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直接一個摺子給摔在他的臉上,厲喝一聲:“這就是你跟朕說的屍殍遍野,民不聊生?!”
三皇子頓時傻眼了,實在沒想到皇帝的召見竟然會是這般態度,連忙慌亂的道:“不知父皇到底爲了什麼事這般暴怒,兒臣實在冤枉啊!”
“冤枉?!”皇帝的聲音都拔高了幾分:“朕難不成還不知道你是個什麼德行?況且此事就是你在朕的面前挑唆的,朕還真是差點兒信了你了,你在朕的面前一派胡言,煽動是非,還敢說涼州百姓在水深火熱之中,你好大的膽子!欺君罔上,你可知道這是什麼罪過!”
三皇子差聽着這話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涼州瘟疫難不成好了?怎麼可能!
三皇子都顧不上在皇帝面前辯解什麼,連忙撿起地上的摺子就看了起來,隨即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
“還不可能?你現在是想說朕派去的人也有問題不成?”
“沒準兒正是如此,涼州那邊怎麼可能突然有這麼好的境況?分明,分明是,”三皇子急忙要說。
皇帝確實半點也懶得聽他說了,直接擡手打斷了他的話:“你閉嘴!成日不務正業就罷了,還盡會煽動是非,如今老九在涼州費心費力的解決涼州水患問題,你卻好,在京城閒着還不忘在朕面前煽風點火挑撥離間,朕看平時真的是對你放縱過頭了!”
三皇子瞧着皇帝的態度,是想處置他了,他一時間都顧不上想涼州這件事的蹊蹺之處,立馬要先給自己開脫纔好,急忙辯解道:“父皇,此事兒臣也無辜的很吶,這事兒是兒臣手下的人告兒臣的,兒臣想着涼州百姓水深火熱,怎麼能夠忍得下?這才急忙來向父皇稟報,現在看來是兒臣的那個手下有問題,兒臣回去肯定嚴加審問!”
皇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才道:“這次的事情,朕不管你是無辜也好,故意也罷,朕也不想再問,到底如何,你只心裡清楚,算是爲了給涼州百姓祈福,朕不追究,但是再有下次,你看朕還放不放過你去!”
到底只是謊報之罪,作爲一個父親面對自己向來疼愛的兒子,又能有什麼處置呢?
三皇子心裡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謝恩:“謝父皇明察秋毫!”
皇帝重重的冷哼一聲:“滾!”
三皇子也不敢逗留,誠惶誠恐的站起身來,退了下去。
一出宮,三皇子暴戾的神色便立即浮現出來,怒吼一聲:“讓嚴忠良滾來見本王!怎麼回事?涼州如今一派祥和,什麼瘟疫?!疫病全都好了!水患也治理好了,整個涼州現在都開始自力更生了,竟然還敢跟本王說什麼一切如常!”
三皇子身邊的小廝都嚇的直哆嗦,片刻不敢耽誤的就急忙跑去找嚴大人了,生怕稍稍晚了一會兒,這火氣就得落在自己身上。
嚴大人趕到三皇子府上的時候臉色也不是很好,一進門便被三皇子指着鼻子一頓劈頭蓋臉的罵:“你到底怎麼辦事的?不是說打點好了所有的藥商嗎?現在算什麼情況?涼州那邊可真是好的不得了,你是故意要耍本王的嗎?!”
嚴大人急忙道:“此事我也是剛剛纔得到的消息,涼州那邊到底怎麼回事,我這也才知道啊,瑞王拿到藥材了,一大船,就在半個月前!所以欽差去的時候,涼城染了瘟疫的人病都已經好全了,加之瑞王治理水患也有了成效,對百姓管理得當,短短半個月的功夫,百姓就從水患中完全走出來,先如今,幾乎時間一派祥和。”
“哪個不知深淺的東西竟然敢給涼州送貨!不要命了嗎?況且,他半個月前就拿到藥材了,爲什麼本忘卻到現在才知道此事?!”三皇子一想到自己清晨像個傻子一樣想着進宮去討賞,結果換來父皇的一頓臭罵,心裡就惱怒的想殺人!
若是能及早的得到消息,今日也不會難堪至此了。
嚴大人艱難的道:“我也是方纔才從宮裡打探來的消息才知道的,看來應該是瑞王故意封鎖了所有消息,打的咱們一個措手不及。”
“混賬!沒出息的混賬!”三皇子一腳踹翻了桌子,青筋都氣的暴起:“簡直是沒用的廢物,本王要你們何用?貨物也沒攔住,最起碼的消息都沒打聽到,你知道本王今日在父皇面前多難堪嗎?你知道父皇今日對我什麼態度嗎?!”
嚴大人知道,再這麼下去,三皇子遷怒與他,是遲早的事兒,當下最重要的,還是趕緊的推卸責任爲好。
“殿下,此事要怪,也只能怪那個膽大包天到忤逆三皇子的命令的藥商!他真是天大的膽子,竟然敢公然跟三皇子作對,給瑞王送去了大批的藥材,讓瑞王立馬從困境中逃脫出來,殿下若是這次不做出點什麼來,他還真是要不知天高地厚了!”
三皇子咬牙切齒的道:“是哪家藥商?簡直活膩了!”
嚴大人連忙道:“就是京城的,前一陣子新開的,就在京城附近的一個村莊裡,叫杏花村,殿下只管放心,我這就去把那藥莊的東家給抓來,任憑殿下處置!”
三皇子直接衝了出去:“本王倒是要親眼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也賠跟本王作對!不過一介商人,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本王今兒非要抄他全家,讓他知道厲害!”
三皇子今日憋在肚裡的一通火氣,此時都瞄準了香梨的藥莊了。
反而瑞王府裡,此時卻是清淨的很,今日三皇子在宮裡被皇帝臭罵一頓的事情早已經傳開,像個笑話一般傳遍了大街小巷。
香梨自然也得知了此事,悠悠的道:“吃了這麼大鱉,估計要開始找人撒火了吧?”
若蘭道:“正是呢,奴婢方纔就打聽到齊王府的消息,說是三皇子怒氣衝衝的衝出去了,也不知是去哪兒,奴婢猜測,估摸着就是要去整咱們的田莊了,王妃還是不出面的好。”
香梨挑了挑眉:“爲什麼不?我還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