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鈺原本看着李香梨身手如此狠辣,心裡還有些忌憚了,當即也下了狠命令:“今日她若是走出這道門半步,本宮讓你們所有人都跟着陪葬!”
這話一出,哪裡還有人敢懈怠,她活着,他們就得死,還不得拼出十二分精神來博一條命!
香梨的體力越發的不支,可那羣侍衛們卻越發的驍勇了,成羣結隊的撲上來,甚至開始玩兒起了偷襲等陰招。
幾個侍衛在前面吸引了香梨的注意力,身後便又有好幾個侍衛準備着偷襲,若非是香梨感官比旁人的要好太多,那些人早就不知道得逞了多少次。
可侍衛實在是太多,退下一羣,又上來一羣,香梨撐的也越發的艱難了,那些侍衛們明顯的也發現自己已經把她的力氣給拖光了,便暗地裡對了眼色,拿出最大的攻擊力來對付她。
當頭殺來的幾個侍衛,被香梨一刀掃過,可殊不知,身後已經有侍衛早早的準備好,揚起了刀,只等着一擊即中。
嘉鈺臉上浮現出了詭異的笑容,她似乎能夠預見到,這個人離死不遠了。
可就在此時,忽而從天而而降一般的,閃現一抹黑影,快的嘉鈺幾乎看不清那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黑色的斗篷在空中翻飛,大半張臉都被寬大的斗篷帽子擋住,身形一個翻轉,便將那還在頑強鬥爭小女人從帶入了懷裡,隨即一手凝聚內力,一掌推出,那準備伏擊香梨的侍衛,瞬間斃命,倒在了血泊裡。
香梨回頭,便只看到了那人的屍體。
可還沒來得及擡眼細看,便被帶着飛離了地面,郭寒掌風一動,用了十足的內力,那些侍衛們幾乎死傷大半。
剩下安然無恙的,卻也煞白着臉色不敢再上前,這分明是殺神啊。
嘉鈺公主都幾乎嚇傻了,臉色都跟着白了幾分,卻還是擺出自己公主的架子,厲喝一聲:“你什麼人?!好大的膽子,公主府的人都敢傷,你信不信本宮治你罪!”
可那人卻全然沒有搭理她的意思,腳尖輕點,便帶着香梨迅速飛身離開。
嘉鈺公主的臉色都跟着白了一白,氣惱的嘶吼着:“你們這羣廢物!人都走了,你們還不追!”
侍衛們臉色更僵硬了,那人身影快如鬼魅,別說追了,他們連追的方向都不知道。
可嘉鈺公主這一聲令下,自然也是沒人敢耽誤的,保命要緊,便紛紛各自去追了。
嘉鈺公主氣急敗壞的砸了杯子,一肚子火氣沒出就罷了,這會兒沒出氣反而火氣更大了!
林老爺卻已經嚇傻了,呆呆的看着這院子裡一地的屍體,哆嗦着道:“公,公主,這些屍體·······”
嘉鈺公主擡手便是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你還好意思跟本宮提屍體?沒用的廢物!”
說罷,便揚長而去。
林老爺臉色更不好了,公主不幫忙處理這些屍體,那難不成讓他來處理這麼一堆屍體嗎?埋這麼多屍體,那得費多少事兒啊?更重要的是,這麼多的屍體,還必須得隱蔽點埋,他一個商戶人家,被查出來,那可真是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還,還愣着幹什麼?趕緊的將這些屍體給我處理了,運到荒郊野外去埋了,埋的越深越好!可不許讓人給發現了!”
林老爺急的跳腳。
——
香梨覺得,似乎就這麼一陣恍惚的功夫,自己便已經被帶離了那裡。
只是這個懷抱,有些冷。
香梨擡眼,費勁的想要看清他的臉,卻發現艱難的很,咬咬牙,乾脆伸手去掀他的斗篷帽子。
還沒碰到就被一雙大手給握住了手腕。
隨即那人便落了地,利落的鬆開了她,轉身便要走。
香梨連忙小跑幾步跟上:“你是誰!”
不是疑問句,反而帶着幾分脾氣。
其實她都猜到是誰了,從他出現的那一刻,就猜到了。她特意來這場鴻門宴,不就是要等他嗎?
她想不到除了這種辦法,她還能有其他的法子可以見到他。
郭寒腳步頓了頓,擡腳便要繼續走,卻突然聽到她接着道:“你記得我!”
郭寒身形都似乎僵硬了一般,如此無厘頭的話,如此篤定的語氣,可他卻明白,她的意思。
香梨眼眶都紅了,喉頭更是一陣酸澀,聲音都帶上了哭腔:“你就是記得我,你別以爲我看不出來是你,郭寒你混蛋!”
郭寒心都似乎被撕扯了一下,不是因爲她的控訴,不是因爲自己的心虛,只是因爲,她哭了。
豆大的淚珠連串兒的落下來,香梨哭的跟個孩子似的,蹲下身來,將腦袋縮在臂彎裡哭。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找到了他了還會這麼難過,她只是想哭,似乎是抑制了這麼久的淚水,在看到他的時候,總算可以放心的落下來了。
郭寒無奈的嘆了口氣,緩緩的轉過身,走到她身邊。
香梨感覺的到那腳步聲一步一步的靠近,反而哭的更厲害了。
郭寒蹲下身來,大手撫上了她的頭髮,像是摸小狗似的,輕聲道:“是我不好。”
香梨緩緩的擡起頭,小臉已經被淚水糊了一臉,一雙眸子更是水汪汪紅彤彤,不知多招人憐惜,聲音都似乎帶着委屈:“你爲什麼裝作不記得我?”
郭寒拉着她站起身來,大手輕輕一帶便將她帶入了懷裡,聲音都帶着幾分嘶啞:“對不起。”
“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香梨哽咽着:“可別人都說你不記得了,你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突然就覺得好害怕,你要是不記得了,我怎麼辦呢?”
郭寒心都疼了,抱着她的臂彎都收緊了幾分:“我怎麼會忘記你?”
香梨其實想了很多他們再次相遇的情況,他這麼可惡,明明記得她,卻裝作不認識,她要是見到他了,一定要教訓他一頓,一定不輕易的原諒他,可此時,真正的看到他,真正的被他抱在懷裡,香梨卻忽而間什麼脾氣都沒有了,他能活着,他還記得她,這似乎就已經是最幸運的事情了,她捨不得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