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梨悶悶的道:“我跟你一起去。”
郭寒摸了摸她的小臉:“乖,你老實在京城呆着,那地方你去了多危險。”
香梨沒好氣的道:“你方纔還跟我說不危險的!”
郭寒無奈的道:“我不會讓自己有危險,但是帶着你,我難免分心,你在京城,如今腳跟也站穩了,太后給你撐腰,沒人敢動你,你呆在這兒我纔是最放心的。”
“你真的要去啊?什麼時候去?”香梨心口都跟着澀澀的,難受的很。
“等我向陛下請旨吧,這次的事情本就複雜,袁大人爲人正直不爲變通,恐怕難以應付,我還是得去一趟,”郭寒輕聲道:“我會盡快回來的,爲了你和孩子,我也不會讓自己有半點事故,你放心。”
香梨這才稍稍安心了些許,悶悶的點了點頭:“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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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羣臣一片肅然,整個龍轅殿都充斥着壓抑的氣氛,皇帝的臉色陰沉的不像話,重重的將一個摺子給拍在了桌上:“這涼州水患處理了也一兩個月了,這麼久的時間過去,該落實的事情也該完了!可如今卻連暴動都還沒解決,你們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三皇子奚落的道:“百姓暴動,自然是怨朝廷沒有給一定的救助,暴動的越厲害,自然說明越委屈,這事兒說到底,還是得問問袁大人到底是怎麼去賑災的了。”
皇帝臉色一變,顯然是已經開始懷疑了,只是袁大人向來公正,皇帝也一直很信任他,出了這次的事情,皇帝自然是難以再給更多的信任。
郭寒上前一步,拱手道:“袁大人在涼州恪盡職守,盡心盡力,爲了讓百姓能得到更好的救助,幾乎夜不能寐,三皇子此言偏偏針對袁大人,似乎有些偏頗了。”
三皇子冷哼一聲:“哪裡偏頗?這涼州水患的事情原本就是交給了他去做,現在出了問題,不找袁大人,那難不成還能找本王嗎?說起來,瑞王此時這般偏袒袁大人,想必也是無可厚非,畢竟當初這份重任,是瑞王向陛下極力舉薦袁大人的,如今出了事兒,自然得兜着些了。”
三皇子這話說的陰陽怪氣,自然是暗諷袁大人和郭寒是狼鼠一窩。
皇帝聽着都連連蹙眉,看着郭寒眼神都有了些許質疑。
郭寒神色未變,只是淡聲道:“出了問題,不一定是袁大人的責任,也有可能是有人暗箱操作,想要故意滋生是非,那些暴民的底細我派人查探過,有些蹊蹺,袁大人此次賑災,盡了最大的心力,所有的糧食,分文未拿,讓災情最快速的得到了控制,這種情況下,還能有這般頑強龐大的暴動,可見事情蹊蹺。”
“你這話什麼意思?!”三皇子厲聲道。心裡卻在暗暗吃驚,他竟然這麼快就查清楚了背後之事,這郭寒果真是不好對付。
皇帝冷聲道:“夠了,你們各執一詞,爭論也無用,無憑無據,說了也是白說,涼州那邊到底怎麼回事兒,朕只想讓你們給朕一個明斷。”
郭寒正色道:“這次涼州水患的事情,原本就是兒臣舉薦的袁大人,如今出了事情,兒臣自然難逃其責,也應當給父皇一個交代,所以兒臣請旨,讓兒臣親自前往涼州,查探清楚這羣暴民到底如何。”
三皇子臉色一變:“你去?不會是想去殺人滅口吧?”
說罷,便連忙拱手對着皇帝道:“父皇三思,九弟此次去涼州,恐怕涼州的百姓就要遭殃了,這種節骨眼,去了自然是掩蓋事實,到時候暴民全被殺死,百姓無辜受屈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郭寒冷笑一聲:“三哥如今果真是懂事了不少,還懂得爲百姓考慮了。”
三皇子瞪圓了眼睛:“你!”
郭寒卻對着皇帝正色道:“兒臣保證,若非情非得已,暴民盡數活捉,到時候審問清楚,查清背後之人,再帶回來給父皇一個交代。”
“父皇不可啊!”三皇子急忙道,郭寒這人可不想袁大人那般老實一根筋,此人狡猾如狐,心思更是謹慎又睿智,就像他如今遠在京城,都能迅速的查出這暴民背後有蹊蹺來,三皇子自然不想讓郭寒親自去涼州了,若是真的讓他查出什麼倪端,甚至暴露了自己,可就不好辦了。
皇帝沉思了片刻,看着郭寒清冷篤定的眸光,到底還是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你就儘快去一趟吧,記住你今日的諾言,朕要的交代,決不能敷衍!”
“是!”
下了早朝,三皇子的臉色就一直陰沉着,郭寒清冷的身影從他旁邊擦身而過,卻也全然沒有搭理他的意思,看着那個漸漸遠去的偉岸身影,三皇子重重的冷哼一聲:“給我等着!”
嚴尚書走到了三皇子的跟前,沉聲道:“殿下,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沉住氣,切不可貿貿然的行動,否則自亂陣腳可就不好了。”
三皇子卻明顯耐不住這急躁的性子,氣惱的道:“這郭寒向來狡詐,今日他去了涼州,那我們的佈局若是被他看穿,甚至查出了這羣暴民背後指使之人是我,豈不是······”
嚴尚書道:“殿下想的未免太悲觀了,如今的情況,是敵明我暗,瑞王就算去了涼州,咱們暗地裡的部署隨時可以隨機應變,到時候什麼情況不會有?他在明處,一舉一動咱們都能知道,可咱們在暗處,他卻不能知道咱們下一步要如何,所以優勢還是在咱們這邊,只要沉住氣,什麼事情能難的住?”
三皇子這才稍稍平靜了一些,冷聲道:“說的也是,你讓人涼州那邊的人盯緊些,切莫出了紕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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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香梨便送着郭寒出門來了,阿文已經將快馬給牽了出來,香梨踮起腳尖將手上大大的斗篷披在郭寒的身上,眸中都是不捨,嘟囔着道:“怎麼這麼急着趕去?昨兒才說起呢,今兒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