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梨“呵”的冷笑一聲:“我說怎麼沒見着沈嬈的人呢,原來擱這兒等着我呢?!”
看來上次蔡婆子回宮去告的那一狀還真是起了大作用啊,元妃惱羞成怒到這個地步,從前就算是暗地裡把沈嬈當自己兒媳就算了,如今都帶到明面兒上來了,這是要讓她的臉面往哪兒擱?
可真是好一道大嘴巴子!
“元妃娘娘實在是過分,這是完全不把王妃放在眼裡了,原本大家對於王妃的威信就不高,如今元妃將沈家二小姐帶來,做出這種暗示,這誰還能看得起王妃您了?這不是成心讓旁人看您的笑話嗎!”若蘭都忍不住憤憤的了。
香梨冷聲道:“她倒是想的美!”
說罷,便徑直轉身往園子外走,誰知那嚴家二夫人卻正好擋在了香梨的面前,脣角還掛着奚落的笑意:“怎麼的?瑞王妃難不成還想着去前廳?那可是招待男賓的地方,瑞王妃不懂規矩,也不能這般吧。”
嚴二夫人現在其實就是等着看她笑話了,真以爲自己一個鄉下的泥腿子能夠扶的上牆?等着沈嬈上位了,看她還能猖狂什麼?
可誰知,嚴二夫人話音剛落,便見一個丫鬟進來對着香梨福了福身:“王妃,王爺讓您去前廳一趟呢。”
這話一出,嚴二夫人的臉色頓時不好了,這瑞王竟然對這個女人寵愛到如此地步?前廳這種地方也是隨隨便便的讓女人去的嗎!?
香梨衝着嚴二夫人揚了揚頭,輕笑一聲:“嚴二夫人這麼守規矩的人,也難怪嚴老爺從來不把您帶出去見人了。”
嚴夫人氣的半死,香梨卻不搭理她了,睨了她一眼便繞過她出了園子。
馮氏瞪着香梨的背影氣的直哆嗦,這女人竟然如此牙尖嘴利!說什麼都能奚落她一番!
嚴思琪走到了馮氏的身旁,氣惱的道:“娘,這女人好囂張啊!”
“現在囂張,以後有她好果子吃的,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斤兩,還敢在我們面前擺起瑞王妃的譜兒了,可惜啊,人家元妃娘娘壓根兒就沒打算認她這個媳婦兒,你就看她那裝的一副淡定的樣子,元妃直接把沈嬈都帶在身邊了,這會兒她就算去前廳,還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就是,咱們等着瞧好戲就是了!”
嚴思安在一旁暗暗心急,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元妃竟然對香梨敵意到這種地步,竟然這麼明目張膽的帶着沈嬈出現在這種場合,不是公然要打香梨的臉嗎?這次若是藉着皇帝的聖旨,將瑞王和沈嬈的婚事給定下來,那哪裡還有香梨的容身之地?
香梨進入前廳,皇帝正坐在上首跟郭寒說話,另一邊朝臣們便在一旁附和着,元妃端坐在皇帝的身旁,時不時說笑一兩句,還不忘拉着身旁的沈嬈一起,這親熱的樣子,不知道的還真以爲沈嬈已經是瑞王的人了呢。
香梨款款進來,福了福身,聲音清亮:“參見陛下,元妃娘娘。”
元妃一見香梨便沒什麼好臉色:“你來前廳做什麼?”
像是在譴責她不守婦道一般。
“是兒臣讓她來的,”郭寒道:“母妃先前一直跟兒臣說想要見一見王妃,可無奈王妃一直在病中,無法進宮,這次難得母妃前來,王妃的病也大好,自然該讓母妃見一見。”
這理由說的冠冕堂皇,旁人不信,元妃自然更不會信了,可郭寒卻並不是真的想讓別人相信,理解可以當成藉口,但是他明確的將香梨這個被無視的王妃的身份給擺出來,纔是真正的用意。
果然郭寒這話一出,前廳裡氣氛一下子就變的有些古怪了,這元妃這麼明顯的把沈家二千金都帶在身邊了,郭寒卻當着元妃和衆朝臣的面兒將香梨的身份正名了,是讓元妃難堪,還是讓沈嬈難堪呢?
香梨笑的格外乖巧:“前些日子是我身體抱恙,實在無禮了,今日難得見到母妃,正是應該好好兒的來請安。”
元妃嘴角都狠狠的抽了一抽,又是這副裝乖的嘴臉,若非是蔡婆子前些天跟她訴苦李香梨是怎麼對她的人的,她真的到現在都要以爲,這個女人是個乖巧的小家雀了!
沈嬈滿是尷尬,香梨這一來,似乎自己就成了多餘的外來人了。
沈嬈笑着走上前,主動拉住了香梨的手:“姐姐正好來了,我正想見見姐姐呢。”
香梨挑眉,姐姐?合着這沈嬈已經把自己當郭寒準媳婦兒了?還真以爲元妃同意了她,她就半條腿踏進了瑞王府?做夢呢!
香梨不動聲色的拂開了沈嬈的手,有些怯怯的道:“這位是·····”
沈嬈臉上一陣尷尬,心裡氣的半死,上次在香溢樓還這麼奚落她,這會兒竟然裝不認識了,擺出這麼一副嘴臉來。
郭寒淡淡的看了沈嬈一眼,沈嬈心裡隱隱的抱着些許期待,他應該記得她的。
可誰知,郭寒淡聲道:“這位是哪家的千金?在前廳呆着不合適吧,還是去後面園子裡吧,女眷都在那邊。”
沈嬈的小臉一下子就垮了,整個人簡直尷尬的無所適從。
元妃適時的道:“皇兒忘了?嬈嬈還跟我提起過,之前你特意救過她的。”
香梨乖巧的眸光中立馬閃現出一抹涼涼的凌厲,落在郭寒的身上格外刺目,那眼神似乎就是在無聲的說着,還有這事兒?
郭寒道:“救過的人太多,倒是不記得這位了。”
沈嬈的臉色頓時更難看了,一衆朝臣忍不住暗暗抹了把汗,這樣的姿色都記不住?
皇帝哈哈大笑道:“老九這性子,朕平日裡都得被氣上幾回,罷罷罷,還是不說這事兒了。”
都已經到了這等地步,沈嬈幾乎是受到了這輩子都沒受過的羞辱,饒是元妃執意想要保她,卻也怎麼都護不住郭寒無情。
這種情況下,沈嬈要是接着呆着,那纔是自取其辱了,咬了咬脣,到底還是福身道:“我還是去後園了。”