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是是,小的們知錯了,小的們這就滾!”
說罷,一羣人嚇的屁滾尿流的跑了。
“慢着!”香梨喝道。
“啊?女俠還有何吩咐?”其中一個小廝以爲她還是要跟他們算賬,嚇的臉色都發白,哆嗦着身子問。
香梨冷聲道:“給我守好了這門口,再敢有人來吵我,我一刀子扎你命根子上去!”
幾個男人嚇的連忙捂住了自己的褲襠,只覺得下半身傳來一陣痛感,連連點頭:“我們一定看好,一定看好!”
“滾!”
“是是是。”
出去的時候還輕手輕腳的給把門帶上了,大氣兒都不敢多出一口。
香梨冷冷的收了刀,這才冷哼一聲,轉身坐回了牀上,樂兒壓根兒就沒醒,這丫頭心大的很,知道那幾個臭流氓不是自己孃親的對手,所以睡的十分安心。
小竹卻把眼睛睜的大大的,在牀上坐端正了看着香梨。
香梨摸了摸他的腦袋:“怎麼不睡?”
小竹道:“我是男子漢,要保護孃親的,所以不睡。”
香梨心裡一暖,卻還是笑了笑:“這幾個小毛賊不是對手,你不用擔心。”
小竹便道:“那下次就讓我起來對付,孃親睡覺,省的那些不省心的東西擾了孃親。”
“你倒是連下次都想好了,”香梨捏了捏小竹的臉頰。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啊,外人一看我們孤兒寡母的上路,一般都會覺得好欺負的,所以總會有不斷的有人來打擾。”小竹正色道。
香梨摸了摸下巴:“倒是也的確如此。”
雖然一般人都不是對手,可一路上都被叨擾也是挺煩的,香梨想了想,便笑道:“那改日我準備一套男裝去。”
小竹想了想,倒是覺得可行:“孃親穿男裝,肯定是天下最美的男人。”
香梨捏了捏他的小臉:“你這嘴巴也跟樂兒一樣吃蜜了?”
這一路上來,氣氛總算在這會兒輕鬆了下來,不知爲何,香梨心裡都跟着輕鬆了許多,越是遠離京城,越是清靜,越是靠近玉峽關,似乎希望便也越大。
修整了一日半,次日清晨的時候,便整裝出發了,香梨讓店家給送來了一套男裝,雖然身子嬌小,可身形卻還是挺拔的,面如冠玉,的確是個白麪小生的模樣。
店家送衣裳來的時候還笑的狗腿的不得了,一個勁兒的誇着:“哎喲,這夫人換上這身衣裳可真是絕代無雙啊,頗有幾分男兒的英氣呢!哎不對,是男人都比不過!”
香梨拿着眉筆將那彎彎細柳眉畫出男人的劍眉,照着鏡子看了看,纔不鹹不淡的道:“店家可真是費心了。”
“哎喲喂,這能給夫人做事兒,這是我們小店莫大的榮幸啊!”
香梨睨了他一眼:“得了,退房吧。”
店家帶着整個店裡的小廝恭恭敬敬的送着這位菩薩的馬車走遠了,這才默默的擦了一把汗,總算送走了這瘟神了!
“老闆,那邊又來了個單獨的女人······”小廝剛剛湊上來,店家便一巴掌扇了過去:“來個屁!都給我安分着,今兒差點兒就被人把店拆了,你還嫌我不夠倒黴是吧!”
“是是是。”小廝連忙唯唯諾諾的道。
約莫又走了一個月的功夫,總算到了玉峽關外的邊關小鎮了。
這邊的小鎮有些清冷,畢竟前不久纔在這邊打仗呢,自然不會好到哪兒去。
小竹和樂兒好奇的打開了車窗簾子,探頭往外看。
香梨將他們兩給揪了回來:“給我老實呆着!”
“孃親,這小鎮怎麼這麼清冷啊,跟我們一路上走來遇到的小鎮都長的不一樣呢。”樂兒疑惑的問。
“這小鎮從前也是很熱鬧的,畢竟西夏之前和大周是沒有戰亂的,所以這邊是兩國經濟交往的重要樞紐,兩國商人都會經過這裡流通,只是後來打仗,這裡自然就清冷了,如今仗也打完了,大概再過個一陣子,就會好起來了。”香梨道。
小竹和樂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這樣啊。”
正說着呢,便聽到前面傳來一陣吹鑼打鼓的聲音。
來到這兒倒是頭一次見到這麼熱鬧的場景呢,兩小傢伙連忙就要湊到車窗那邊看,可想到香梨方纔的警告,到底不敢輕舉妄動,準備偷偷的看。
兩小孩兒的心思香梨哪裡能看不出來?
香梨無奈的笑道:“不許把頭伸到外面,只能挑開簾子看。”
“好!”小傢伙歡喜的應了下來,連忙去挑簾子。
原來前方不遠的地方正迎面走來一個迎親的車隊,這會兒正吹鑼打鼓呢,新郎意氣風發的坐在高頭大馬上,笑哈哈的跟周圍的人拱手道喜,原本有些清冷的街道,此時纔有了些熱鬧的感覺。
“孃親!有人要娶媳婦兒了!”樂兒歡喜的喊着。
香梨倒是詫異了,這種兵荒馬亂的地方,竟然還有人有閒心娶媳婦兒?
不過倒是也懶得多管,沒一會兒便聽到阿文道:“夫人,這邊有個客棧,咱們就在這兒歇着吧。”
“好。”
馬車才停穩,香梨便帶着孩子們下來。
兩小傢伙意猶未盡的往街那頭的熱鬧的迎親隊伍那邊看了一眼,這纔跟着香梨進了客棧。
“客官,您是要打尖兒還是住店啊?”店小二笑着問。
香梨環顧了這客棧的四周,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才道:“開兩間房。”
“好咧。”
香梨跟着上樓,只是心裡卻有了幾分警惕,她一進店的時候,就感覺到幾分古怪的氣氛,店小二討好的笑容,都似乎帶着一絲絲的勉強,不過也可能是她太過謹慎的緣故,所以並沒有立即下定論,只是在心裡留了個心眼兒。
最重要的是,她的原則是無論如何都得住店的,這小鎮清冷的很,就這麼一家客棧開門做生意,若是不住這兒,恐怕得露宿街頭了,她是無所謂,但絕對不能讓孩子們受苦,一般的對手她都不放在眼裡,就算這客棧是黑店,她也能黑吃黑的讓他做不下去,就像上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