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蘭拿着裝玉佩的盒子出來,皇上和周書仁正在對視,她看到了皇上眼裡的嫌棄,周書仁木着臉面無表情,但是她能猜到,周書仁這個時候一定心裡狂翻白眼呢!
竹蘭眼裡帶笑,將盒子放到桌子上,“皇上,玉佩找到了。”
說話間,打開了盒子,玉佩就躺在盒子內。
皇上動手拿出玉佩,沉默一會,才扯下自己的玉佩做對比,擡起頭看到周書仁,想到周書仁的話,咳嗽一聲,默默的將自己的玉佩塞到了袖子裡。
柳公公左看看右看看,反正就是不看皇上,心裡卻想着,找了這麼久,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還這麼多年,真是神奇。
皇上心思轉得快,覺得不對了,周書仁不知道玉佩的來歷,周書仁的反應假不了,那麼要仔細問問了,“這塊玉佩從何而來?”
周書仁看向了媳婦,原身和自己娘相處的不多,反而是兒媳婦時刻帶在身邊,他知道的真沒竹蘭多。
皇上順着目光,“楊淑人也坐。”
竹蘭大方的順勢坐了,剛纔沒走就是爲了親自吃自家的瓜,“回皇上,這是塊玉佩是婆婆留下的。”
皇上看着這塊嫡支女子的玉佩,頓時吸了一口氣,又看向周書仁的臉,轉過頭,“繼續說。”
竹蘭剛纔找玉佩就仔細的回憶着記憶,全是關於婆婆的,記憶不少,可原身太過於聽婆婆的話不用動多少腦子,屬於過耳不記,所以記住的不多,“當初婆婆得了急病走得急,沒交代清楚抓着玉佩不甘心的去了,這些年我們也沒敢動過玉佩,就怕不知道是好是壞。”
皇上想到了各種可能,比如榮家人想安心過日子,所以掩蓋姓氏,萬萬沒想到是沒交代清楚,一言難盡了,“什麼都沒交代?”
竹蘭點頭,“是,找到玉佩費了一些時間,婆婆當時抓着玉佩有些激動,一口氣沒上來死不瞑目去了。”
剛纔又仔細回憶一遍,的確如此,老太太去的可不甘心了,閤眼都不願意合上。
竹蘭吐槽的不行,這麼大的事,的確不能閤眼啊,當時戰亂剛結束,老太太真沒運氣。
皇上一時間失了聲,隨後瞬間聯想到了自己,他的年紀也不小了,這要是萬一沒交代完,不,不行,還是要準備好才行,“書仁,你娘叫什麼?”
周書仁,“六娘。”
連個姓都沒有,可見姓氏被掩藏了,他印象最多的,村子裡叫他娘週六娘,冠上夫姓。
皇上腦子也回憶着,榮家排行老六的嫡女,不對啊,沒有,沒有排行老六的嫡女,他的記憶裡只排行到了五,聯想到擡入京城的棺槨,摸着玉佩,這是外公隱藏的嫡支。
皇上期待的注視着周書仁,“你可還知道什麼?”
周書仁較勁腦汁的回憶,他這個山寨貨不使勁想不行,“臣聽我爹說,當年我爹發現我孃的時候,我娘正生着病,後來養好了,我爹身子骨又不好,我娘就留下了,他們就成了親。”
皇上擰着眉頭,棺槨內假的肚子,當年怕被開館,所以做的假,但是沒被發現,衣服和枕頭都破爛腐敗了,孩子,有孩子活着,盯着周書仁,“你是什麼時候出生的?”
周書仁啊了一聲,這是什麼問題?
竹蘭第一次這麼近吃瓜,瞪大眼睛,哎呦,不會周書仁不是姓周,不是周家的崽吧!
周書仁感覺到了媳婦八卦的目光,心裡翻白眼,這個時候還能看戲看的這麼津津有味,只是他的感覺不大好,戲在自己身上,“皇上,我爹的身子骨不好,
子嗣也是艱難的,成親一年後纔有的臣,當時村子裡說是祖宗保佑我們這一支沒斷了,因爲我爹子嗣艱難,只有臣一個獨苗苗,我們這一支才被打主意,還好臣爭氣。”
皇上算着周書仁的年紀,比他小上不少,別看太子沒周書仁的大兒子年紀大,誰讓他年幼裝傻,成親晚呢!
竹蘭動了動嘴角,冷靜不看戲了,最後還是插了話,“村子裡都說,我家相公挺像我公公的。”
所以真沒狗血,真沒什麼陰謀,自家公公這一支要斷了,公爹不會替人養娃的。
皇上目光落在周書仁妻子身上,“朕聽說楊淑人很會畫人,還請楊淑人替朕畫一幅。”
竹蘭知道這是要畫婆婆了,這個有點難度,“臣婦不敢保證畫的像,臣婦的婆婆去世有些年了。”
皇上表示知道,“盡力就好。”
竹蘭起身去畫畫像了,這個真挺難的,坑爹的感覺,實在是有些久遠,她還是個假的,回憶還勉強,動筆有的地方就搖擺不定了。
周家村,昌智看着棺木紛紛的下葬,一直警惕的心終於踏實了,今年他的心忽悠忽悠的,現在都亂蹦的很。
周族長見埋土了,才收回目光,小聲的詢問,“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說樑王要開你奶奶的棺木?”
昌智臉又黑了,“我也不知道,樑王看到我奶奶棺木雕刻的花紋就要帶棺木走,開棺是我說的,樑王沒說,不過,我覺得樑王的差事應該是找人,說不準就是我奶奶。”
周族長有些傻眼,他想到各種可能,還陰謀論的認爲樑王和周書仁有仇,想要破了周家的風水,現在,“你奶奶當年的確奇怪,很少出院子。”
昌智小聲的問,“族長,我爺爺和奶奶的棺木花紋誰雕刻的?”
昌智年紀太小了,他什麼都不知道。
族長倒是知道,“你爺爺的是你奶奶雕的,她的棺木也早就準備好的,應該也是她自己雕的。”
昌智心裡亂糟糟的,只覺得自家奶奶謎團很多,墓碑下藏箱子就不是一般人能幹出的事。
族長見昌智不說話,但是族長急啊,深怕整個周氏一族玩完,所以想多問一些,“樑王是什麼態度?”
昌智回味過來,“可能還挺好?”
族長,“.......說仔細些。”
昌智道:“其實當時我挺放肆的,說的話有的也欠打,樑王,咳,樑王可不會對誰客氣,當時對我還挺忍着的,最後什麼都沒說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