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頓時整個大殿都跟着安靜了下來。
皇帝和太后一臉的錯愕,顯然是沒料到竟然是這麼一場烏龍,而元妃的臉色,卻瞬間黑如鍋底。
元妃幾乎是控制不住情緒的就要開罵:“簡直是一派胡言!李香梨這種女人······”
太后厲喝一聲:“元美人!你好大的膽子!哀家的跟前,也由着你在這兒囂張胡來?”
那一句“元美人”幾乎是把元妃給震住了,渾身都跟着僵硬了起來,她差點忘了,她被連降三階,如今的位份,就跟這個在冷宮裡關了一輩子的詩沁一般了!
元妃恨的幾乎咬牙切齒,可無奈太后此時是非要護住李香梨的,再怎麼也不敢再衝撞了太后,更何況還是皇帝跟前。
沁美人福了福身道:“臣妾所言句句屬實,瑞王妃和瑞王殿下向來恩愛,怎麼可能出這種事情?更何況瑞王殿下這般風姿的男子,世間哪裡還會有更好的男人值得瑞王妃去迷戀呢?原本臣妾顧忌自己的私心,才一直沒出面解釋,想着這種完全沒有根據的事情應該不會有人信,可沒想到,似乎有人故意的想要借題發揮,眼看着事情越來越大,臣妾自然不敢再安逸的等着,立馬出來解釋了。”
皇帝將目光落到了香梨的身上,沉聲問:“她說的是真的?”
香梨微微低着頭,眸中已經有了隱忍的委屈,十分可憐的樣子:“自然是真,壽宴之事,瑞王都完全不信,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要栽贓陷害,我想着自己的夫君都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應該也不必小題大做的非要解釋什麼,若是我真的做出了有損門楣的事情,瑞王纔是頭一次不能放過我的,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己被戴了綠帽子呢?卻不曾想,還真就有人比我身爲我夫君的瑞王還着急。”
香梨一邊說着,便將目光落到了元妃的身上,眸中還帶着控訴的意思。
皇帝聽着這話,心裡不免也有了疑心,狐疑的看向了元妃。
元妃的臉色驟然就不好了,急忙要辯解道:“臣妾也是受人挑撥,不管臣妾的事兒啊!”
香梨幽幽的道:“當時受到挑撥的人可不知元美人呢,太后娘娘似乎也不像元美人這般激動。”
元妃暗地裡狠狠的瞪了李香梨一眼,這會兒局勢反轉,李香梨是要開始找她算賬了!
“瑞王畢竟是臣妾的親生兒子,對瑞王府中的事情的關心,臣妾自然更甚些的,當時臣妾也只是被衝昏了頭腦······”
元妃話還未說完,便直接被太后冷聲打斷:“那你的意思是哀家對於自己的親孫子就完全不上心是嗎?”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元妃着急的道。
太后冷哼一聲:“夠了,哀家早先就看清楚了你的嘴臉,今日留言風波怎麼起來的哀家不知道,此前的事情你我心知肚明!”
太后這話沒有說破,但是皇帝心裡卻隱隱似乎明白了什麼,看着元妃的眼神都冷淡了幾分:“看來你還是沒有好好兒潛心思過,日後你還是老實呆在宮裡,別總出來鬧,如今涼州天災還沒解決,朝堂之事都是一團亂,你還想讓朕勞心勞神的來收拾你的爛攤子?”
元妃“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連忙道:“臣妾不敢!”
“你不敢?”皇帝冷哼一聲:“朕看你膽子倒是大的很,從今日起,沒朕的允許,半步都不許出玉明殿!老實呆着去!若是再不老實,朕也只能按照宮規,讓你冷宮呆着了。”
元妃心裡咯噔一下,這是要關禁閉啊!
“陛下!”元妃還想求饒,皇帝卻懶得看她了,反而將目光落到了殿下的香梨和沁美人身上:“這次的事情,到底還是委屈了你了,到時候讓沁美人去給你做個證,順便將那些亂嚼舌根的人統統處置了去,朕倒是要看看,還有誰敢衝上來觸黴頭。”
元妃恨恨的瞪着香梨,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一般。
香梨眸光掃過元妃,脣角微微勾起一抹挑釁的笑,想更刺激點兒嗎?
元妃看着香梨這詭異的笑容,心裡不禁一陣發寒,這女人想玩什麼把戲?
香梨卻立即移開了目光,轉而衝着皇帝拱手道:“陛下,上次壽宴之事,的確是我不好,不該隨便消失,反而引起衆人猜忌,至於沁美人,雖然違反了宮規,但是也的確是無心之舉,還望陛下能夠輕饒,若是陛下執意要處置,沁美人身子也不好,還是讓我代爲受罪吧。”
皇帝自然不是這麼小心眼兒的人,沁美人不過出了冷宮幾步遠,就在冷宮旁邊的楓樹林,根本算不上什麼大過,這次說清楚,其實皇帝壓根兒就不會放在心上,更別提什麼懲處了。
香梨這會兒故意說這些,不過是想將皇帝的注意力給引到沁美人身上罷了。
元妃一眼就看出了香梨的企圖,氣的幾乎咬牙切齒,這女人!
皇帝擡眼看了看沁美人,擺了擺手:“罷了,朕也沒這麼苛刻,諒在你今日特意爲了瑞王妃出面作證的份兒上,算是將功抵過,不必再提。”
沁美人面上的神色依然是風輕雲淡,看不出喜怒來,緩緩的福了福身,才道:“謝陛下隆恩。”
皇帝看着眼前這個如沐春風一般的女人,心裡不禁五味陳雜,眸光都幽深了幾分。
沁美人低聲道:“既然事情已經清楚明瞭,那臣妾也不必多呆,先行告退。”
太后點了點頭:“去吧。”
沁美人退了幾步,才轉身要出去了,沉思中的皇帝突然開口道:“等等。”
香梨不輕不淺的勾脣笑笑,掃了一眼元妃的臉色,已經可以用猙獰二字來形容了。
皇帝道:“瑞王妃說你身子不好,可是真的?”
沁美人低聲道:“不算什麼大病,不礙事的。”
皇帝眸光微沉,便道:“冷宮到底環境太差,你這身子受不住,便先搬到青柳苑去住下吧。”
沁美人幾乎不可置信的擡頭,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