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將香梨從他的懷裡給揪出來,大手扯下自己的外衫就披在了香梨的身上,包住了她小小的身子,隨即轉身便一掌出手,驟然凝聚的內力,卻能夠瞬間打出十成的功力,龍靈宇心裡咯噔一下,立即閃身躲過。
郭寒絲毫不給龍靈宇閃躲的機會,凌厲的招式出手都不帶喘息的空檔的,龍靈宇原本就應接不暇,單論功夫,自然也是比不得郭寒這種在戰場上歷練出來的人,況且郭寒現在完全不留情面,招招都是要下狠手,三五招的功夫,龍靈宇便應對起來吃力了,一個閃躲不及,右肩生生受下了郭寒的一掌。
香梨原本有些模糊的神識瞬間清醒了,一把扯住了郭寒:“你瘋了?”
郭寒雙眸泛着森森的涼意:“你攔着我?”
香梨呆滯的看着郭寒涼意的眸子,似乎頭一次見他對自己用這麼陌生的眼神,原本就蒼白的小臉此時顯得越發沒有血色,心裡莫名的有了一種慌張的感覺:“不,不是,他好歹是幫了我,你怎麼能這麼對他?”
郭寒語氣裡都帶着絲絲嘲諷的味道:“幫了你?幫了你什麼?幫你陷入如今的境地嗎?你知道剛纔我不趕來後果是什麼嗎?”
“他不是故意闖進來的,是元妃她設計的陷阱,我們都是被害的,你傷他做什麼?”香梨急忙道。
龍靈宇以爲自己要遭到暗殺,所以闖進來了,可誰能知道是元妃佈下的陷阱,後來元妃執意要闖進來,也是龍靈宇一心護她名聲纔跟她躲着,可郭寒現在的樣子,卻分明像是懷疑她跟龍靈宇有什麼似的。
香梨心裡委屈,卻還是想着要解釋清楚,可精明如郭寒,怎麼可能沒看清其中的局勢,元妃的爲人他知道,今日的事情蹊蹺他更是知道,他暴怒的唯一的原因只在於這個所謂的“姦夫”偏偏是龍靈宇。
而此時看着香梨的阻攔,他心裡那股怒火似乎燒的更加洶涌,一雙眸子都染上了嗜血的猩紅一般:“所以我今日想殺他,你也要攔着?”
香梨看着都不禁有些害怕的後退了兩步,心裡不禁也氣惱了起來,她被他親孃害到如此地步,身體已經虛弱到了這種境地,似乎稍稍撐不住就得暈過去,可他現在是覺得這件事還是她的錯了不成?
“今日又不是他要害我,你爲什麼非要對他這般?難不成我要看着你嗜血成性濫殺無辜?”香梨氣惱的道。
“所以你一定要攔?”郭寒逼近了香梨幾步,顯然是不給她絲毫退讓的機會,通身的肅殺之氣似乎想要殺人。
香梨看着眼前的郭寒,心裡的懼意越發的濃烈,忍不住又要後退,卻被他一把禁錮住身形,動也不能動彈,那一雙嗜血的眸子似乎染着熊熊烈火,讓人心驚,讓人膽顫。
香梨受夠了這種莫名其妙的怒氣,掙扎了開來,氣惱的大喊着:“我就是要攔着!郭寒你憑什麼對我無理取鬧!你就是不信任我,今日之事我說是元妃害我的,你也不信,我說他是幫我的,你還是不信,你只相信我真的偷了男人,你心裡從來就對我沒有過信任,所以我無論說什麼都是徒勞,你不問問我今日受了什麼委屈,不問問我爲什麼會狼狽至此,你看到了我跟他一起從湖底上來,你就跟那些外人一樣覺得我們有什麼,我當初以爲你不同,現在發現你跟旁人也沒什麼兩樣!”
郭寒身形微微一滯,手上的力道也跟着小了幾分,香梨趁機一把甩開他的手,轉身便要跑出去,心裡無數的委屈和憤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出來,她又做錯了什麼?莫名其妙的被人擺了一道,以爲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卻是最不信任自己的人,所謂的夫妻能做到這個份兒上,香梨除了失望還是失望。
就算一身的疲憊,也全然壓不住心底裡的火氣,香梨受夠了郭寒這莫名其妙的怒火,只想趕緊的躲開,抽身便往外跑。
郭寒也就稍稍愣神的功夫,哪裡能讓她跑了?香梨還沒到門口就被郭寒一把給拽了回來,香梨氣的要命,使勁兒掙扎:“你放開!放開!”
郭寒強壓着心頭的火氣,將包在她身上的外衫又緊了一緊:“外面這麼涼的天氣,你渾身溼透出去想着涼着急嗎?”
香梨力氣也拼不過他,他大手一握能抓住她兩個手腕兒,壓根兒不是對手,卻還是掙扎着,小孩子氣的話脾氣話都說的出口:“我着涼病死了也不要你管!”
郭寒眸光驟然一沉:“你再說一遍。”
香梨嚇的縮了縮身子,十分沒出息的訕訕的閉了嘴。
郭寒乾脆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全然不顧她的掙扎,闊步就往外走,對着一旁的若蘭冷聲道:“去浴池將熱水都準備好。”
若蘭瞧着王爺和王妃這樣子,心裡也是一團糟,又擔心王爺一氣之下對王妃做什麼,有些猶豫的想說乾脆自己伺候着吧,可郭寒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去:“還不快去?”
若蘭只好將到嘴邊的話憋回去,連忙道:“是。”隨即匆匆跑了。
郭寒抱着香梨就要出房間,卻還是轉頭看了一眼被自己打傷的龍靈宇一眼,冰冷的眸光盡是警告,隨即緊了緊抱在懷裡的香梨,轉身大步出去。
龍靈宇一手撐着桌面,歪着身子,顯然這一掌落在身上傷的不輕,嘴角微微滲出些許血絲,臉色也跟着蒼白了幾分。
一雙狹長的眸子裡,已經全然不見從前一向風輕雲淡慵懶愜意的神色,反而似乎染着一團隱隱的火光,滿是凌厲的氣勢,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嫉妒。
郭寒前腳剛剛離開這個房間,龍靈宇的隨身侍從來風后腳便立馬趕了進來,看到明顯受傷的龍靈宇就嚇了一跳,連忙要來扶:“主子,您這是······”
龍靈宇冷冷的拂開了他的手,撐着身子站起來,擡手擦掉了嘴角的血漬,看着郭寒抱着香梨離去的方向,冷冷的勾了勾脣:“該是我的,總會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