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林目瞪口呆,這,是男是女?
忽而一個黑色身影騰空出現,大手一撈,便將那嬌小的身子摟入了懷裡,黑色的蟒袍在空中翻飛,擋住了懷裡的人兒,香梨小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微微笑了:“你來了。”
直到郭寒抱着她落了地,整個鳳凰臺的人似乎都還沒能緩過神來,呆呆的看着。
榮文正呆呆的道:“原來時大統領,也是個斷袖。”
小竹驚呆了一般的道:“是爹爹!”
榮文正又一次被刷新了三觀的表情:“兩個男人也能生娃?!”
杜天林驚呼一聲:“我的天!她是個女的!”
“誰是女的?”榮文正奇怪的問。
然後順着杜天林驚悚的眼神看去,卻見大大的比武場上,正中央落下的那一對男女,黑袍男人身形修長,偉岸又高大,懷中橫抱着的人兒,一襲白衫,青絲盡散,顯露絕色容顏,窩在男人的懷裡,分明是小女人姿態。
榮文正幾乎是哆嗦着的道:“他,他,他,陳曦,陳曦他是個女人?!”
樂兒驕傲的道:“那是,我孃親是最漂亮女人!”
隨即拉着小竹的手歡呼了起來:“我們找到爹爹啦!”
衆人再次目瞪口呆,方纔那個招招狠厲,步步殺機的人,是個女人?!
女人?!
“你放我下來呀,”香梨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也臉紅的很。
郭寒輕輕勾脣:“不放。”
香梨掙扎了幾下:“好多人看呢。”
郭寒卻抱的更緊了:“我抱自己媳婦兒,誰敢廢話?”他****夜夜思念的媳婦兒,抱住了哪裡放的開?
說罷,便抱着香梨徑直往鳳凰臺外闊步走去,香梨覺得全場的目光都要將她給灼穿了,羞的只好摟緊了郭寒,小臉埋在他胸膛裡。
聶麟傲站在鳳凰臺門口,眸光帶着幾分複雜。
郭寒走到他的跟前,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停下,徑直越過。
香梨窩在他的懷裡,自然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只是心裡催着郭寒走的快些,再快些。
鳳凰臺裡所有人,幾乎都驚呆了一般的看着眼前的情況。
說實在是,幾乎沒人明白到底是什麼情況。
時允釗,這個剛剛在西夏出現,就響噹噹的名字,傳聞冷血無情,殺伐果決,幾乎沒人在他臉上看到除了冷漠之外的神情,可方纔他抱着懷裡的人兒,臉上那柔和的笑意,簡直不可思議。
榮文正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來了,他今天受到的驚嚇,實在是太大了!
“就,就,就算陳曦是女人,她,她怎麼跟時允釗那種煞神·······”
樂兒兩眼一瞪:“我爹爹纔不是煞神!我爹爹是世界上最溫柔的爹爹!”
衆人神色複雜,嗯,溫柔?!
“小主子們,先出宮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樂兒和小竹驚詫的轉頭看去,驚喜的道:“水生叔叔!”
水生笑着拱了拱手:“小主子們請,爺和夫人在外面等着呢。”
兩小傢伙歡呼了起來,蹦蹦噠噠的跑了:“水生叔叔你還活着呀,我以爲你死了呢!”
水生嘴角抽了抽:“我命大。”
整個鳳凰臺都似乎安靜了下來,陷入了一片死寂,衆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站在鳳凰臺入口處的聶麟傲,他神色複雜,沒有發怒,沒有歡喜,只是靜靜站在那裡,婉兒從樓閣上看下去,卻看出了他眸中一抹挫敗。
挫敗?這個男人,也會有挫敗的時候?
婉兒撫了撫心口,莫名的覺得難過。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看到過。
從前小時候,或許是因爲隻身一人在敵國當質子的緣故,所以從來都沉默寡言,她因爲怒極抽了他一鞭子,可他卻不閃不躲,那麼瘦弱的身板兒,硬生生受下了。
那一鞭子她用了十足的力道,他身上也因爲那一鞭子,幾乎皮開肉綻。
她都傻了,她沒有想到他會這麼乖乖的任由她打,她以爲他會像打子軒哥哥一樣還擊回來,可他沒有,甚至閃躲都沒有,婉兒呆呆的擡眸,看向站在對面的那個年僅十歲的男孩,他看着她的,眸子裡便閃爍着挫敗,滿滿的挫敗。
婉兒以爲,年少時的他,早已經不再了。
一個小太監匆匆跑到聶麟傲的身邊,低聲道:“禁軍全面出擊,已經擊退了端王和忠親王衝進宮裡來的士兵,埋伏在燕京外的十萬大軍壓倒性的出現,端王和忠親王還沒開打就全部投降,現在,端王和忠親王等人已經捉拿歸案,等着皇上吩咐。”
他們當然不敢打,十萬鐵蹄,踩一踩都夠他們死幾次的了,端王和忠親王萬萬沒有算到的是,自己其實早已經淪爲郭寒手中的一顆棋子。
聶麟傲自嘲的輕笑一聲,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所有人,都被他擺了一道。
“嗯。”聶麟傲淡聲應下:“迅速處理好宮闈裡的屍體,這種醜事,不可以傳出去。”
“是。”
被人殺進了皇宮,算是奇恥大辱了,這種時候自然是需要保密,到時候端王和忠親王就處置一個謀反未遂的罪行便是。
聶麟傲緩緩的走上雲梯,來到樓閣上,淡聲道:“繼續。”
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一般,這被鬧的人仰馬翻的鳳凰臺,還有,此時倒在地上扭曲的魅月。
“皇上,這魅月······”
宮人們都不願意多看一眼,滿臉的蟲子鑽進鑽出的,噁心死了。
“拖出去。”
“是。”
榮文正看了一眼被拖下去的魅月,忍不住乾嘔了幾聲,實在是太噁心了!這女人真是變態才養這些噁心的蟲子!
——
郭寒抱着香梨一路出宮,香梨窩在他的懷裡,這纔想起來問:“事情都辦妥了嗎?”
今日對於他而言多麼重要,香梨是知道的,可惜她在鳳凰臺,卻沒有看到什麼變數,心裡一直記掛着此事。
郭寒微微勾脣一笑,輕聲道:“我說過的,我會讓一切回到從前,給你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