人去尋過?”
丁管家當時就在屋子內,聽的全,“派人去搜查了,沒有找到。”
周書仁到主院,婆子和丫頭都站在外面,宋婆子見到老爺,呼出口氣,小聲的道:“主母讓我等都出來,屋子內只有主母一人。”
周書仁已經推開門進去,只見媳婦一動不動的坐在窗戶邊,手裡還拿着帕子,一看就是哭過了,心裡一緊,小心的走上前摟着媳婦,“有的時候沒有消息也是好消息。”
至少沒有消息,還有希望。
竹蘭已經緩過神了,剛接到消息,真的心慌,她想了很多,對不起大哥的託付等,啞着嗓子,“你說得對,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相信楊文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周書仁拍着媳婦的肩膀,真是一事接着一事,容川的事就更不能說了。
晚上,竹蘭沒有什麼胃口,如果不是周書仁盯着,她連湯水都不想喝,勉強喝了一些湯,竹蘭就洗漱準備休息,躺在了炕上大有躲避的意思,睡着了就不想了。
人都有逃避的心理,竹蘭覺得自己挺堅強的,還是忍不住逃避,當年楊家已經經歷過了一次了,她知道感受,放任自己逃避的閉上眼睛睡覺。
周書仁等着派去李大人家的謹言回來,李釗這個兵部尚書,自然是知道的,周書仁一打聽,李釗才知道周家的親戚也在這艘船上。
謹言回來道:“李尚書說近海並沒有發現戰艦的碎片,所以可以排除遇到海盜,至於其他的原因還再查,不過沒有殘骸碎片,可能戰艦隻是困在哪裡,或是迷失了方向。”
周書仁呼出口氣,有了李釗的信息,
他也能放心許多,這些都是好消息,“你也回去休息吧。”
周書仁從前院回來,就見媳婦已經睡着了,無奈又心疼。
楚王府,楚王哎呦哎呦的疼的難受,哪怕上了藥,也疼,額頭上都是汗。
楚王妃擔憂的道:“再宣太醫來看看,你這麼疼也不是事。”
楚王沒力氣揮手,“不用,現在用的已經是最好的膏藥。”
楚王妃皺着眉頭,“你怎麼惹父皇生氣了?”
她嫁給王爺這麼多年,王爺還是第一次被打的這麼慘,不對,以前王爺也沒捱過打啊,想到父皇最近陰晴不定的脾氣,心裡發緊。
楚王妃本來還有些不甘心,覺得王爺可以繼續努力一把,現在不想了,王爺回來像是丟了半條命,她的魂都要沒了。
楚王也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因爲嬉皮笑臉?至於翻牆失去了體統,他覺得不是,這點小事還不至於讓父皇動怒,楚王左思右想,難道是爲了演戲?
楚王委屈,演戲也不至於真打啊,十個板子是真打,他長這麼大就沒這麼捱過揍,他哪裡受得了!
次日一早,昌義和昌智關心的看着娘,見娘面色比昨日好了一些,昌義纔開口,“娘,楊文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竹蘭臉上有了笑意,她已經知道打聽的消息,“嗯,一定會平安回來了,行了,你們都趕緊吃早飯,別去衙門晚了。”
竹蘭心情好了,整個家的氣氛就好了許多,否則,整個家都壓抑的很。
徐州,昌廉吃了早飯去衙門,馬車行駛到主街上,前面堵住了去路,昌廉示意小廝去看看。
小廝很快回來,“大人,前面有商隊要出城,貨車太多堵了道路,一會就能通了。”
昌廉下了馬車,打算親自去看看,看着馬車上的貨物,皺着眉頭,“這上面裝的是什麼?”
看管貨車的小廝一看官服,忙回着,“回大人的話,運的是幹海鮮,這些是要運到京城的。”
昌廉的確聞到了一些海鮮的味道,只是這重量不像是幹海鮮的重量,他來徐州對海鮮瞭解的可不少,自家每年也會往京城運,不是這樣的重量。
昌廉盯着馬車沉思,前面的管事過來有些緊張。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喊住昌廉,昌廉轉過頭,仔細一看,這人有些眼熟,仔細回憶着也沒想起來,可這熟悉的感覺不會錯的。
面前的人小聲的道:“我家主子在樓上等着大人。”
昌廉皺着眉頭,“你家主子?”
面前的人伸出手,“大人請。”
昌廉抿着嘴還是跟了上去,等到了包廂,哪裡有什麼主人,門已經關上了,昌廉盯着帶他來的人,“你是誰?”
齊王呼出口氣, 他剛纔就在樓上看着商隊離開,周昌廉的沉思,他正好看到,深怕壞了事,才匆匆下樓,不能亮出齊王的身份,只能拿出自己最喜歡的扇子,“我家主子辦差,還請大人莫要管下面的事。”
昌廉認得眼前的扇子,齊王的扇子,眯着眼睛,齊王的商隊?
昌廉,“本官知道了,本官還要去衙門,先行一步。”
齊王覺得自己拿出扇子是錯誤的,他沒錯過周昌廉的深思。
昌廉下了樓,回想着扇子,齊王喜歡扇子,他見過多次,剛纔的扇子,他要是沒記錯,齊王最常拿着的,回憶着剛纔的熟悉感,抿着嘴,這事不對啊!
齊王等商隊都出了京城,疲憊的按着眉心,容川還是沒找到,他卻不能繼續在徐州待下去,還有幾處需要清理,只是想到容川手裡的兵符,齊王嗤笑一聲,心裡酸澀的很。
齊王這次真的看清了,父皇最信任的只有皇后生的兒子,哪怕他沒了心思,父皇對他也不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