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離笑了:“說的也是,思安眼光可高了,自然是看不上我的,我其實也是怕我要是說非她不娶了,以後我爹還非得把她給娶回來當兒媳,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爹那人特別較真,到時候思安不樂意,我可真的是要沒轍了。”
香梨睨了他一眼,真是滿心的無奈,這傻小子簡直是······
“好了,那我就先走了,我這就回去給我爹表忠心去!”唐離也是消停不得的,立馬翻身上馬就要跑了。
香梨連忙喊道:“你可慢點兒!”
“好咧!”
香梨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裡道,我也不知道思安是什麼眼光竟然能看上你。
香梨這才轉身準備上車去了,不知爲何,似乎覺得有人在看她,便下意識的擡眼看了一眼,卻只看到一排茶舍的竹窗,空空如也,沒有任何人。
若蘭問了一句:“夫人,怎麼了?”
香梨搖了搖頭:“沒事。”隨即徑直上了車去。
二樓茶舍,龍靈宇端着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卻似乎沒有了興致,面前撫琴的女子是京城最好的琴師,可他此時卻也沒有心思去聽了,有些煩躁的將茶杯給擱置在了一邊。
來風試探的問:“王爺,不去請瑞王妃了嗎?”
龍靈宇脣角的笑意涼了幾分:“請了,也不一定會賞臉。”
來風一時有些不明白了,主子這忽然之間到底是怎麼了。
龍靈宇轉頭看去,那馬車已經徐徐的走了,眼底的笑容都多了一抹嘲諷的味道,從前以爲她真的爲人冷淡疏離,直到現在才發現,她似乎是隻對自己冷淡罷了。
對郭寒不曾如此,甚至對這個定安候世子都能如此率性的笑鬧,可獨獨對他·····
他似乎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挫敗感,也從來沒有感覺到這樣的忽視,可無論如何,她都是他想要得到的東西。他付出了這麼多去取悅,去守護的女人,卻對他永遠是防備狀態。
龍靈宇眸光陰冷了幾分,就算你心裡沒有我絲毫地位,那當你身邊只剩下我的時候,我在你眼裡的分量,是不是就會增加一些呢?
香梨全然沒有注意到方纔的一切落在了龍靈宇的眼裡,也不知這一刻改變了什麼,反而是在爲嚴思安的事情傷神。
“夫人也不必太擔心了,只要定安候世子指定了非嚴小姐不娶,定安候一向溺愛兒子,怎麼會不答應?不但會答應,還會巴巴的盼着早些把她娶進門來呢,”若蘭笑道。
香梨心裡倒是也鬆了幾分:“我心裡也明白,思安就算真的嫁了,那也是如自己的心願,可唐離現在似乎對她還是沒什麼明確的感情,真嫁過去自然是不行的。”
若是唐離一直都不喜歡嚴思安,她自然不會強行撮合,這樣對唐離不公平,也對嚴思安不公平,只是如今這一紙婚約可以穩住嚴思安的局勢,讓嚴家的那母女兩個能夠有所顧忌,可以說,這一紙婚約就是嚴思安最大的保障。
“說的也是,”若蘭也跟着點了點頭。
香梨突然道:“今日在香溢樓的事情,倒是讓我覺得有幾分奇怪。”
“王妃是說林小姐?”
香梨搖了搖頭:“林芳菲一人來賠罪,何必這麼多人跟着?我想着,她們恐怕是有別的事情想求我,但是卻被林芳菲給鬧的翻了臉,沒好意思再提。”
若蘭想了想,才道:“這一衆千金小姐,能有什麼事情要一起求王妃的?”
香梨隨意的道:“罷了,不管了,她們真要求我什麼,過幾****不管也會親自上門來的,何必我多想。”
“嗯。”
——
且說這唐離一回府,便給自己爹表真心:“我就是喜歡嚴思安,就是要娶她!不要什麼嚴思琪!”
定安候聽的目瞪口呆,手裡的杯子都差點兒沒摔了,自己這一向不務正業不好女色,一天到晚就知道到處混跡惹事的倒黴兒子,竟然有喜歡的姑娘了?!
“你,你,你說真的?”定安候幾乎難掩驚喜之色,兩眼都似乎要冒星星了。
“自然是真!爹你趕緊的去回絕了嚴府,我的新娘子又不是物件,還能隨便換來換去的不成?”唐離立馬道。
“好好好,既然你難得有這心意,我自然是高興,不然,咱們這次去就直接提親,擇個良辰吉日·······”
唐離連忙給打住:“爹,這操辦婚事也不是小事兒,哪兒能草草的就辦了?那豈不是鬧出沈家嚴家結親一樣的笑話了嗎?要我說,我要成親,咱們新婚房總要重新修建吧?新傢俱什麼的總要細細的考究吧?不然讓思安嫁進來就住舊院子,用舊傢俱?還有這婚禮啊,一應細節都不能草率了,要多細緻有多細緻,否則就是委屈了人家啊!”
定安候激動的老淚縱橫的:“我兒長大了啊,都會疼媳婦兒了,好,好好,我這就去回覆嚴家去!”
唐離看着定安候跑的飛快,才笑了出來,不細緻點兒,這老頭能把婚禮擱在明天!
嚴思琪在房裡等的焦急,就怕定安侯府不同意。
馮姨娘笑道:“你說說你,着急什麼?不過一樁婚事,定安侯府但凡有點兒眼力見,都會選你的,嚴思安在咱們傢什麼地位,誰不知道?不過就是空佔着一個嫡女身份的小透明,待遇還沒個丫鬟好呢,定安侯府選她,能圖什麼啊?”
嚴思琪這才稍稍放心了些許,卻還是緊張的道:“可定安侯府也不直接給個準話,非說要考慮考慮,你說我能不緊張嗎?”
馮姨娘拉着嚴思琪的手笑了:“這就是你不懂了吧?定安侯府哪兒能一口答應下來?這也顯的太武斷了,總得拖幾日,考慮一下子,到時候出來的結果,纔會更讓人覺得有信服力。”
“真的嗎?”
“當然······”
馮姨娘話還未說完,便見一個小丫鬟衝了進來:“馮姨娘,定安候府那邊來信了!”
馮姨娘對着嚴思琪使了個眼色:“我說什麼來着?這就來了。”
誰知那小丫鬟接着便道:“定安候親自前來的,說是,說是那定安世子說,非大小姐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