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郭寒的軍隊,已經兵臨京城城下。
守衛城門的將官們看到那黑壓壓的軍隊,幾乎臉色都變了。
“這,這,這還打嗎?”一個士兵哆嗦着問。
京城守衛的兵馬,一共加起來,不過兩萬,可郭寒帶來的兵馬,卻是二十萬!
打?
他瘋了纔去打!
“還是······投降吧。”一個將官猶豫的道。
另一個卻立馬道:“可皇上已經下令,務必要嚴防死守,難不成,你是想要違抗皇命嗎?”
那將官指着城樓下的烏壓壓的大軍道:“你難不成以爲,我們這麼點人馬,還能比的過二十萬的大軍?那鐵蹄上來踩一踩,咱們就能成肉沫了!”
“可守衛城門是我們最起碼的職責,只是因爲對方強大,所以就不戰而敗,豈不是······”
“豈不是什麼?你難道這些日子以來還沒看清楚情勢嗎?瑞王!瑞王就是未來的君王!已經沒有任何的疑問了!你現在打,最後落得一個慘敗的下場,更是得罪了他,以後的日子你還想要好過嗎?難不成讓我們跟着皇上去陪葬嗎?”
“這······”
“瑞王有民心,有兵力,有權謀,有身份,當今皇上失去了民心,手裡的政權如今也幾乎是虛設,顯而易見的勝敗,你覺得我們還有必要繼續硬碰硬?還是想想爲自己找一條生路吧。”
所有人都沉默了,幾個商議的將官們,沉着臉色,各自思索着。
城樓下,郭寒騎在高頭大馬上,平靜的等待着,一旁的副將道:“將軍還在等什麼?直接攻下算了,我看他們已經自亂陣腳,何必再等着浪費時間?”
郭寒沉聲道:“他們還在猶豫罷了,等着看吧,若是能不戰而勝,是最好。”
畢竟,這裡是他要守衛的地方,若非情非得已,他並不想讓這裡沾染上戰亂的血腥。
就在城樓之上,那幾個將官們還在猶豫的時候,忽而見城內的百姓們都涌了過來,揚起拳頭喊着:“恭迎瑞王回京,恭迎瑞王回京!”
“開城門,開城門,恭迎瑞王回京!”
“快開城門,開城門!”
謝長君拼命的擠到了前面,全然不顧斯文形象,帶頭喊了起來:“開城門!除昏君!迎瑞王!”
百姓們的情緒頓時更激昂了,也跟着喊了起來:“開城門,出昏君,迎瑞王!”
將官們頓時傻眼了,這算什麼事兒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最大的頭子,羅將軍身上,羅將軍神色有些凝重,看了看郭寒帶領的二十萬鐵蹄,再看看城內百姓們的呼聲,情勢真的再明顯不過,皇上已經敗了。
羅將軍閉了閉眼,沉聲道:“開城門,恭迎瑞王回京。”
“是!”所有的士兵們心裡也是一喜,卻不單單是因爲對瑞王的崇敬的緣故,而是因爲,自己總算是逃過了這送死的一劫,也給自己找到了一條生路。
沉重的城門轟然大開。
郭寒身邊的副將驚喜的道:“果真開了!”
這一路走來,除了玉峽谷那一役之外,幾乎所到之處都是不戰而降,原本還以爲這裡畢竟是京城,也是天子的最後一道防線,恐怕會難辦很多,卻沒想到,竟然也如此順利。
民心不可違,天意不可抗啊!
郭寒臉色沒有變化,只是一夾馬腹,一馬當先的進入了京城,那二十萬的兵馬,只帶一萬進京,其餘的都駐守在京城外,要是全進去,郭寒怕引起動亂。
百姓們夾道歡迎,大聲的喊着:“恭迎瑞王回京,恭迎瑞王回京!”
謝長君真真切切的看到郭寒騎着馬緩緩的走進京城的時候,才真正的相信了他還活着!
“恭迎瑞王回京!恭迎瑞王回京!”
謝長君也跟着大聲的喊了起來,臉上的激動之情幾乎難掩。
郭寒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聲音,偏頭看向了他,謝長君連忙揮手,郭寒微微頷首。
謝長君“哈”的笑了出來,果然是他,真的是他,他沒死,瑞王回來了,瑞王府終於有救來了,香梨也要可以回來了,真好!
皇宮內,龍靈宇抱着一壺酒,頹圮的坐在大殿中央,已經喝的爛醉的他,此時似乎沒了神識一般,只是一口又一口的往嘴裡喂着。
小太監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皇上不好了,京城也失守了,瑞王已經帶兵闖進來了,不多時,就該進宮了!”
龍靈宇冷笑一聲:“闖進來?是被迎進來的吧。”
所有人的眼裡,都沒了他這個皇帝,在所有人的眼裡,郭寒纔是他們的君王。
龍靈宇狠狠的摔了手上的這一個酒罈子,酒罈子炸裂開來,小太監嚇的連忙閃躲,龍靈宇卻不管不顧的站在那裡,任由酒水灑了自己的一身,反而覺得清醒些了。
“他如今鎩羽而歸,朕就沒了容身之地,他就應該死的!他當初就應該死的!可他爲什麼活着,爲什麼還活着!”龍靈宇滿腔惱恨,幾乎要爆發出來,卻無處可發,如今的他,有誰會聽他一句話?
小太監哆嗦着道:“皇上,還是逃吧,等到瑞王進宮,您······”
“滾出去!”龍靈宇踉蹌着身子,再次跌坐到地上,隨手又拿起一罈酒來,猛灌起來。
他往哪裡逃?像個落水狗一樣,四處逃竄?
“呵!”龍靈宇冷笑一聲:“他來了也好,朕,也想見見他。”
殿外響起一陣騷動。
旁人不說,龍靈宇也知道,是他來了。
“瑞王進宮了!”
郭寒騎着馬,一路狂奔,即使到了靖安門,也並沒有停下。
龍轅殿前,郭寒擡頭凝望,真是熟悉的地方。
半年不見,他回來了。
郭寒眸光冰冷了幾分,隨即利落的翻身下馬。
後面跟着的副將匆匆的上前,道:“將軍,據這宮裡人說,那皇帝還沒逃,就在裡面呢,要不要末將進去直接先把他給解決了去?”
說着,還做了個往脖子上抹的手勢。
郭寒抿了抿脣,沉聲道:“不必,我親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