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兒撅着小嘴,哼哼道:“我纔不會跟着她學壞了,樂兒最討厭壞女人了。”
香梨輕聲笑了:“吃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別吃太多了,一會兒給太后賀壽完了,就是酒宴了,到時候吃飯都吃不下了。”
樂兒一聽倒是收斂了,乖巧的點頭:“那我少吃點兒。”
小竹睨了她一眼:“你可省點兒肉吧。”
樂兒哼哼着道:“我纔不胖呢!哥哥你就會欺負我!”
“等着以後沒男人要你,嫁不出去,你可別哭,”小竹淡聲道。
樂兒小嘴撅的老高,扯着香梨的袖子道:“孃親,哥哥又欺負我!”
這兩孩子鬧騰着,時間倒是過的也快,香梨也不至於太無聊,沒一會兒的功夫,所有前來祝壽的人都給太后賀壽完畢了。
時間也臨近中午,皇帝一聲令下,開酒宴,衆人便移步慈寧宮蓮花閣,那邊酒宴已經擺好了。
這座位也是有講究的,離主位越近的酒席,便是地位越高的,郭寒和香梨就安排在主位的下首一桌,跟三皇子廢太子都是十分有緣的同桌了,太后偏愛龍靈宇,又因爲他這麼久難得回來一次,自然是拉着他坐在自己身邊了。
這酒席上觥籌交錯,香梨沒什麼心思應對,索性由着郭寒給她擋下了。
而另一邊主位上,太后吃着菜,心裡滿是開懷,笑着對龍靈宇道:“既然你難得回來了,這次可不許匆匆的走了,我這老太婆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你索性多陪我一陣子,省的我一天到晚的掛念。”
龍靈宇心裡微微一顫,玩世不恭的笑容裡多了幾分真心:“皇太奶奶都這麼說了,我哪兒敢不從命?”這宮裡,唯一對他真心的人,恐怕也就是太后了。
太后這才笑的更高興了:“那就好,那就好啊,聽你這麼說,哀家也就放心多了。”
太后放心了,可多的是人不放心了,方纔就在太后提起要龍靈宇留在京城的時候,皇后和元妃等一衆妃嬪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兒,直到龍靈宇爽快的應下,衆人幾乎都氣的要嘔血了。
皇后的眸光更是染上了怨毒,今年到底是個什麼運氣?她的皇兒前腳栽了跟斗,郭寒後腳就回來了!一個郭寒應該應對的艱難,這龍靈宇又來添什麼亂?!
他不是喜歡在外面逍遙快活嗎?不是覺得京城拘束沒自由嗎?回來幹什麼?
這宮裡,恐怕除了太后,是沒人真心的希望他回京的,不單單皇后這麼想着,這後宮所有覬覦着儲君之位的人都是這麼個心思。
只是旁人驚奇,郭寒卻淡然的很,他前一陣子動用了所有的情報網,纔將這個龍靈宇的底細給查的個大概,他在外逍遙是假,暗地裡蓄積勢力纔是真,什麼京城拘束?恐怕是因爲當初龍靈宇覺得京城四面楚歌,想害死他的人太多,偏生自己沒勢力,呆在京城半步都不得動彈,這才故意做出所謂放蕩的樣子,非要離京,不是他真的覺得江湖好,而是他知道,繼續留在這裡,不隱藏實力,只有死路一條。
如今他的羽翼在旁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豐滿,暗地裡的勢力更是強大,他如何還會甘心繼續呆在外面?他的歸來,就居心不良!
郭寒隨意的喝了一杯酒,完全沒有絲毫的動靜。香梨不關心這朝中暗中的局勢,自然更沒動靜了。
太后便問道:“哀家看啊,你還是不能安心呆在京城,除非娶個媳婦兒,將你的心給拴住了,不然,成天都不知道收心,哪天一個心血來潮,又是說走就走!”
這話一出,幾乎所有的閨閣千金都跟着豎起了耳朵,心裡更是緊張的不得了,看來是太后想要給龍靈宇安排婚事了,這等好親事若是能落到自己的頭上,自然是不得了!
龍靈宇笑了:“太奶奶這事兒可是爲難我了,我府中那麼多美人,實在不知道該把心收在哪個的身上啊?”
太后輕瞪了他一眼:“你少給我胡來,那些個女人,玩玩兒就算了,還娶回來膈應哀家啊?就給我找個身家清白,心靈剔透的好孩子,哀家也不幫着你物色,就怕你不高興,可你也得留意留意,若是看到閤眼緣的,娶了早些安分下來也好啊,男人嘛,不成家怎麼立業?你一天天的這麼沒個正經的,哀家看就是沒有個好媳婦兒能管管你!”
龍靈宇脣角勾起一抹邪笑:“太奶奶說的倒也是這麼個道理,若是真要娶妻,能入的了我的眼的,恐怕也只有娶像瑞王妃那等女諸葛一般的人物纔好了。”
郭寒眸光驟然陰沉了幾分,拿着酒杯的手已經開始微微用力,似乎稍不留意,就要將那酒杯給捏碎了似的。
香梨連忙雙手覆上了他的大手,才讓他稍稍收斂周身的氣勢,就方纔郭寒那一瞬間迸發的凌厲的氣勢,就已經嚇的周圍的幾個人筷子都掉了。
香梨心裡氣的半死,這龍靈宇怎麼總跟她過不去?她這會兒都不用回頭就能猜到多少女人正用淬了毒一般的眼神瞪着她呢!
太后沒好氣的道:“你這孩子,盡會胡鬧,哀家跟你說正行兒的呢!”
顯然是龍靈宇一向胡鬧慣了,她壓根兒也沒當回事兒呢。
香梨後背簡直一身冷汗啊,這會兒若非是她攔着,又是皇帝和太后跟前,郭寒這會兒估計早就一巴掌拍出去了,香梨連忙低聲道:“他這人就喜歡胡說八道,你跟他計較什麼?”
郭寒看着香梨這樣子,顯然也是完全沒把龍靈宇的話當真,可他是男人,是愛着她的男人,對於周圍對她虎視眈眈的男人怎麼會看不清楚?龍靈宇心裡半點小心思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香梨溫婉的笑着道:“可惜了我兩個妹妹,一個已經婚配,還有一個年級尚小,如今纔不過八歲,楚王殿下想要娶妻,還是另找別家的好。”
這四兩撥千斤的話,三兩下就把龍靈宇原本話的意思給扭曲了,衆人原本覺得的那麼一點兒奇怪,被香梨這麼一說,也完全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