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靈宇眸中閃過一抹詫異,隨即笑了:“請進來。”
“是。”
香梨沉着臉進來,才道:“楚王真是好雅興。”
龍靈宇笑了:“你有興趣?坐下看看,我記得你當初還被沈嬈的舞驚豔過,我這裡有更好的舞姬,肯定讓你喜歡。”
香梨冷聲道:“並沒有。”
龍靈宇哈哈笑了起來,大手一揮:“你們都退下!”
“是。”
樂師和舞姬們盡數退下,整個殿內便空曠了下來。
李香梨冷冷的掀了掀脣:“也的確是我眼拙,那日在茶樓看到你,卻沒看出你爲何在那裡。”
龍靈宇挑了挑眉,她現在來了,就代表,她知道了。
龍靈宇也不藏着,只是笑道:“你現在能看出來,也很了不起了。”
“所以呢?你的目的是什麼?”香梨冷冷的問。
她要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
龍靈宇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我不曾對你隱瞞什麼的,所以,我的目的你應該知道的,我要的什麼,你也該知道的。”
腦海裡突然浮現出龍靈宇那日眸中閃現的戾氣,聲音冰冷,所以一切該是我的,最後都會是我的!
香梨的心裡一時間竟然慌了,她不知道龍靈宇到底走的哪步棋,不知道西夏公主的事情到底是有什麼陰謀,她頭一次感覺自己像個無頭的蒼蠅,卻滿心的荒涼。
“龍靈宇,你到底要做什麼!”香梨聲音都拔高了幾分,眸中都帶着怒意。
龍靈宇緩緩的站起身來:“很快你就知道了,我不會傷害你的,因爲你,也是我想要的。”
香梨腦子一轟,這話什麼意思?他是要對郭寒做什麼嗎?
香梨眸光驟然陰沉,扯出一抹冷笑,一字一句的道:“你不配。”
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旋即轉身離去。
龍靈宇看着香梨轉身離去的背影,臉上浮現出一抹受傷,喃喃的道:“不配麼,可那又如何呢?這都是欠我的。”
話音剛落,眸光便凌厲了起來。
香梨出了楚王府,便立即吩咐阿文:“速速去查!楚王最近什麼動靜全都給我查出來!”
“是。”
香梨袖中的手緊緊握起,心裡一時間兵荒馬亂,那他,要對郭寒做什麼呢?
阿文的消息遲遲不來,龍靈宇行事極其隱蔽,尤其是這件事上,他更是沒有露出絲毫的線索,做足了一切準備的致命一擊。
“王妃。”若蘭打了簾子進來。
香梨連忙道:“有消息?”
若蘭搖了搖頭:“沒有。”
香梨頹圮的坐了回去,已經七日了,阿文還沒有打探到消息,這件事要查,幾乎無處可查,一個失蹤多年的西夏公主,到底可以藏着什麼陰謀呢?香梨扶着額,有些憔悴。
若蘭看着都一陣心疼:“王妃,沁嬪娘娘請王妃進宮。”
香梨垂着眸光:“爲何?”
“大概是王妃許久去沒了吧,沁嬪娘娘有些掛念了。”
香梨抿了抿脣,到底還是站起身來,不想讓沁嬪掛心:“進宮。”
“是。”
若蘭心裡跟着鬆了一口氣,王妃這些日子一直將自己悶在屋裡,形容都憔悴了許多,這次能出去走走,也許心裡能舒心一點。
沁嬪已經在宮裡等着她了,瞧見她來了,便笑:“往日裡恨不得天天都來,這一連好些日子沒出門兒了,本宮還說你是不是病了,差人前去打探,卻說你好好兒的,只是這幾日情緒不好。”
香梨福了福身:“母妃掛心了。”
“你這是怎麼了?臉色似乎還真是不怎麼好呢,”沁嬪瞧着香梨也有些不對勁。
香梨扯出一抹笑來,卻不知該如何說起,現在的事情,到底該不該告訴沁嬪,她還沒想好。
香梨一低頭,忽而看到沁嬪手上的鐲子,是個翡翠的。
香梨隨意的道:“母妃不是說那個羊脂白玉的鐲子是高僧所贈,帶着是緣分,怎麼輕易的不戴了?”
沁嬪笑了一聲:“陛下來過,看到了似乎有些不喜,差人送了這一對翡翠鐲子來,說這個更好,我自然不好忤逆陛下的意思,不過一個鐲子罷了,我便讓人收起來了。”
香梨一愣:“陛下不喜?爲何不喜?”
那麼漂亮的一個鐲子,恐怕沒有人會不喜吧。
沁嬪搖了搖頭:“陛下見過的寶物無數,這等東西總有自己偏愛的吧,他心思如此,我也沒有多去想什麼。”
皇帝不喜歡,爲什麼不喜歡?
香梨驟然想起龍靈宇故意讓人散步出去的西夏公主的傳聞,頓時渾身毛骨悚然,因爲這個鐲子,和西夏公主有關嗎?
香梨渾身都是一個激靈,連忙道:“母妃,那鐲子呢?”
沁嬪不知香梨爲何突然這般,也是一愣:“怎麼了?那鐲子有問題?”
“那鐲子呢!”香梨已經顧不得說太多,只是着急的道。
沁嬪這才連忙差人去取來。
香梨仔細的看了看,才道:“母妃好生養身子,我先出宮了。”
隨即也顧不上再多說任何話,提着裙子飛快的跑了。
“哎······”沁嬪瞧着香梨這慌忙的樣子,心裡也覺得似乎是出事兒了,不禁也跟着擔心了起來。
香梨一出宮,立即吩咐若蘭道:“去給我查查看,沁嬪那個鐲子和西夏可有關聯。”
“是。”
這個要查起來應該不難,若是有關聯······香梨幾乎不敢想,後果如何。
——
玉峽關。
如今的西夏軍已經失了十個城池,按理說,已經進入了疲態,今日一戰,最後一擊,足以讓他們投降求饒。
只要這一戰贏了,就徹底勝利了。
軍中不少將士們臉上都洋溢着勝利的喜悅,似乎勝利已經盡在眼前了一般,只有郭寒,依然沉着臉。
“西夏向來狡詐,就算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也不可以有絲毫的懈怠,一旦掉以輕心,很有可能就給了敵人反敗爲勝的機會,”郭寒沉聲道。
上一次戰役的勝利,的確有些太過容易,郭寒懷疑,上次的戰役就是敵軍放出的煙霧彈,只等着他們以爲西夏已經完全沒有了抵抗之力,這次便大意對待,豈不是正中了他們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